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天,让我查查……”
“……祂的来历这么复杂?”
“这尊神明真的还存在吗?还是说又是无为观杜撰的?”
“……不对劲啊,如果这尊神明真的化作了不可言说的话,我这么直白的称呼其名,应该会引发祂的回应才对……”
坐在车后排的宋终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上的资料。
在和徐向歌确认过情报之后,他就和光头彪前往了那处密教出没的矿场。
并且在车上,宋终打开了自己的“摆渡百科”,检索起了关于“大黑天”的资料。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在人类的宗教信仰中,确实有大黑天这尊神明。
但是一番搜索之下,宋终大失所望。
因为检索出来的结果,通篇都是没有用的废话,可看可不看。
在“摆渡百科”中,关于大黑天的来历十分的神秘,可以说是众说纷纭。
有的人认为,祂是天竺佛教的军神,以最刚强的姿态,解渡世间苦厄。
有的人说,祂是天竺本土密教毁灭之神的化身之一,拥有世间最骇人的魔鬼军队。
也有人考据,大黑天是藏传佛教中,大日如来降魔时的忿化身。
还有一小撮人认为,大黑天本身就是至黑至凶的天魔,口吐瘟疫,现身即是世间最大的灾厄。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甚至大黑天的画像都不统一。
有二臂像、四臂像、六臂像,甚至在某些传说中,出现过八臂像。
总之这些林林总总,让宋终越发的怀疑,这所谓的“大黑天”会不会是无为观造神的手趣÷阁。
毕竟对于无为观法师们的人品素质之低下,宋终还是很相信的。
在天师府记载中,无为观也曾有过借真神名头塑造假神的案例。
但是不管怎么说。
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了邪.教,宋终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尤其是这次的情况,连徐向歌都感到了忌惮,让事件的严重程度上升了一大个等级。
正好还有光头彪,这个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打掩护。
这边,宋终抬头看着窗外的景象。
发现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抬头冲着开车的光头彪说道。
“彪子,可以了。”
“停在这里,我们步行过去。”
“……对了,把衣服换上,符箓贴上。”
“待会儿我是弟弟,你是哥哥,来矿上打工,不准说漏嘴。”
宋终一边叫停了车辆,一边扔给光头彪一包衣服。
然后自顾自的在后排脱起了西装。
没错。
宋终决定伪装潜入进去。
为了更好的发掘情报,这次的宋终十分谨慎。
因为他总结了之前和无为观斗争的经验。
发现无为观是一群实力不强,但布局能力极为恐怖的诡异。
而宋终每次都是因为太过高调,所以导致关于无为观的情报都收集的不够多。
以至于到现在,关于无为观的线索链甚至已经断裂。
所以这次,宋终准备规划细致一点儿。
为此。
他特意脱下了万年不变的黑西装,换上了大裤衩子白背心,还有一双劳保鞋。
并且在衣服上下抹得乌漆嘛黑的黑灰,半耷拉着眼,伪装成一副普通的劳工打扮。
而光头彪除了背心裤衩外,则带上了更专业的安全帽和一条汗巾。
穿的埋里埋汰的两人,一人还在背后贴上了一张天师府的匿息符箓。
在准备妥帖之后,又步行了十分钟的宋终和光头彪,站在东平煤矿的大门前。
同时,开始仔细打量眼前被怨气笼罩的矿场。
不过还没等两秒,光头彪就嚷嚷了起来。
“老板,就这?”
“这就把那个独臂小哥儿吓完了?”
一身背心大裤衩子的光头彪,看着眼前的矿场,有些不屑的说道。
他本以为让自己老板兴师动众伪装,亲自出马的会是什么厉害的诡异。
甚至还激动了一路。
但在看到眼前的矿场之后,瞬间大失所望。
当然,这种失望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光头彪就精神一振。
好机会啊!
徐向歌办不成的事儿,我给办了。
那天地集团双花红棍的位置,不又是我了吗?
我光头彪在天地集团中的声名,不就又回来了吗?!
一念至此,光头彪转头看着宋终一乐。
“您在这歇着,瞧我的了老板!”
“九种,我起码有九种方法给眼前的矿场铲了!”
光头彪一扯脖子上的汗巾,就要大刺刺的走进去。
却被宋终一把拽了回来,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来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潜伏!伪装!余则成!”
“我特意连车都没敢开到近前,一路腿儿着过来。”
“你要是给我搅和了,头给你打歪!”
宋终说着就是劈手一巴掌,再光头彪的脑袋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黑手印。
制止了光头彪之后,宋终再次仔细的感受着眼前矿场散发出的怨气。
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
在见识到帝王气之后,怨气这种能量,在他看来其实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
即便是再强大的诡异,无非也就是怨气多那么一点儿,浓厚那么一点儿。
甚至,还不够他一口黑火痰烧的。
并且眼前笼罩着矿场的怨气,也并非是那种特别浓厚的类型。
更像是大量普通诡异散发的怨气,构成的驳杂气场。
所以,也不能怪光头彪莽撞。
实在是眼前的矿场太普通了。
“不能够啊……如果要是普普通通的矿场,徐向歌不会特意提到恐怖气息啊?”
宋终摸着下巴,刚想掏出手机给徐向歌回个电话确认情报。
但是无意间。
宋终从矿场的怨气里,感受到了一丝奇异的波动。
在感受到那股波动之后,他就默默把手机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宋终明白徐向歌说的“恐怖气息”,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那是隐藏在驳杂怨气中,一丝丝晦涩难明的律动。
有点儿像一种“引子”……
或者形容成一种频率同调的“呼唤”,会更加贴切。
翻腾在厚重怨气中的那股气息,似乎在隐隐约约呼唤着某种存在。
而随着那股呼唤。
宋终能明显感觉到有尊不可言说的存在,在隐隐回应着怨气中的呼唤。
只是那晦涩的呼唤一闪而过。
如果不是宋终感知敏锐,还真发现不了。
宋终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慎重。
不可言说的存在,会随着诡异入侵现实的进程逐渐苏醒。
包括其实力,都会逐渐恢复到巅峰状态。
在和项羽乾隆二人战过之后,宋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实力并非真正的不可言说。
所以面对那些正在恢复实力的不可言说,宋终心中多少提起了几分谨慎。
随即,他伸手扒着光头彪的肩膀,边靠近矿场,边低声说道。
“这里不简单,按原计划潜伏进去。”
“我是你弟,你是我哥,别说漏了……”
“长点儿心,懂?”
光头彪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和宋终勾肩搭背的靠近了矿场的大门。
有意思的是。
他们俩穿过怨气屏障的时候,没受到任何阻碍。
但是再回头看去,身后除了怨气再无其他的事物。
“只进不出?套路很固定啊……”
宋终低声念叨着,看向了一进门的门卫室。
进入矿场的大门紧闭着,普通人想要通过正常方式进去,必须要得到保安的同意。
事实上。
宋终肯定不是普通人。
他和光头彪一样,起码有九种方法进去。
但是这一次,他需要一个能够收集情报的身份。
起码,要能和其中的矿工打成一片。
甚至,以“猎物”的状态,出现在始作俑者面前。
不然的话。
直接翻墙头和莽进去全杀光,有什么区别?
宋终看着门卫室里趴在桌子上鼾声如雷的保安,给光头彪使了个眼神。
光头彪会意,熟练敲了敲半敞着的玻璃窗。
咚咚。
“老乡,醒醒?你们这儿还招人不?”
“俺们哥俩儿,可有劲儿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