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做梦了。
她梦见妈妈了。妈妈在钢琴旁边,弹着最喜欢的贝多芬,而花娇就坐在妈妈身边。
她和妈妈说了好多话,都是些花娇不会和任何人说的秘密和操心事。
四个孩子,花娇最想妈妈。最经常会说梦见妈妈回来和她聊天。
可是,她也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梦见妈妈了。
她常不给邵阳好脸色,就是因为妈妈。花娇在想,是不是那年和邵阳的事情,让妈妈不喜欢她了,再也不进她的梦里。
此番再梦到,她真的好想好想妈妈。她的妈妈是全天下最好最温柔的女人。
慢慢地,花娇醒了过来。眼角还有泪痕。
她还久久未回过神,每次梦见妈妈,她都要在床上发愣好长时间。
这时候的眼睛,似清醒似迷糊,半醉半醒的神态,实在太勾人。
隋让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
看着她在睡梦中流泪,在睡梦中依恋。看着她还没完全醒透的迷茫。每一个神态都娇媚得让人移不开眼,心痒痒。
隋让的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擦掉眼角的泪渍。
这一动作,终是惊动了花娇。
花娇见到一个陌生人坐在床边,真正把所有的迷糊都给打跑了。
迅速坐起身往里挪了挪。她的房间怎么会有陌生人?!
不对。
花娇迅速瞄了一眼,这哪里是她的房间!
怎么回事?
花娇开始咬着指头想。她就是这个坏毛病,一想事情就爱咬指头。
她看着花逸上了车,自己也叫了车准备回家的。
在车上……怎么了呢?她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花娇想不起来。
谁也不会想到,那辆车是程萧安排的。车后座每个角落都擦了药,等人睡过去了,就再把人送回来。
花娇有点犟,一旦想不通,就一定得逼自己想起来。完全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不受外界任何干扰。
倒是隋让,看她这么咬指头,耐不住了。
“别咬了,咬疼了赖谁?”拉下她的手,不松开。
花娇被他说得有点脸红,想抽出手又抽不出来。
“你……你是谁?”
“隋让。”
隋让?谁认识什么隋让。
“我不认识你。你放手!”
隋让哪里肯放。此刻人在眼前,就算是瞪着他,他都觉得有意思。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妖娆」,你刚进的酒吧,忘了?”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刚去的「妖娆」?”她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咳,主要,花娇不经常出入其他场所咩。她的生活比较单纯。不然,花娇早被盯上好多次了。
“这是「妖娆」楼上的房间,这整栋楼都是我的。我当然知道。”
“那又怎么样!”花娇有些生气,怎么都挣不开他的手。“我又没在「妖娆」惹事,再说我都走了。你凭什么扣着我?”
隋让笑了,所有见过隋让笑的人,都说隋让笑起来就是个妖孽。多少女人就因为这一瞥爱上了他。
可惜,花娇没有。毕竟在她眼里,隋让不是好人。
也是,隋让本来就不是好人。
“走,带你看样东西。”也不管花娇的态度,隋让上手直接公主抱,带着人出了房间。放她坐在了一个钢琴椅上。
花娇一瞬失神。
这,这不是酒吧里那架贝森朵夫吗?!他什么人?才用了多久时间就把一架三角钢琴抬上来?而且,他是又知道了什么?
“你……”花娇被吓得话都说不全。
隋让从身后抱住她,两人似恋爱中的情侣。“你喜欢是不是?送你好不好?”
“你神经病!不好!”
隋让仿佛没有听到,人靠在花娇的脖颈处,声音已经变成了低喃。“你好香,这是什么香水,真好闻?”
花娇已经眼眶红红,说话声更娇,“要你管!快放开我!”
花娇身上的香味,并不是香水。在7岁的时候,花娇重病,高热不退,花裕没办法,就用古方子让她成天成天泡在药盆里,才总算救回一条小命。而后,不知道是不是浸泡太久了,那药香就好似浸到花娇骨子里的,变成了她的体香。闻着,也像好几种花混合着的香气。
花娇要出汗,那香味更浓。
隋让也不忍耐,吻上她。
花娇推他,可框着她的两条手臂都不带抖一下。
这一吻上,隋让更不想放开了,花娇心中隐隐颤抖。
又一个公主抱,花娇又被放回房间的床上。
“你的名字?”
花娇撅着嘴就是不吭声。隋让又啄了一下。
“不说?你不知道吧?花逸根本没走,还在楼下,这房间里有摄像头。相不相信,只要我一个电话,「妖娆」里马上就能看见咱们这的现场直播……”
“你骗人!”明显,花娇慌了。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心慌的厉害!
隋让受不得,这是在勾引他!隋让已经放开她拿出电话。
花娇怕他真打电话,她哪里丢得起这人,还要不要见人了!
花娇两手紧紧握住隋让拿电话的那只手。不情不愿的。“花娇。”
花娇……好一个娇娇儿!隋让此刻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娇儿,完全被她吸引。
把电话扔到一边。
最后,花娇哭啊,隋让哄啊。没办法,也算是自己做的孽不是。花娇累了,隋让哄着哄着她就睡过去了。
隋让自己也是有点后悔,在女人堆里穿梭了那么多年,怎么今天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冲动?
低头又认真地看着花娇。比她媚的他遇过,比她娇的他见过,可她们任何一个都没有眼前这一个让他迷恋,甚至有些,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