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馒头大姐的意外操作,蔡根感觉思路有点跟不上,

麻木的点头,表示赞同。

得到蔡根的认同,大姐更精神了,用手一指隔壁的摊位,

“看见没,知道他咋没的吗?

做生意,不能坏心眼,想靠价格把我挤黄,

他一家独大在早市称王称霸,控制产品价格,割韭菜,做梦。

我不赚钱也跟他耗着,咋样,耗没了吧?

老弟,看你面善,不像以前卖馒头那小子,

带着眼镜装斯文,实际是个平镜。

来,姐多给你一个。”

说完,大姐往蔡根的馒头袋里放了一个馒头。

蔡根立马就有赚了五毛钱的感觉,有点怪异。

原本只以为是一个馒头摊,比较有名,经济实惠,

看似平常之下,还有这么多套路?

有这思维,去大城市扎钱融资做高科技多好?

蔡根弱弱的问,

“那,他是干黄了?资金链断了?”

对于蔡根的猜测,大姐一脸鄙视,

“一个卖馒头的,扯啥资金链?

只不过,陷入了恶性循环里,自己被自己困死了。”

恶性循环?蔡根用力的去理解,卖个馒头,这么多说道吗?

还是说,那个戴眼镜的年轻老板想多了?

大姐看蔡根好像没明白,正好自己的话匣子还没关上,

“他用半价去卖馒头,即使有利润也是薄利,很薄那种。

因为价格有竞争力,所以销量高。

销量高对产品的需求量就大。

那么投入的人力物力也就更多。

薄利多销是不存在的,因为现在人工很贵,真的很贵。

没有什么划时代的新技术来降低产品成本,

他的行为就是违背市场规律的行为,

又不是资本运作,玩法不一样。

然后,他自己给自己建造了一个物美价廉的围墙,

最后封顶,把自己困死了。”

蔡根明白了,真的被大姐说明白了,

心里全是钦佩,这小生意经分析的,透彻啊,

递给大姐一颗烟,献媚的说,

“希望那小伙能够吸取教训吧,

别那么急功近利,又不是在做高科技。”

大姐点上烟,看向隔壁的方向,眼神中竟然充满了可惜,

“这个教训比较惨痛,不舍得雇人,自己硬挺,

最后,钱没赚多少,三十多岁,过劳死了。”

啊,死了?累死了?

真是一个执拗的人!

何苦那么为难自己呢?

对自己服个软不行吗?

跟自己和解那么难吗?

蔡根感觉自己没出息的想法,也不是那么没出息了。

“大姐,这番分析,很是通透啊,您以前干啥的?”

被蔡根这充满恭维的一问,

一股别样的气质,出现在卖馒头大姐的身上,自豪的说,

“以前我在农村的时候,是大队会计,

这都是经济规律,一通百通。”

蔡根无语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恩,大姐您忙着,我吃完再来。”

说完转身要走,大姐连忙又给蔡根袋子里放了一个馒头,

好像是对蔡根认真听这么久的奖赏,

“成,你啥时候来,我都在,

我家的馒头,距离百年老店,还有81年。”

蔡根连忙道谢,走出了早市。

老派人做买卖,还是有一定的规矩和思路的,

人家是想做百年老店的啊,

不急不躁,很稳当,不赚钱我就不卖。

和大姐相比,那个过劳死的眼镜小伙,就不那么明智了,

太着急,就像一个搅屎棍。

想到这,蔡根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嘴巴,

死者为大,希望他下辈子能想开吧。

回来的路上,蔡根脑子里一直是那大姐的话,对自己很有启发啊。

以至于路过银行门口的时候,蔡根都没注意看要饭大妈,就像一个陌生人,

以前没有交集,以后也不希望有什么交集。

回到店里,还不到六点,做早饭还来得及,

蔡根站在吧台,抽起烟,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不是也有点硬挺了呢?

生意不好,辞掉员工,自己上阵,

每天苦熬,会不会也过劳死呢?

钱没赚到,人还没了,自己有那么执拗吗?

道理自己都明白的,怎么潜移默化的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呢?

原本还有点飘忽的想法,认为做了好几年的店,不干了可惜,

今天,经过早市大姐的点拨,还有那眼镜小伙的例子,

蔡根终于下定决心,不扯了,年后转型,不干了。

至于别的干啥?

蔡根拿出了祖辈传下来的的推诿大法,

年前不论,年后再说!

寒假刚开始没多久,老婆圆圆课时安排比较多,

每天带着团团恢复了日常。

只是假期不来吃早饭,不用起那么早。

没有了特定的任务,蔡根做早饭也很敷衍,

毕竟现在年卡用户只有贞水茵。

反正吃什么也吃不饱,那么就凑合吃吧,蔡根理所当然的想着。

吃早饭的时候,蔡根透过窗户,看到贞水茵星座屋旁边的网点在搬家。

原本是一个文具店,在高中附近,客源稳定,

开了七八年了,比蔡根还早,咋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小水,你隔壁,换人了?”

贞水茵正在忙活馒头和大米粥,没顾得上抬头,支吾着说,

“不知道啊,没注意。”

你天天就注意吃,别的你还能注意啥,B

再说了,为什么干吃不胖呢?

难道,吃着吃着,突然出现两个贞水茵,有丝分裂?

啸天猫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赶紧抢答,

“主人,我知道,我听见隔壁说话了。

说是有人要买那房子,房东卖房子不租了,

连房租都是加倍退的,给撵跑了。”

还有没有一点契约精神,人家房租没到期,你就着急卖房子,

难道卖上价了?蔡根推测着,

“小天,多少钱卖的,说了吗?”

啸天猫拿爪子当牙签剔牙,也不知道早上吃大米粥咸菜用什么塞的牙,

“我听房东说,是一百。”

哦,一百多平,卖一百万,也不算高价啊,

咋这么着急呢?往外租一年还四五万呢?

“那也不贵啊,房东家急用钱啊?

一百万就卖,杀鸡取卵啊。

还听到别的了吗?”

蔡根很关心这个,难道房价有什么变化,房东听到信了?

啸天猫看蔡根好像误会了,

“主人,不是一百万,是一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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