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江的原因,雾凇市的气温明显比吉春市高了一些,但气温还是没能爬到零上。

涂自强从吴厂长家中出来,慢慢悠悠的边走边复盘……

快要走到招待所的时候,影影绰绰看着一对男女在招待所围墙边聊着什么。

应该是一男一女,因为两个人中间足足隔着五米有余,如果是同性的话绝对不会是这个距离。

这大冷天的瘾头子不小啊!

涂自强喝了酒被小风一吹本来酒劲儿上涌,一看到有西洋镜看,立马就精神了……

还没见过这年头的男女是怎么谈恋爱呢,以前倒是看过本山大叔的小品,也不知道真实不真实……

涂自强俏咪咪的从路上改成贴着墙根儿走……

墙根低下灯光暗,不容易被发现……

近了,近了!已经能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了!

涂自强屏住呼吸慢慢的摸了过去……

诶?怎么有点眼熟……

涂自强看着双手插兜,后背倚在围墙上的人影……

水自流!

涂自强揉揉眼睛,再次确认。

确实是水自流,那边上那个女孩儿分明就是郑娟。

我尼玛,昨天还吱吱扭扭的,背地里发展的真快啊!

这大冷天的在外面约会!

虽然涂自强非常好奇他们俩在聊啥,但他已经不敢继续靠近了。

水自流常年倒票儿,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

这一旦被发现,水自流倒是无所谓,那郑娟脸皮可薄。

想到这里,涂自强停下了脚步,支愣着耳朵听墙根儿。

什么强子?什么小花?什么顺?

啥玩意?这俩人儿在八卦自己呢?

好你个水自流,看你眉清目秀的,原来也叛变兄弟了!

涂自强一边脑补一边咬着牙发狠……

我怎么就跟卢小花顺了?

你们!你们这是凭空污人清白!

涂自强心里胡思乱想,下意识的往前凑,想听清楚些……

吧嗒……

一不小心碰到一块碎石头,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很远。

“谁!”水自流一个激灵蹿了起来护在郑娟前面,手里还攥着半块砖头,一言不合就要飞过来的样子。

郑娟则像小兔子一样,躲在他背后拉着水自流的臂弯探着小脑袋看……

“队长别开枪,是我!”涂自强下意识的秃噜了一句。

“什么他妈的队长……”涂自强慢慢走近,水自流一看是他,吐槽了一句扔下了手里的砖头……

“你在那嘎哈呢?”水自流警惕的看着自己这怎么都不像在干好事的兄弟。

“白的掺啤的有点想吐……”涂自强机灵的边回答边绕路,“你俩继续……”

“什么玩意儿我们就继续!”水自流臊的满脸通红,“王阿顺来了,舅甥俩在聊天,娟子没地方呆我才陪她出来站会!”

“嗨,你急什么啊,我又没说什么……”涂自强眼珠一转,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绝对不能承认。

男女之间本来没有意思都能被大伙说的有那么点意思,何况这俩人本来就差层窗户纸?

必须加把劲儿!争取来年就让水自流当爹!

水自流气鼓鼓的看着涂自强……

“强子哥,水子哥说的没错,”郑娟忸怩的捏着衣角,声如蚊蚋,“总不能,总不能到你房间去吧……”

“笨!你俩不会开着门啊!这大冷天儿的!”涂自强笼着手当头就走。

“也是哈……”水自流挠挠脑袋,看着郑娟,“走,回屋。”

“嗯……”郑娟低着头,心头暗恨这煞风景的涂自强。她不知道开着门可以吗?天冷儿怕什么,跟水子哥在一起站外面再冷二十度都没问题。

涂自强当先进屋坐到自己床上,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当然要留给郑娟坐,水自流肯定也是这么想。

可令他大跌眼镜的是,郑娟很自然的坐到了水自流的床上。

虽离着水自流足有一米开外,但不要说这个年代,就是再往后四十年也足以说明点什么了。

房间里鸦雀无声,涂自强至始至终一脸神秘的微笑,看到小两口如坐针毡……

“咳咳,”水自流干咳两声,“晚上聊的怎么样?”

“不错,明儿咱们就可以回吉春了……”涂自强挪开探照灯一般的目光笑着回答,“该买的东西都买了没?没买就明儿下午再走。”

“没啥可买的……”水自流翻了个白眼一边回答一边无声的威胁涂自强不要乱说话。

“我没问你……”涂自强哪会惯着他这毛病?

“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以前还有宾子陪着。”涂自强扭头看着郑娟,“宾子知道吧,好赖不济人家也混上个对象。哪像你水子哥,哎,形影相吊,可怜那!”

“我什么就可怜了我,”水自流满脸通红,悄悄的瞥了一眼郑娟,“我这一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娟子你说。”

“嗯……”郑娟稍微一抬头,嗯了一声。涂自强这才发现,小姑娘一直低着头憋笑呢。

“娟子?”涂自强眼珠一转,轻轻的呼唤着郑娟。

“啊?”小姑娘抬起头,一对杏眼满是疑惑。

“要不你扶扶贫?咋样?”涂自强一脸严肃的好像在聊什么正事。

“扶贫?”郑娟更疑惑了,小口微张。

扶什么贫?我家还没脱贫呢!

“你看你水子哥也找不到对象,要不……”涂自强憋着坏笑说道,郑娟的小脸腾的一下通红。

“我看你是活拧歪了!”水自流猛的扑过来,按着涂自强就捶。

他早早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万万没想到这憨货这么直接……

“要不你就可怜可怜他,”涂自强一边挣扎一边笑着继续说,“就值当扶贫了……”

房间里闹成一片……

“干什么玩意儿呢?别人还休息不休息了?滚外面闹去!”

一声大喝打断了嬉闹。

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横眉立目的骂着。

招待所服务员。

“老蒯,你再说一遍!”

水自流立着眼睛手指直直的指着,眼瞅着就要动手。

“臭流氓,你还来劲儿了?”妇女轻蔑一笑,“咋的,你能咋的吧!”

涂自强一把拉住想冲上去动手的水自流。

这事儿确实是自己这方不对,这都九点多了,别人可都休息了。

服务员话说得难听,但人家占理。

“同志,我们注意点,注意点……”涂自强一手拢着水自流一边道歉。

“小兔崽子,”妇女嘀咕了一句,抬头看到水自流愤怒的眼神又来劲了,“你瞅啥,你再瞅一个,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臭流氓!”

“强子你松开我,”水自流喘息着说道,“我今天非neng死她不可……”

水自流哥仨平时最烦被人骂自己流氓,因为以前确实是流氓……

“这位同志,请问你怎么称呼啊?”涂自强没撒手,嬉皮笑脸的看着中年妇女。

“你要嘎哈?”妇女警惕性挺高。

水自流不挣扎了,他知道涂自强认真了。

“你爹妈要是给你起名了呢,就不怕别人知道。”涂自强酒劲上涌,“你要没爹妈呢,就当我没问。”

中年妇女犹豫了,她可从来没碰上这样唠嗑的。

要么是傻逼,要么就是有依仗……

中年妇女不说话,涂自强就那么一脸微笑的看着。

水自流不再挣扎,反而伸手拉着涂自强,怕他真干点啥。

房间内外短暂宁静。

“怎么回事?”

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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