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笑话
“好气派~”朱九成抚掌大赞,“运输机呀!厉害!”
“嗨,赊的……”涂自强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白瓷杯吹着茶水上的沫子。
“赊的?”朱九成疑惑的看着涂自强,“怎么还?”
“不知道,”涂自强摇着脑袋,“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儿,反正能用我就用了……至于其他的人情往份儿不是你们操心的事儿吗?”
“小涂哇,豆汁儿的事儿我确实无能为力,不是有能力帮忙不帮就看热闹。”朱九成双手抚着膝盖很是诚恳的说道,“这事儿我让朱文跟你解释过了,今天我再重申下我的态度。”
“唔~”涂自强慢慢的吸溜着茶水。
“只要我们能提供的帮助绝对不坐视,只要我们有的资源,绝对不吝惜!”朱九成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我想除了吉春,辽沈和红肠肯定也是这个态度。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满足一定满足,不能满足也要满足!”
“我能有什么要求?”涂自强轻笑一声,放下手中茶杯,“朱主任你还没看明白吗?我对生活、对于个人没有任何要求!”
“真的没有?我看不见得吧?”朱九成几个月不见,变化很大。
“嘶,后面的事儿,朱主任有什么打算吗?”涂自强吧嗒吧嗒嘴,意有所指的问道,“我是说几年之后的事儿。”
“几年之后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朱九成翘着二郎腿直摇头,“还是只争朝夕,顾好眼前吧~~”
“四五年呀,也就四五年,四五年以后就合用啦~”涂自强嘟囔着喝光残茶,扶着膝盖起身,“朱主任我就先告辞了,还得去监狱看看。明天我就直接回豆汁儿了,就不来向你告辞啦~~~”
“办公室电话,家里电话你都有,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朱九成起身握着涂自强的手,一脸郑重的强调道,“一定!”
“好嘞~~”涂自强露齿一笑,握着朱九成的手晃动了几下,扭过头对着一直陪坐一边一言不发的朱文眨眨眼。
办公楼下,涂自强与林卫东相携而出,上了林卫东的吉普车。
吉普车一溜黑烟绝尘而去。
“还是他妈那老一套,”朱文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吉普车的背影噘着嘴学道,“我对生活、对个人没有要求……我呸!”
“但人家确实糊弄回来两千吨化肥呀,”朱九成站在儿子身边,淡淡的说道,“就花了一百吨酒精,那玩意我尝了,也算酒?”
“还要八公斤黄金呢~”朱文不服气的反驳道。
“八公斤黄金~~~的白条子~”朱九成扭头看了看儿子,“人家根本没来提黄金。”
“爸爸,他刚才云山雾罩意有所指的说的什么意思?”朱文挠挠头,“什么后面的事儿??什么四五年后正合用?”
“你让徐国光查查,最近他接触谁了都~这小子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是谁又挡他路了!”朱九成摩挲着下巴,“没个由头让咱们怎么猜?”
“诶,嗨,话就不能说明白喽?这死孩崽子~”朱文小声抱怨着。
“让徐国光好好查查!”朱九成一转身,郑重的嘱咐着儿子,“办这事儿一定是对咱们有利,这小子的风格一向是这样,他不会平白踏人情求人,都是靠利益驱动!”
“嗯,好!”朱文起身就去给徐国光打电话。
“还有,”朱九成挠挠头,“让你妹妹借着蔡晓光的嘴打听打听,这能快点。”
“好!”朱文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舅子不就是干这个使的?——
“家里都还好吗?”涂自强看着熟悉的街道轻轻的问道。
“都挺好的。卢建华和杜富贵挺听话的,互助社又吸纳了越来越多的无业青年,连带着吉春的治安也好了许多。”林卫东搓着大手长叹道,“龚宾还记得不?老龚那个侄子?”
“记得啊,他不是在教育局吗?当初吴茂东去白松问过我的意见,我没让他带上。”涂自强扭头看着林卫东,“你知道的,龚宾那小子,嗯……”
“知道,没啥文化,精神还不太正常~”林卫东瘪着嘴笑。
“哈哈,看来有啥着笑的事儿~让我猜猜啊~”涂自强眨眨眼睛,“龚宾提干啦?”
“嗯,对,韩庆三挺给面子,不顾众人反对,直接给龚宾提了个科长。”林卫东瘪着嘴笑,“哎呀妈呀,你是没看到当时老龚那张脸,跟猴屁股似的!”
“哈,老龚最大的缺点就是脸皮薄~”涂自强打着哈哈,“那龚宾工作能拿得起来吗?别出啥篓子,咱们还得给韩庆三擦屁股。”
“嘶,我俩也这么想的。”林卫东皱着眉头咂摸着牙花子,“你说之前停课的时候还无所谓,反正就是不干活干拿钱,这马上要开课了,曹,咋办?”
