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恩一下就傻眼了。
为啥啊?
自己啥也没干啊。
就是来这都是罗妙音推来的。
从来没有人征求过自己的意见啊。
难道,存在就是罪过吗?
罗妙音赞赏的点了点头。
这个半支迦真是谨慎啊。
不过涉及萨满教,再谨慎也不为过。
把轮椅往前推了一下。
“她受伤太重,不能跟你打招呼。
这是穆恩啊,你都没认出来吧。
摩羯格的老婆,你乐意灭口也行。
等你大儿子见面,找你要媳妇,看你咋整。”
穆恩使劲的朝半支迦点头,她是真怕被灭口啊。
提到与大儿子见面,半支迦暗自神伤。
自己都多少年没见过儿子了。
其他儿子被当成了佛子,见不到也情有可原。
可是摩羯格不一样,同在一个世界,而不得见,真是人间惨剧啊。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也不敢去见啊。
有生之年,还有能见面的机会吗?
有,一定有,半支迦坚信。
只要自己严格按照八字真言来实践,终究有那一天。
到时候一定可以和儿子见面,也敢站在老婆面前。
既然是大儿媳妇,半支迦觉得还是表达一下关心吧。
省着以后大儿子挑理。
“呀,穆恩啊,原来是月宫仙子穆恩啊。
谁把你伤成这样啊?
咋整这么惨呢?
你赶紧跟我说说,我给你做主。
欺负我儿媳妇,怕不是活腻歪了。”
这句话,虽然不算暖心,更不算太仗义。
但是听到穆恩的耳朵里,犹如春雨划过新田。
仿佛受欺负的孩子,终于找到家大人了。
穆恩直接就哭了,泪水打湿了纱布。
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依旧颤颤巍巍的,倔强的,伸出了缠满绷带,打了石膏的胳膊,指向了罗妙音。
这个...
半支迦看向罗妙音。
罗妙音本来没在意,但是感觉周围的气氛不对。
这才看到穆恩竟然指着自己。
这是哪跟哪啊?
“不是,你有病吧。
你指我干啥?”
可是,穆恩嘴里哼哼唧唧的,眼睛都瞪红了。
指着罗妙音,意思相当明确。
就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就是她。
场面一下就尴尬了。
打死罗妙音也想不到,能出现这个情况啊。
早知道就不带穆恩来了。
本想她是半支迦的儿媳妇,能够起到积极作用。
谁能想到起了反作用啊。..
“小姨子,你咋对外甥媳妇,下这么重的手啊。
她无论有什么错,你毕竟是长辈,真是不应该啊。
我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要替她做主,就不可能不管。
是欺负我儿子没能耐吗?
还是没有把我们家放在眼里啊?
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罗妙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咋解释了。
因为穆恩现在这样,确实是自己给推下大坑的。
下大坑以前,她还真的没有伤这么重。
可是,自己来背这个锅,让半支迦削一顿。
总感觉有点冤呢。
正想继续吐莲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遍。
“姐夫,你听我...”
“算了,我也不跟你墨迹了。
都是实在亲戚,犯不上大动干戈。
你留下两条腿吧,不过分吧。
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再加上两条胳膊。”
半支迦粗暴的打断了罗妙音解释,铁了心帮穆恩做主。
这可就把穆恩给乐坏了。
谁能想到啊,这个老公绝口不提的爸爸,竟然如此强硬。
虽然同在诸天会,却鲜有散脂大将的传闻。
穆恩只是听说,他比较特殊,会长的命令都不听。
没想到,特殊到这个地步啊。
瞪着兴奋的大眼睛,看着罗妙音,穆恩心里乐开了花。
罗妙音真的不敢说了,实在这个便宜姐夫有点猛。
就像刚才他说的,别人都是天生的深厚背景,扬名立万相对容易。
但是半支迦的出身,可就没有什么加成了。
那是真的一步一个脚印,尸山血海里熬上来的。
只要瞪眼睛,啥都能干得出来。
而且背靠八大夜叉家族作为坚强的后盾。
真把自己削了,家里也不会怎么样。
罗妙音现在只有一条出路,撕开传送符,回大坑。
可是一千多公里,都来到这了,就这样回去,有点不甘心呢?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听到木屋外面传来了一个慌张的声音。
“族长,族长,天大的好事啊。
大公子来了,大公子摩羯格来了。
他来看您来了。”
半支迦激动的一颤,一团火凭空出现,把那八个字烧成了灰烬。
“小八,你慢点说,摩羯格在哪?”
“回禀族长,就在八楼。
大公子仪表堂堂,天赋异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和你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还有您小时候的影子。”
半支迦听到这,激动得头顶的火又燃了起来。
“那是自然,我的种,怎么可能不像。”
穆恩和罗妙音震惊得都想尖叫。
摩羯格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就算拍马屁,这种话也不能说出口啊。
不怕遭雷劈吗?
不是眼睛瞎,就是心瞎啊。
半支八觉得自己应该说的更详细一些,毕竟族长爱听。
“不只是长得好看,刚才残神联盟的人来闹事。
大公子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把残联的人都给削了,大获全胜。
有勇有谋,进退得当,杀伐果断。
性子简直和您一模一样。”
半支迦听到这,直接就失控了。
真心的高兴啊,实在太激动了。
作为父亲,谁不希望子女有出息呢?
而且还是日思夜想,不得见面的儿子。
今天竟然来帮着自己力挽狂澜,出了风头,争了脸。
半支迦怎么能够克制住激动的心情?
小木屋直接就自燃了,瞬间就化成了灰烬。
一步就来到半支八的面前,抓起了他的胳膊。
“走,带我去见他。”
可是,一步迈出,半支迦迟疑了。
“小八,他是儿子,我是老子。
不是应该他来见我吗?
我屁颠屁颠去见他。
是不是有点...那啥?”
族长患得患失,半支八却心如刀绞。
族长太激动了,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把他胳膊掐断了。
也没敢叫疼,点了点头。
“族长稍等,我这就去请公子。”
十分钟不到,半支八回来了。
直接五体投地,哆了哆嗦挤出一句话。
“大公子,跑了。”
半支迦沉默不语,摆了摆手。
转过身去,早已是老泪纵横。
心里回荡着那句痛彻心扉的话。
“没有探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