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蔡根的称呼,男子一愣,哈哈一笑,真的很有亲和力,

“我叫吴军,你还是叫大哥吧,我今年才四十五。”

“吴大哥,年轻有为啊,不,久仰大名。”

蔡根被对方的年龄,雷得嘴都不好使了,惊讶之色无法掩藏。

三方落座,吴军很是客气,待人接物非常得体,给蔡根上了烟,倒了茶,一点也没有大师的架子。

王神婆没有客气,毕竟非常熟悉了,直接开门见山,

“师傅,我堂子里的黄家出事了,好像被人拘了,受到了迫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吴军对这个事情没有丝毫惊讶,只是点了点头,慢慢的说,

“黄家的事情,不是你一家这样,咱们这片的黄家,好像都出事了。”

王神婆知道这不是一家的事情,更是惊慌,一个堂子,每个环节都很重要,各路仙家,说是员工也行,说是衣食父母也行,都是有很深的缘分与感情的,

“师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自己也点上一颗烟,吴军吸了几口,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像要把肺都吐出来一样,伴随着咳嗽,他的胸腔竟然发出一种空响的共鸣,这是什么体格子?像是枯木桩,都糟到骨子里了吧?蔡根看着,心里嘀咕,原来只是长得年轻,身体已经完蛋了。

喝了口茶水,平复了咳嗽,吴军再次开口了,

“蔡老板能跟着你来,应该不是外人,只是我们这个圈子不知道你了解多少,我说完了不要吓到你。我十五年前开始盖庙,基本上就把我的堂子在庙里供起来了,一般可以推脱的活也就不接了,所以各位师傅仙家,也都是很久没出去走动了。”

蔡根考虑的不是灵异方向,他考虑的是吸金能力,十五年前也就是来那二千年出头,那时候就挣出这么大一个庙钱?这是什么产值?太厉害了吧?当时一线城市房价才二千元一平啊。当时要是拿盖庙的钱去一线城市买房,现在不说几百亿,几十亿总有了吧。

看样大仙出道都比较早,理财观念都有些欠缺啊,蔡根心里可惜。

“半年前开始的吧,我家黄师傅突然告诉我,同族有难,要去帮忙,然后就经常带着伤回来,修养一段时间以后就再次出去,一周前,出去就在也没有回来,我怀疑也是出事了。就是这段时间,也有很多徒弟来找我,说家里突然没有人圈活了,好像黄师傅都走了,我才知道,这是咱们这片的黄家出事了,至于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这就是一个群体性事件了,别看城市不大,遍布各个乡镇农村的出马仙,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一个堂子就算二十个黄家,那就是一千多号有修行的黄大仙,被团灭了?这是出马仙的群体灾难啊。

吴军好像说起这个事情,也比较无奈,忘记了刚才的咳嗽,再一次点上一颗烟,这次抽得很慢,

“我这也不能出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老仙家看黄家出事,感觉这片很危险,大部分都回山里了,可能是回去报信了,希望黄三太爷出山,解救灾祸吧,咱们作为弟马,也是无能为力。”

看似平静的生活下面,竟然这样风起云涌?蔡根身边虽然也不消停,不过仍旧感觉不到,已经这么刀枪棍戟斧钺勾叉了。

蔡根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没有插话,咱也不懂,咱也不敢问,陪着听就行了。

王神婆听到这些消息,脸色很不好看,有惊恐,有难过,还有惋惜,更多的是无助,

“师傅,那我咋办啊?不能帮个忙吗?”

呵呵一笑,吴军看向了蔡根,话确实对王神婆说的,

“你自己的事情还没摆平呢,现在能在蔡老板身边,好好活着就行了,别想太多,咱们只是弟马,做不了什么,你问我还不如问这位蔡老板呢。”

听着意思,王神婆业障缠身的事情,也是跟她师傅说过了,他师傅对我也算知根知底吗?

他知道个锤子,我自己的事情自己都迷糊呢,问我干啥,蔡根赶忙想推脱,吴军看出来蔡根的意思,没有给他机会拒绝,就接着说,

“当然了,这也是看缘分的事情,蔡老板也不用勉强,对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关门了,老王太太,你先出去吧,我想跟蔡老板说几句话。”

王神婆看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或者师傅的解决办法还要看蔡根,很听话的出去了,回车上等着。

看王神婆出去了,吴军示意蔡根跟着也出了厢房,来到大雄宝殿,打开门,走了进去,蔡根跟着,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第一次见面有什么话说?反正人家很牛,自带气场那种,跟着吧。

大雄宝殿里只有一尊佛像,很高大,足有七八米,似笑非笑,庄严而慈祥,眯着眼睛看着门口,看在蔡根眼里,说不上蔑视,只能算是无情。

佛像下面是好几排油灯,映衬着很暗的屋子火光晃动,好像很多影子在不断地穿梭。

吴军上了三炷香,磕了一个头,回身对蔡根说,

“蔡老弟,你可能以前没听说我,今天我们见面也算是缘分,能听我几句心里话吗?”

第一次见面就说心里话,这放在什么情境之下都很突兀,让蔡根感觉不真实,哎,你愿意说就说吧,我也不好拒绝。

见蔡根没说话,吴军看向殿外,好像回忆,好像缅怀,慢慢的说,

想当初,年少轻狂,不解因果,只要掏钱,来者不拒,钱是赚了不少,却很难得好花。

十五年前,要债的上门了,我没有办法,给自己建了个牢笼还债,也是不想祸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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