“我不信你俩没对策~”涂自强撇着嘴。
“之前吧,本打算把田希丰调来……”林卫东扭头看着涂自强的脸色。
“哈,不错,哈哈哈~”涂自强捧腹大笑。
“是吧?”林卫东也笑了,“田希丰这人有本事,又懂事儿,最合适不过啦。”
涂自强微微点头。
“当然,咱也不能让人家白忙活,”林卫东咽口吐沫,“原打算让他干几年,咱们再给他寻个出路。这人是个人才,做个中学校长太屈才了,对不?”
“对呀,他可是太屈才了~”涂自强缓缓点头。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林卫东一摊手,“豆汁儿文理学院调他去教课说是……”
“不应该吧?这事儿我咋不知道?”涂自强狐疑的看着林卫东,“所有的教师调配工作都是我做的!”
“这里面还有事儿?”林卫东挠挠头,“可是调令我都看到了啊~~~”
“不对呀,田希丰原计划就是要留在东北的呀~”涂自强皱着眉头念叨着,“互助总社都起来了,他留下来有用呀?”
“调令是假的?”林卫东挠挠头,“不应该吧?谁胆子这么大?再说,这玩意说话就露馅的玩意,谁能弄?没意义呀?他得罪人了?那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劲吧?”
“他还没走呢吧?这事儿我再想想~”涂自强捏着下巴问道。
“嗯,那龚宾的事儿咋办?”林卫东问道。
“你们看着办吧,”涂自强摇摇头,“别让他在关键岗位上就行。一是这事儿万一漏了太磕碜,一个精神病也太不像话,二呢,他就是在那个位置上也不懂怎么经营,也没啥好处。咱没必要吃力不讨好,对不?”
“唔~有道理~”林卫东点点头。
“王家福那块你要提醒提醒,新送去的那些人不能出一点篓子。”涂自强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话我说不好,你来透吧。”
“唔,你放心吧,王家福透亮着呢。”林卫东很有信心的说道。
“还有就是要保密,”涂自强一字一顿的强调道,“这事儿一定一点风声都不能漏出去,切记!”
“放心吧,那小子嘴严着呢!”林卫东满不在乎的摇摇手。
“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咱们就说了不算了。”涂自强严肃的盯着林卫东,顿了一顿,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到时候调查部的就接手啦!”
“这么严重?”林卫东深吸一口凉气。
涂自强默默不语的点点头。
“那~”林卫东咽口吐沫。
“那些过来的医生也一定要保护好,不能出一点篓子!”涂自强微微探身,“除了他们本身的价值之外,他们背后的家族能量也不可小觑。千万别得罪人!”
“曹,我都想调王家福走了~”林卫东喃喃自语。
“那倒不至于,反正这事儿也看你的想法。”涂自强靠在椅背上轻轻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监狱那边重视起来,呵呵,这事儿办好了也是个机会……”
“唔~”林卫东唔了一声,眉头紧紧的皱着——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久不见的蔡巧巧站在门边眨着眼睛。
“你想先听哪一个?”
涂自强狐疑的看了看蔡巧巧,又看了看在她身后挤眉弄眼的安菲雅。
“好消息是里面确实有有用的科学家,”涂自强眼珠一转,扬扬下巴,俏皮的说道,“对不对?”
蔡巧巧噘着嘴郁闷的点点头,她身后的安菲雅笑得跟花儿一样,伸着白嫩的大拇哥。
“坏消息是里面有混子,对吧?”涂自强冲着安菲雅眨眨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蔡巧巧,“骗子?妓女?还是性病患者?”
“你咋知道的?”
蔡巧巧后知后觉的回头瞪了一眼安菲雅,后者一脸无辜的卡巴着眼睛。
“身体都健康吗?”涂自强晃荡着手指头,“我是说,有没有带传染病的?”
“你这么了解大毛?”蔡巧巧一脸惊讶。
“曹,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干~”涂自强撇着嘴鄙夷一笑,“只要有干货,又没有传染病患者,我就满足啦!”
“好吧,那你可以满足啦~”蔡巧巧翻了个白眼,“你的要求倒是不高!”
“几个?有几个科学家?”涂自强咧着大嘴。
260、大鱼
蔡巧巧伸出一根手指。
“只有一个?你确定?这他妈的也太黑了吧?”涂自强一脸的不可置信。
“初步判断至少有一个,”蔡巧巧一本正经的说道,“其他的没最后确定。”
“啊?”涂自强皱着眉头。
“各个领域的都有,”蔡巧巧掏出一沓子笔录,“得需要回去拿给专家们看。”
“啊~”涂自强长吁一口气,“整准成儿的,回头我找李皮算账!”
