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安在听到王伥的回答之后,神色一紧,在内心确定了某些猜测。
在最开始见到王伥时,他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只是对关彩能够驾驭凶级以上的诡异,有些好奇。
因为陈锦和王伥的战斗时间很短,又是在民调局外边,张云安本人并没有亲眼目睹王伥的能力。
只单纯的把王伥当做能打得过陈锦的诡异,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陈锦的诡异实力,其实也只是堪堪凶级而已。
就是一些怨气强大的凶级诡异,陈锦都对付不了。
但是在刚刚他坐上王伥的车之后,王伥展现出瞬间移动的能力。
让张云安联想到一个非常出名的模因级诡异——“a-031黑色轿车司机”!
他出名的原因就在于,民调局内部推测其与一尊不可言说的诡异有关。
根据民调局资料记载,“a-031黑色轿车司机”,也就是王伥,一直在寻找“老板”。
民调局成员,曾根据这个线索追寻有关于“老板”的情报。
最终发现,“老板”很可能是不可言说级的存在!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点,王伥从来没有臣服过人类,现在偏偏对关彩俯首帖耳。
再加上关彩和宋终亲密的关系,和用“入梦符”入梦宋终产生的巨大代价。
让张云安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个惊悚的可能。
“老板”,就是宋终!
而就在刚刚,王伥也承认了这个事实!
知道宋终身份之后,张云安的表情十分纠结。
在曾经短暂的接触中,宋终表现的非常理智,甚至有自己的行为准则。
但这样还不够张云安对宋终放下戒备,连带着关彩都成为了他的戒备目标。
因为在天师府的传承中明确讲过,每个不可言说级诡异,都是能轻易毁灭人类的存在!
他们的身体不可直视,他们的名号不可言说,他们的真名不可记载!
曾经就有调查员,误写下不可言说的真名,然后遭来那尊邪神的注视。
在邪神的怨念注视之下,短短几秒之内就被污染成了诡异!
每次想到记载中,人类沾染上不可言说的惨状,张云安都感觉浑身遍布寒意。
宋终,会是那样的存在吗?
陈锦应该也对此有所猜测,为什么当做不知道?
王伥看着沉默不语的张云安,突然出声说道。
“好奇心满足了吗?满足了我们该回去了。”
“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老板是特殊的存在,和你们人类定义上的不可言说不同。”
“硬要说,他真正的位阶比不可言说还要高,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他的力量陷入了沉睡。”
张云安张口欲言,却被王伥直接打断。
“不要好奇!不能多想!不要探寻!”
此时的王伥好像想到了恐怖的事情,眼神中透露着惊恐,过了两秒才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关于老板,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他对人类是没有恶意。”
王伥看着张云安陷入沉思,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再次转动方向盘,回到了民调局门口。
看着王伥的诡异能力,张云安缓缓点了点头。
现在这种情况,暂时相信他比较好。
民调局守则第一条,遇到不可言说的存在,不要试图激怒他!
张云安深呼了一口气,和王伥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刚一进办公室,张云安就下意识地观察着关彩。
关彩坐在电脑屏幕前,双手撑着下巴发呆,好像在冥思苦想着什么事情。
张云安突然有些好奇。
大佬的女人,还有烦恼?
张云安装作不经意的走到关彩背后,偷偷瞥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他的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发现关彩正在民调局内部的搜索引擎上,搜索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核弹能不能对诡异造成伤害?”
“有没有能杀死诡异的冲锋枪?”
……
看的张云安满头黑线,忍不住张嘴吐槽道。
“你这准备干什么?想给临江市炸了?”
突然听到背后的声音,关彩心里一突,手忙脚乱的关上了搜索页面。
“啊?是云安道长啊……我这……就是想看看有什么武器能对诡异造成伤害。”
“……没有。”
“啊?”
关彩呆了一下,一时间没弄明白张云安的意思。
张云安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说,现在没有武器能对诡异造成伤害。”
“在人类的漫长历史中,确实曾经出现过能够伤害诡异的武器。”
“但是到现在,这种武器已经遗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成为了一种传说。”
“现在有明确的记载能够伤害诡异的,只有天师府锻造的打神鞭。”
“但是也在百年前的战乱中,遗失了锻造方式。”
说到这,张云安的神色有些暗淡。
天师府的传承何其庞杂,但是一代代天师道长天资所限,不能将传承力量发挥出万分之一。
再加上天灾人祸,世事变迁。
到现如今的天师府道士,大多时候已经是类似于“百科全书”的辅助存在。
能够像张云安这样独立面对诡异的封号道长,可以说少之又少。
在一旁的仔细听讲的关彩,眼神越听越亮。
她心中,已经有了给宋终烧纸的目标了!
“云安道长,这打神鞭长什么样?”
“嗯?民调局的资料库应该有,但是看看就行,已经失传了。”
说着,张云安叹气摇头离开了。
独独留下关彩,飞速敲动着键盘,查询着“打神鞭”的资料。
“王哥!温心!”
“我们走,去一趟冥品店!”
兴致勃勃的关彩,把打神鞭的图片打印了下来。
一刻也不想耽误,就要找冥品店的白老板扎纸,再晚一会儿,老板就要下班了。
忙碌之间,关彩突然疑惑的抬起头。
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蹬着共享单车的陈锦憋屈至极!
tnnd,说好回头来接我的呢?
广场舞老姐姐都出摊了,我还在风里冻着呢!
陈锦吸溜着鼻涕,脚下的动作不禁快了几分。
突然,在经过临江大学门口的时候。
他一脚猛地蹬地,手上捏死自行车的刹车闸。
抬头望着月明星稀之下,亮着灯光的无人保安亭,陈锦的眉头紧锁。
刚刚一闪而过的……是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