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之中,仁商银行密室。
原本因入梦符,躺在地上的三人。
都各自缓缓睁开了双眼。
三人清醒之后,表情各异。
陈锦看着关彩,一脸“年轻真好”的羡慕表情。
张云安目光涣散,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而关彩,则是满眼欢喜。
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又见到了宋哥!
满心喜悦之下,关彩也没有忘记宋终的叮嘱。
她打算去问下云安道长,什么东西辟邪。
毕竟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
“云安道长,咱们天师府,最辟邪的东西是什么啊?”
“云安道长?”
关彩冲着张云安涣散的双眼挥了挥手,示意他清醒一点。
张云安眨巴眨巴双眼,才意识到关彩在喊他。
他刚刚一直在回忆,在怪谈世界的所见所闻。
那三尊天神带给他的压迫感,可是实打实的。
连带着召唤出神尊的宋终,都添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这世上,有这种诡异吗?
“云安道长!”
“哦哦哦,你喊我啊,什么事?”
关彩无奈,只能将刚刚的问题又复述了一遍。
“最辟邪的?天师府什么都辟邪。”
“养狗都养的五黑犬,一般宵小诡异根本不敢靠近我们天师府。”
张云安听到这个问题,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法器啊,辟邪法门之类的。”
“那不能告诉你,只有入我天师府,才有资格知道这些事。”
“即便是民调局,也没有资格打探这些秘密。”
张云安一脸严肃地说道。
天师府法度森严,其中秘传岂能让外人所知?
“你问这些做什么?”
“啊?我这两天突然接触神神鬼鬼的,心里不踏实。”
关彩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
她隐隐能够意识到,宋终和她的秘密有多么离谱!
“那我明白了。”
张云安开始在自己的常服中,左翻右找。
掏出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有黑狗血,糯米,黄纸,朱砂……
最显眼的,还是一个装着不明黄色液体的小瓶子。
“这些都是你们所能接触到的,能够辟邪的东西。”
关彩好奇的看着那一堆东西,下意识避开了小瓶子。
转而在一堆东西里挑挑捡捡。
“关彩,你要这些干嘛?”
“你家火锅,就属于五黑犬,有他镇宅比这些管用多了。”BIquGe.biz
张云安忍不住问道。
“就……多件东西多份心理安慰嘛……”
关彩有些苦恼地回答道。
眼前的物品,都不能让她满意。
突然,她无意间瞄到一张有些褶皱的照片。
“这个是什么?”
关彩好奇的拿起照片,对着张云安问道。
“哦,这是天师府授箓法会后,总坛的各位天师合照。”
“你要只是求个心安,这个也不错。”
“你可不要小瞧这张照片,这张照片上将近三分之二的人。”
“都是能单挑凶级诡异的大能!”
“百年仙逝之后,三官考校功德,功德圆满者,是要在天庭任职的!”
张云安无不自豪的说着,眼神中流露着一丝憧憬。
“啊?现在还有天庭吗?”
关彩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张嘴问道。
“啊这……自然是有的……吧。”
张云安听闻此言,犹如泄气的皮球,突然语气低沉。
如果真有天庭,世间怎么会被诡异入侵呢?
所谓的授箓,也早就只是单纯走个过场。
现在所有的天师府除诡手段,也不过是凭借自身的修行。
甚至有的天师,主动化身活诡,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想到这,张云安心情有些落寞。
摆了摆手,他把那张珍藏已久的照片扔给了关彩。
“想辟邪就贴家里,多少有点儿作用。”
“有些懂行的低级诡异,也会避让开来的。”
然后双手揣袖,离开了密室。
他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破阵法会。
“走吧关妮子,我们先回局里。”
“还有许多报告要写呢,尤其关于宋终,这次你要好好给我说说。”
忧心忡忡的陈锦,紧接着走出密室。
徐溪的死因虽然已经查明。
但是有关欢喜寺的案件,还远远没有结束。
不知何时就会归来的欢喜寺财欲僧。
就好像高悬在,临江市上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让民调局众人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惴惴不安。
再加上日期临近的诡异入侵现实,越发活跃的怪谈事件。
现实世界平静的外表之下,暗流涌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关彩则没有这些忧虑。
她现在正开开心心地,在丧葬用品店选购东西。
不能烧钱,烧点儿别的还不行吗?
“这个来点儿。”
“那个,那个也要。”
“纸扎侍女就算了,宋哥有我就够!”
“啊?太多了后备箱装不下?”
“半挂,装半挂!”
丧葬店老板慌忙拦下,要打电话喊半挂的关彩。
谄笑着表示,有面包车可以送货上坟。
“出发!给宋哥上坟!”
关彩意气风发的一挥手。
老旧的五菱神车,“哐啷哐啷”的一路奔驰而去!
……
丧葬店的老板白海波,今天心情很好。
之前一直光顾自己小店的关女士,这次又进了一大批货。
多到自己不得不,开着自家小面包去送货。
“哎,关女士,怎么这么晚去烧纸啊。”
白海波一边掌握着方向盘,一边随口问道。
之前关女士光顾他的小店,可都是大早上。
而有些心不在焉的关彩,则随口回答道。
“奥,没啥,那边要的比较急。”
“呲——!”
一个急刹车,白海波差点儿把脚蹬进发动机里。
然后,就是白海波和关彩大眼瞪着小眼。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咳嗯……口误,口误。”
“主要是我怕自己忘记,他叮嘱我的烧法……”
“嗯?!?”
“……要不老板,你接着开车?”
关彩看着惊恐的老板,小心翼翼地催促道。
随着发动机的重新启动,白海波却有些战战兢兢的。
他倒不是怕什么神神鬼鬼。
主要是关彩这神神叨叨的说法,跟个神经病一样。
她还是个稽查司的队长,天天接触杀人案。
白海波都生怕关彩是那种,电影中的变态黑警。
尤其是这种临近下雨的阴天。
月黑风高,正是变态连环杀手出没的日子。
鬼不可怕,人才可怕!
直到开到陵园,放下关彩和大包小包的丧葬用品。
白海波就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只留下关彩一个人,站在阴惨惨的夜空下。
萧瑟的西风冰冰凉凉,带来了一丝湿气。
要下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