“那我走了,你继续~”蔡巧巧微笑着点点头。
“等等!”涂自强拉住了蔡巧巧胳膊,姑娘疑惑的看着他。
“田希丰,是你们调往豆汁儿市的吗?”涂自强问。
“不是啊?怎么可能是我们?”蔡巧巧疑惑的摇摇头,“我们又不是不知道田希丰对互助社的重要性,这个时候如何会调他走?”
“那他妈的是谁呢?”涂自强松开了手。
“要我帮你问问吗?”蔡巧巧关切的问道。
“那当然好!”涂自强露齿一笑。
“嗯,等信儿吧~”蔡巧巧用那一沓子笔录敲了涂自强一下,轻笑着跑开。
涂自强一脸郁闷的看着姑娘的背影。
“对啦,你这小女朋友不错~”蔡巧巧在门边停下,意有所指的冲着安菲雅努努嘴。
“强子,她是在夸我吗?”安菲雅走到涂自强身边,看着蔡巧巧的背影问道,“我觉得你俩关系不一般……”
“她呀,是你的前任。”涂自强抿抿嘴,“在你之前负责保护我的……”
“啊?”安菲雅张着小嘴一脸疑惑。
“走吧,咱们进去跟李皮送来的这些大毛们聊聊~~”涂自强嘟囔着转身。
“前任?”安菲雅挠着头皮。
“快走,你得负责翻译~”远处的涂自强招着手。
“哦,来啦~”姑娘小跑着跟上——
七男三女十个大毛缩在墙角阴影里,努力远离着阳光。
年龄?分不太清楚。
男的都满脸打着结、嘎巴溜秋的胡子,女的嘛,只能确定一定超过25岁了。
肥大的衣衫勉强挂在皮包骨头的身体上,脸上是非常不健康的惨白,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星星点点的白芯儿疹子。
“首先恭喜你们死而复生!”涂自强干咳两声。
“这位同志,如果你不想让我们生而复死的话,最好先给我们点吃的。”一个满脸胡子隐约能看到眼睛的大毛有气无力的说道,“否则你们就亏本儿了,毕竟飞机加油挺贵的。”
“你们还没吃饭?”涂自强扫了一眼安菲雅,姑娘摊摊手。
“每天只有一个土豆,从离开喀山开始~”大毛拢拢脸上的胡须,露出一双棕色的眼睛,“刚才这两位女同志又问了我们很多问题,所以……”
“安菲,你让他们送吃的来,还有热水……”涂自强抿抿嘴,扭头吩咐安菲。
“可是~”安菲雅担忧的看了一眼涂自强。
“没关系,去吧~”涂自强拍拍姑娘的肩膀。
安菲雅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一人先吃颗糖顶顶吧~”涂自强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分给众人。
“你很幽默~都饿成这样了还有心情臭贫~”涂自强蹲在之前说话的那个大毛身边,“我叫涂自强,你呢?”
“幽默一点还能少挨两下皮带~”大毛的胡子颤动着,好像是在笑,“我叫邦加拉什,是一名数学家~~”
“哦,那他们呢,他们还有懂汉语的吗?”涂自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你不怀疑吗?”邦加拉什捋了捋胡子。
“我不怀疑,”涂自强摇摇头,“压根就不信~”
“为什么?”邦加拉什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涂自强。
“你的思维方式不是数学家的思维方式,”涂自强撇撇嘴,“如果你说你是历史学家我也许还能凑活信信。”
“你、你这理由也太草率了吧?”邦加拉什满脸的胡须颤抖着。
“你看,要是数学家绝对不会是这个反应~”涂自强摊摊手。
“数学家会是什么反应?”邦加拉什挺了挺身体。
“你懂拉丁语吗?”涂自强似笑非笑的看着邦加拉什。
“不懂~数学家就该懂拉丁语?”邦加拉什反问道。
“第一,数学家还就该懂拉丁语。”涂自强拍拍手站起身,“第二,数学家不会懂汉语又不懂拉丁语。”
“啊?”邦加拉什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你看,你这个反应就不是数学家的反应。”涂自强哈哈大笑。
邦加拉什板着脸不再说话。
吃了糖果的大毛们逐渐有了精神,叽里咕噜的小声唠个不停。
涂自强也拖了条凳子坐在一边饶有兴趣的听着。
“你能听懂?”邦加拉什凑了过来。
“能听懂点,我在学校里学的俄语。”涂自强貌若无意的说道。
大毛们的声音立刻轻了许多。
“好啦,别装了,你们都懂汉语,是吧?”涂自强拍拍手站了起来。
“涂同志,他们不懂汉语~”邦加拉什解释道,“只是以为你有话说,所以才安静下来的。”
“不懂啊~”涂自强摇着头,转身就走。
