原来,殷立跃出之时,阎妖雪狐王就已经主意到他了。
狐王不动声色,眼冒狰狞之象,静静瞅着空中的动静。
它口中酝酿着一团白光水泡,霸气的昂着头,伺机出手。
就在冰柱崩裂的瞬间,它瞄准殷立吐出水泡,那水泡吐出之际,瞬间凝结成冰,化成一道锋利的冰束。白衣女子破冰而出,正是瞧见殷立遇险,这才想也没想跳上来推开他,自咽苦果,弄了个腹穿肚破。
这白衣女子确实了得,绕是受伤,仍能薅住殷立将其带上崖顶。
不过她受伤不轻,脚跟落地却站立不稳,一头栽在了殷立怀里。
殷立急了,伸手就往她腹肚摸去:“坏了,你这伤……!”
白衣女子一阵惶恐,使劲推开他,自己捂着肚子半跪在地。喘了两口粗气,说道:“我跟你两清了,你就应该离开,为什么还要跟过来?你……你坏我大事!”
平白无故遭受埋怨,殷立也气:“嘿,我救你还救错了。”
白衣女子道:“还说救我,你害我才对。我与阎妖雪狐王修为相当,况且我还有几门战技傍身,正面交手,它不是我的对手。我……我刚刚只是中了它的埋伏偷袭,我自己能破开冰柱,哪……哪用你救。”
殷立恼怒之极,但看她受伤惨重,又不便发火。
眼看阎妖雪狐王攀爬上来,他顾不得恼怒了,搀住白衣女子,说道:“你替我挨了一下,你怎么骂我,我都忍了,你现在受伤了,我不能丢下你不管,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吧,跟我走。”
“这样是逃不掉的,你闪开!”
白衣女子趁其不备,薅他胳膊将其丢出数十米外。
而后腾上两百米上空,左手使火壕护起一面火盾。
待火盾护好,右手高举做托物之状,催动内劲,顿时从右手掌心喷射出一束金光,那金光直射上天;于此同时,放牧在天际的命星也在第一时间相应,从太空中也射下一束金光。两束金光在千米高空相碰,瞬间聚成一股光团。
那光团以极快的速度旋转,随着旋转的速度,渐渐产生吸力。
地面上的岩石,周边的尘埃都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被吸附上去。
如此不到十秒,空中的光团就幻变成了一颗浩大无比的球体。
这球体直径百米,冒着火焰和黑烟,犹如从天坠落的陨星。
殷立被丢进乱石堆,昂头呆目:“不会吧,这么夸张!”
在白衣女子施法的当口,阎妖雪狐王似是吓着,攀附在悬崖峭壁上直发抖,一时意乱,不敢往上攀爬了。但稍悚片刻,回过味来,龇牙怒喝说起人话:“卑鄙的人类!”蹬足借力往上一冲,朝半空中的白衣女子飞扑过去,就这样硕大的身形从深涧冲天飞出,大有直抵苍穹之势,异常霸道。
在冲天飞扑之际,且又口吐冰雾,试图冻结白衣女子。
然冰雾虽厉,白衣女子以火盾相抵御,却能勉强支撑。
一人一狐的距离慢慢拉近,两百米,一百五十米……。
突然间,白衣女子托举的右手猛地往下一压。
紧跟着,空中的火焰球体唰的一声坠落下来。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四周事物似乎凝结,草不摆动,树不摇晃,远处的殷立呆若木鸡的张望着,就连阎妖雪狐王也顿住身形做惊恐之状。但事实上,时间并没有停止,火焰球体拖着长长的黑烟尾巴从白衣女子身边擦身而过,直往狐王压去。
那阎妖雪狐王见逃无可逃,匆忙托举双爪。
但火焰球体重达亿万斤,岂是它能托举的。
由是,火球压来,便将它往深涧压了下去。
火球落地,端听“嘭”声巨响,产生的巨量冲击波向四面扩散,顿时就将深涧四面的崖顶全都震塌了,气浪足足吹过了方圆十里。
在气浪卷来之际,绕是殷立颇有修为,也险些被卷飞起来,他拔刀插地,扎着马步方才站稳。待风波止息,抬头盈望,看见白衣女子虚脱得从空中掉下来,他忙一个疾步俯冲上前,将其接住,轻道:“喂,你可不能死在这儿。”
“现在可……可以逃了。”白衣女子使尽力气说道。
但吐完嘴里香词,全身一瘫,就再也没力气说话了。
“逃?”殷立左右盈望,见远处奔来几只雪狐,当下不敢迟疑,抱起白衣女子往西窜逃。他怕雪狐追上,脚下不留余力疯狂奔跑,一口气就奔了上百里,见前方两山夹峙,有条幽暗的谷道,于是匆步闪入。
谷中烟雾缭绕,有个碧水清澈的寒潭。
寒潭边数米处的岩壁里隐着一个山洞。
“就这儿了。”殷立环扫,甚觉荫蔽。
当下,跳上岩壁,钻进山洞,把白衣女子放在地上,伸手想解她的衣服包扎伤口,但手触到衣布之时,看到白衣女子微眯怒目看着他,他又不敢下手了,于是缩回双手,捞头干笑:“你别这么瞪着我,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似的。我问你,你不是说你那什么狐唌香汁能治天下所有伤病吗,你还有吗?有的话,就不需要我帮你包扎伤口了。”
白衣女子使劲的用胳膊肘撑地,却又爬不起来。
只得无力摇头:“没了,全……全拿给你用了。”
殷立摊手道:“那你说怎么办?你还在流血呢。”
白衣女子苍白的脸微微一红,转过头去羞涩着道:“本来……本来受伤了就……就不应该催使绝招,我现在……现在内劲全失,怕是……怕是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的。我没那么世俗,你……你闭上眼睛,就帮我……帮我包扎吧。等等,我……我警告你,你若胆敢睁眼乱摸,等我伤好定要杀你。”
“好,我闭眼就是。”
殷立把眼一闭,跪在地上,慢慢搀起白衣女子。
然后在白衣女子的指令下解去衣裙,包扎伤口。
待伤口包扎好了,又在指令之下帮忙穿回衣服。
期间他规规矩矩,不曾睁眼,也不敢胡乱出手。
虽然如此,也免不得肌肤相触,但至纯至性,毫无杂念。
白衣女子正是看出这一点,才咬着牙腔默默承受着这微秒的肌肤相亲,整个包扎过程,她都没有申斥过一字半句。等穿回衣服,她又让殷立帮忙扶她坐起,自行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