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终说着,脸色有些纠结。
他感觉似乎这样讲,会给关彩很大的压力。
毕竟这两天忙到脚不沾地的关彩,可是每晚都被宋终强制关机入眠的。
想到这里,宋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温和的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毕竟做什么都要稳扎稳打不是?”
“先睡觉,睡个好觉,把东平市的局面维持好,然后再做计较……”
“晚安啊关彩,好梦。”
说着,宋终就退出了关彩的梦境。
而同时,关彩也在现实世界中,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回想着宋终在梦境中说的话,再看看天上的血月,关彩不由得一阵苦笑。
睡觉?
自己现在哪有功夫睡觉?
哪怕自己的身世真有什么问题,也得排队到后边。
毕竟眼下,自己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一念至此,关彩抬头看向了坐在对面,面露好奇之色的白海波。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重新调整成严肃的状态。
“白老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只准备给我交代这一句话?”
白海波看着光速入睡又光速睁开双眼的关彩,好奇中不由得带上同情的语气。
“关巡察,我确实没啥好交代的了,因为陈老爷子也就是这么交代我的……”
“您这样熬,会熬坏身体的……要不,您先睡一觉?”
白海波还想再说,却被身旁的王伥狠狠瞪了一眼。
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然后就闭口不言。
关彩看着油烟不进的白海波,揉了揉眉心只感到一阵的头疼。
原本。
她以为按照白海波的段位,只要稍稍上点儿心理暗示的小手段。
就能让他的语言中出现破绽,从而获取自己想知道的情报,判断自己离开之后的临江市,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关彩万万没想到。
白海波虽然表面上很慌张,却好像是一条滑不溜的泥鳅,一句话就封死了自己的所有招数——
“陈老爷子说了,如果真的不巧被关巡察发现端倪,就让我把你带过去见他。”
并且这一句话过后,无论怎么再问,都没了接下来的回答。
这样,也确实让关彩犯了难。
一句话白海波给关彩留了个调查方向口子,但是真正的情报却寥寥无几。
并且还牵扯到了一个,关彩怎么都意想不到的人,陈锦。
这样一句话过后,再面对白海波。
于情于理关彩都不好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只能去跟他见陈锦。
甚至关彩有种预感,即便是从陈锦嘴里,她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www.
看着一脸无辜的白海波,关彩突然有种明悟。
或许自己错怪白海波了。
或许这一切,都是陈锦事先和白海波商量好的。
如果不是自己的直觉敏锐,可能连这一丝端倪都发现不了。
一念至此,关彩不禁有些气恼。
到底是什么事儿,连陈叔都要瞒着自己?
有什么事,不能摊到明牌来讲?
“既然如此,走吧,回临江民调局找陈叔。”
“我倒要看看,你们俩大老爷们玩的什么花活儿?还神神秘秘的?”
“我给你们讲,你们要是违反了什么重大纪律,我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现在坦白,我从宽大处理嗷。”
关彩凶巴巴的说着,却没有了任何威慑力。
无奈之下,她只能让王伥拎着白海波上车。
但是没想到白海波的下一句话,让关彩再次皱紧了眉头。
“关巡察,要找陈老爷子,不能去民调局,他不在那……”
“他现在,应该在自己租的小公寓里睡觉。”
???
租的的小公寓?没在民调局?
什么鬼?!
陈叔中邪了??!
白海波话音刚落,关彩就是一蒙。
她突然感觉,自己看不懂这次的事件了。
因为在关彩的认知里,自一开始进入民调局,认识陈锦之后。
除了出任务之外,她从来没见过陈锦的衣食住行离开过民调局。
陈锦作为临江市的局长,可以说是整个临江市民调局中,最爱岗敬业的那个人。
别说不睡在民调局,陈锦其实根本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
就这么样一个几乎一辈子交给民调局的老头儿,你现在告诉关彩说陈锦这会儿不在民调局?
这……
关彩无法理解,确确实实的无法理解。
这给关彩带来的震撼,不亚于夏国足球队夺冠世界杯。
可能吗?
完全不可能啊!
关彩咬了咬嘴唇,用眼神向白海波再三确认。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关彩这才无奈的说道。
“那走吧,你带路。”
怀着复杂的心情,关彩坐上了王伥的虎头奔。
以罕见的常速行驶,开向了陈锦的新公寓。
一直到一处偏僻的平房,虎头奔才在白海波的指挥下停了下来。
平房坐落在一处老小区里。
虽然看起来是曾经干部的居所,但是失修的墙壁和长满野草的花园,明显让关彩感觉到一股破败的气息。
看着眼前带着养老意味的居所的院落,关彩迟疑了片刻。
最终,扣响那扇不上锁的大铁门。
或许是因为老年人觉浅吧,关彩扣门没多久,生锈的铁门里,就传出了一个明显有些虚弱的声音。
“谁啊?”
“……是关彩吗?”
关彩听到院里陈锦的问话,当即明白了一切。
陈锦能问出这句话,要么,是白海波提前通风报信。
要么,就是这所院落,除了她之外,不会再有别人来。
换句话说。
陈锦对关彩的到来,早有准备。
瞥了一眼身旁的白海波,关彩想明白之后也不再客气。
伸手拽断铁锁,推开门就大步走了进去。
动作之熟练,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临江市民调局,关彩推开陈锦的办公室大门那样。
包括关彩有些抱怨的语气,也和曾经面对不着调的陈锦时如出一辙。
“陈叔!你们在搞什么……”
但是下一秒,关彩的瞳孔就猛然一缩。
敏锐的她当即好像发现了什么,语气瞬间焦急了起来。
“陈叔,你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