“涂同志,”邦加拉什一把拉住涂自强的胳膊,“涂同志,我可以帮你翻译。”
“邦加拉什?”涂自强戏谑的看着他,“还鲁伯斯呢~”
邦加拉什讪讪一笑,没再说什么。
“他们告诉过你们到这里要做什么吗?”涂自强踱回大毛们的面前,邦加拉什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咣当~~~
房门被撞开,王家福端着一大铝盆的土豆一马当先,安菲雅端着一洗脸盆咸菜紧随其后,
“那还是先吃饭吧~”涂自强微微一侧身。
“涂主任,好久不见。”王家福放下铝盆站在边上打着招呼,“人放在我这,你就放心,绝对错不了~”
“唔,林卫东跟你都说过了吧?那我也不多说了。”涂自强点点头。
“我去拿热水,”王家福嘿嘿一笑,“不是说要保密嘛,我就没用别人。”
大毛们并没像饿极了人那般狼吞虎咽,而是排着队按照顺序每人拿了一个土豆,咸菜也没动,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蹲在角落小口的吃着。
稍后,王家福拿来开水壶和搪瓷茶缸给他们倒热水的时候,几乎所有大毛都懂的礼貌的点头道谢。
他们的行为,让本已经认定他们身份的涂自强开始又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从你们离开喀山那一刻,从前的你们就已经死了。”涂自强站在房间中间朴实无华的叙述着,“在这里你们将得到新生,名副其实的新生。”
大毛们低着头啃着土豆,岿然不动。
“在这里你们将得到新的身份,将不再是大毛国国民。”涂自强继续说道。
大毛们静静的咀嚼着土豆。
“你们还将得到新的外貌,”涂自强语气突然急促,“容貌、体态甚至瞳色、发色!”
大毛们静静咀嚼着土豆,除了邦加拉什。
邦加拉什张着大嘴,手里的半拉土豆掉到了地上。
“我们这次的行动,就是给你们一个重生的机会。”涂自强挥挥手,“而且这个机会是免费的,你们撞大运了,伙计们!”
“真的~~~”邦加拉什颤声问道。
“真的。”涂自强很平静,“之所以问你们是不是科学家,并不是要区别对待。”
人群里好几个人身体微微一颤。
“你们在大毛那边已经是死人了。”涂自强摊摊手,“会有一群死刑犯顶着你们的名字去死,然后你们改头换面在我们这里工作生活……”
“然后呢?”邦加拉什瞪着眼睛
“我们要根据你们的能力,安排你们后续的生活。”涂自强摊摊手,“科学家会去实验室。懂汉语的差一些,有可能去教语言……”
“那既不是科学家又不懂汉语呢?”邦加拉什舔着嘴唇追问。
“好问题,这个我也没想好~”涂自强呲着牙不厚道的笑了,“说老实话,蓝帽子给过我们建议,嗯,毕竟你们在他那里就是个消耗品。嘶……”
人群里好几个人忍不住打着颤。
“可是我拒绝了,”涂自强双手一按,“不管你们在你们的国家犯过什么罪,但在我们这,你们都是无辜的!”
大毛们狐疑的看着涂自强,默默不语,甚至停下了嘴里的咀嚼。
“我坚信,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都有为社会做贡献的能力。”涂自强顿了顿,“哪怕你们从前只是个骗子……”
房间里鸦雀无声,大毛们面面相觑。
“但是如果你们对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做出了伪装和隐瞒的话……”涂自强笑了笑,不说话了。
“这跟瓦西里说的不一样~”邦加拉什抬头看着涂自强,“他说、他说只有科学家才有活下去的价值。”
“工人没价值?技术员没价值?农民没价值?”涂自强一字一顿的追问,邦加拉什缓缓低下了头。
“就是骗子也有价值!我不是开玩笑!”涂自强长吁一口气结束了劝说,“早晚瞒不过去的事儿,还不如赌一赌,对吧?”
“涂同志……”邦加拉什咽了口吐沫想要说些什么。
“涂同志,我是一个炼钢工人,我懂汉语!”一个身形高大的老人越众而出打断了他。
“唔~”涂自强深深的看了老人一眼不置可否,目光又转向了其他人。
“我们都是工人,”老人抢先一步站在涂自强的面前,平视着涂自强的眼睛,“我可以教他们汉语。”
其他的大毛们都平静的看着涂自强,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好,你们先养养身体吧……”涂自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