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茶壶说的问题,确实都存zài。但西门庆几乎没有考lǜ
过,因为对于西门庆来说,所谓的莫愁馆真相,并不重yào
,他只需yào
在某种程度上扳倒武松就行了。实jì
上,只要证明武松和武大已经离开阳谷,这种扳倒就已经成功了,他可以对外说,武松和武大并不是主动走的,而是迫于无奈被自己赶走。就好像那个卖梨子的小厮一样,唯一知dào
结果的人,可以随意的解释导致这个结果的过程,而其他人的猜测,在此刻,就会显得苍白无比。
既然成功的进行完第一步就已经代表着获得胜利,那接下来的活动对于西门庆还有什么意义呢?只对大茶壶才有意义而已。
“这个确实是晚辈考lǜ
不周全。”西门庆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说假话,他压根就没有好好的考lǜ。
“这并不是你考lǜ
的不周全,年轻人,我觉得是你太过于轻心了。”大茶壶笑着说:“你真的觉得,在咱们大宋朝,一个人,仅仅是因为跟别人打赌,或者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赖账,就会身败名裂?尤其这个错误还不是他本身所犯下的,只是跟他反差极大的哥哥所做的事。这样真的可以吗?仅仅证明武松不在阳谷是不够的,要战胜一个人的方法只有两种,杀死他,或者搞臭他,但是证明对方逃走,并不是一种胜利,现在已经不是春秋时的那种战争方式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武松离开阳谷,跟你离开阳谷,没有什么不同,不要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大茶壶的话直击要害,实jì
上让西门庆在意的是大茶壶的话已经完全的回避了武大的问题,而是直接的指向武松,好像他知dào
西门庆的真实目的一般。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老东西这么厉害?西门庆疑惑不解。
“员外你知dào
的,水榭阁虽然生意不太好,但是这有一些西域的女子,有些客人还是很愿意来的,这些客人里,就有不少是买卖人,而买卖人当中有很多,都乐意在西江茶坊吃饭,他们对于西门员外的慷慨陈词赞不绝口,这种赞叹经由窑姐儿的口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所以我对情况如何,也并非是一无所知。直接说吧,你想对付武松,而我想对付武大,并且夺取县令的职位。虽然我们的目的不同,但是大方向上都是一样的,哥哥跟弟弟的区别不大,如果他们真的离开阳谷,我想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重yào
的事情,全家的迁徙,很可能就不会再回来。追杀他们,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搞臭他们,或者说,在阳谷一地搞臭他们,还是不难的。何况,既然县令有真假,那么武氏兄弟也可以有真假,迫不得已的时候,可以找些替死鬼。已经死去的人,是不会有任何希望的,获得阳谷县绝大多数人的支持,才是我们胜利的唯一标志。”
胜利?西门庆从来没有想过彻底的胜利,对于他来说,胜利就是可以活下去。他脑海中所想的,都是当离开阳谷之后,投奔军营,去完成自己对于男人这个称谓最为伟大的构想,至于说完全的把武松踩在脚下,那又能怎么样呢?还当一个买卖人?不,绝对不可以那样,对于西门庆来说,谁当阳谷县的县令区别也并不是很大,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知dào
,如果大茶壶真的当上了阳谷县令,阳谷县对于西门庆来说,更是危险无比的地方,大茶壶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知dào
自己太多秘密的异端,继xù
的活着的。
可是,事到如今,却也是不能够再拒绝的了的了。反正腿长在自己身上,确认武大和武松离开阳谷之后,就算是了了贵妇的差事,然后带着所有人,马上去投军。至于大茶壶能不能单上县令,那就是他的造化了,反正,一个这样的人,只要他不成气候,西门庆倒也不畏惧。
“前辈所言极是,晚辈在一些问题上确实是考lǜ
不周,前辈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这样吧,接下来的事情您看怎么办就怎么办,晚辈唯前辈马首是瞻。说实在的,晚辈只是一个不肖的药材贩子,论起来权谋之术,就算是十个我也比不上前辈的一根汗毛。”溜须拍马是西门庆最擅长的,他突然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是如此的自然而然,全然不似说其他的话的时候,要做那种费力且复杂的考lǜ。西门庆不禁想到,如果有一天,当自己真zhèng
功成名就的时候,听到别人对自己阿谀逢迎,自己会不会想到曾经的过去所说的那些厚颜无耻的话,要是那样的话,还会对眼前的溢美之词感觉到受用吗?
应该不会吧。这个世界上就是存zài
很多这样的事,双方都知dào
屁用都没有的事,但却又不得不做。不过让大茶壶在指定具体的计划,这一点也是西门庆先前想到的,反正这跟他也没有多明显的利害冲突。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证明,武松和武大已经离开阳谷,其他的,都不重yào。
“嗯,那这个得容我好好想想。不过事不宜迟,今天下午,我就得去衙门状告武大,咱们要把声势弄大一些,入夜之前,我要让每个饭馆的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事。要让今天晚上每一个跟女人进行交(和谐纵横)合的汉子,都会在间歇的时候嘲笑武氏兄弟的软弱无能和胆小怕事。”大茶壶的话,显得信心十足。
“那前辈,晚辈这就去伪造文书,并且派人把房契和地契给你送来。”目的达到的西门庆,有意思紧张的兴奋。在今天下午,他就能知dào
,这场折磨心智的漫长竞赛,最后的胜利者是谁了。
“不用。”大茶壶轻轻一摆手。“这些都行不牢员外费心,文书我自己可以伪造,至于说房契和地契,那也无所谓,反正真的在员外手里,我做个假的,一样可以当做真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