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安早就预料到的要害。西门庆对王安不得不用些敬佩,这个人居然把事情的细节完全的考lǜ

在内。只是让西门庆有些想不明白的是,王安拥有几乎滴水不漏的思维,又怎么会拿着身家性命跟自己来打这个赌,难道是他在打赌的时候,脑子突然返回了五岁时候的模样?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当时跟王安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王安给西门庆说的是,因为桂花楼群龙无首,因此在这个时刻,是不会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的,完全可以不加考lǜ。看来,近乎于妖人的王安,也没没能预料到刘林的突然出现,现在问题的关键来了,大茶壶该如何反驳呢?

“这个……”大茶壶显示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刘账房,我本来还想给你们桂花楼兜着点脸面,可是既然你问到了这,有些事可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我桂花楼的脸面跟门口的招牌一样大,这样的脸面,也绝对不是你这种贱民能够给的。”刘林好不想让,一口一个贱民,听的别人心惊肉跳。

大茶壶这段被贬的经lì

,一定是他心头的伤疤,刘林不但不断的把伤疤挑开,还当着这么多围观的人,在上面撒盐,相信是涵养再好的人,在这一刻都会被激怒。但是在这个时候首先愤nù

,肯定不是好事,大茶壶的愤nù

会让围观的人的情绪再一次的出现集体的倾斜,虽然说还不足以影响事情最后的结果,可是积少成多,谁知dào

刘林还有什么样的办法和手段,也许他就真的用这种蚂蚁咬大象的办法,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大茶壶会如何表现呢?西门庆不不知dào

,但他觉得,如同大茶壶这样背景的人,大概不会轻易的被刘林所激怒,刘林根本就不知dào

大茶壶的实jì

背景,要是他只把大茶壶当做一个寻常的在妓院里工作的人,那刘林就要吃大亏了。

果然,大茶壶微微一笑:“刘账房,您刚才也说了,我是在妓院里工作的。没错,我就是咱们胭脂巷水榭阁的大茶壶。这个职业地位非常的卑贱,甚至在水榭阁里面还比不上妓女,可是有一点,这个世界是属于男人的,如果说走出水榭阁的话,那我就是水榭阁里所有人中最有威望的。我就是代表这些人来的。你们的东家,武大,他在我们妓院惹了是非,最后的协商结果是,我们放他一马,他把桂花楼赔给我们,情况就是这样。”大茶壶两手一摊,表示自己解释的已经够多。

“笑话!在你们水榭阁惹了是非?武家是怕是非的吗?再说了,桂花楼可以换你们多少个水榭阁,连通你们那妓院当中的妓女,还有你这样的下贱胚子。我们大爷,那也是自幼开始经商,怎么可能分不清这些事?你这个人,果然是个贱民,连编瞎话,都编不明白!”刘林的手放在楼梯扶手上,对着大茶壶怒目而视。

“对,刘账房,我承认,水榭阁的买卖不如你们,但是并不代表水榭阁里没有宝贵的东西。那些女人,就是你口中的妓女。”大茶壶伸出手指,点指着刘林。“她们的身子虽然不值钱,你花上些银子就可以肆意的蹂躏,但是,她们的性命却一样的价值连城!”

这话说出来,大堂里的人都大吃了一惊。刘林那本来淡定自若的脸上猛然间的出现了一种窒息般的表情,而大堂里的围观者则在一瞬间鸦雀无声。这是可以理解的,围观的人本来只想看桂花楼如何出丑,或者看看武家怎么教xùn

大茶壶这个无赖,可是万没想到,眼前的居然是一桩人命官司。连西门庆都被震惊了,他万没有想到,大茶壶会有这样直接的方式,把人命官司的事说出来,虽然并没有指名武松就是莫愁馆官司的凶手,而只是说,武松可能因为什么害了水榭阁里某个妓女的性命,但这样的话,没有真凭实据,是不好拿出来的。说出来,就代表着要负担责任,再加上现在武氏兄弟究竟在不在阳谷,确实是难以确定,这个试探计划,会不会太彻底了一些,一旦失败,大茶壶将成为真zhèng

意义上彻底的炮灰,无法挽救。

“人命关天,这事情要讲真凭实据。”刘林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但是刘林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的反驳,还是令西门庆感觉到颇为意wài。

但是仔细想想,就觉得合理了。武大杀了那么多的人,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西门庆经过调查都基本还原了事情的全貌,而桂花楼里那么多目睹了武大穿着写着字的衣服回来的人,不可能不把这事情告sù

给刘林。也就是说,刘林可能并不知dào

武大到底杀了哪里的人,或者说杀了多少人,但是刘林知dào

,武大跟人命官司有点联系。大茶壶实则虚之这一下试探,正好打中了刘林的软肋,这一下实在是高明无比,从侧面试探出了刘林并不知dào

多少内情。

那么不知dào

多少内情的刘林,是不是已经被武氏兄弟舍弃的棋子呢?这还真就说不好。刘林的这种表情,让武氏兄弟还在阳谷的可能性下降了一分。此时的西门庆已经并不想着如何逃跑,他开始安安稳稳的坐下来,看着眼前情况的进一步发展,他明白,或许,今天是他迎来全面胜利的日子,命运开始对他微笑的起点。

“凭据是没有的。”大茶壶摇了摇头,然后说:“如果说凭据,那只有我手里的房契和地契。另外这事其实也不能怪你家大爷,怪只怪你家大爷太过于凶猛,直接把姑娘干死在了床上。妓女因为这种情况死去,也的确是不能够把你家大爷抓去坐牢,但是说到底这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可这位刘爷你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反正这话说出来也不是丢我的脸。不过,也许在座的各位还羡慕你家大爷在床上的本事呢。呵呵。”冷笑,环顾四周的冷笑。这笑声让冬日的中午,更加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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