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曼和赫斐斯托两人向宿营地走去。***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赫斐斯托忽然长叹一口气,望着夜空中的月色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女人,恐怕等不到他的爱人了?”
“为什么?”依曼迷惑的问道。
“圣女的守护者,是圣女送过来的,按照时间能力的规则,他也必须回去,完成自己的职责,才算是完成时空救赎。安舒雅祭祀对时间能力,还是一知半解。”赫斐斯托忽然停住了,自嘲道:“还嘲笑人家,我又比她多懂得多少?”
“他成为了天王,会怎么样?”依曼轻声问道。
赫斐斯托惋惜的说道:“成为天王,便不能有人的感情,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赫斐斯托顿了顿,吐字道:“就是行尸走肉。”
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都有着他精彩的人生。
就像天空中的月亮一样,明月不常有,人生也多是缺憾。
忧也好,愁也好,人都要度日子。岁月悠悠,生命的精彩,就在于在这不完美。依曼在懵懂间,又多了一丝对生命的感悟。
营地内,燕子飞贼又不知道从哪儿抓来一大堆昆虫,毛茸茸的炒了一大锅,还一边哼着小曲,营地内的佣兵们看了直摇头。
赫斐斯托闻到了香味,待见到是一锅五颜六色的昆虫后,一脚将燕子飞贼踢开:“你这个蜥蜴脑袋,鸡毛掸子,赶紧滚一边去。”
燕子飞贼抓起一壶酒,独自去小树林内品尝自己的“佳肴。”
怜香玉早就准备好了一桌酒菜,依曼和赫斐斯托坐好,开了一壶酒,对着月色畅饮。
赫斐斯托边喝酒边哼哼着:“今朝有酒今朝醉,那管明天日落西山,我说,那个凤族的丫头,给咱唱个小曲好么?”
凤族女子,名为凰梦竹,面貌清冷绝艳,虽说凤族女子都是能歌擅舞的,但被当做是唱曲以助酒兴的优伶,很是不满,柳眉倒竖,神情不悦。却又摄于这只可恶的白色狼头人的淫威,不敢不从。
凰梦竹随意唱了几曲,不过是应付了事,她没想到的是,赫斐斯托根本就不在意她唱得怎么样,只是兀自叫好。
几杯酒下肚,依曼没有使用异能化解酒气,也有些醉意。在醉眼朦胧间,他仿佛又回到了绿柳山庄。人生一世,是只手遮天,伟业传世,还是在小山庄内终老一生,平平凡凡,两者其中,其实各有各的精彩。
依曼无意间,开启了空间探测,忽然间有所发现,立刻用异能化去了酒气,目光中清明无比,站起身来,盯着树林的方向。
“发生什么事了?”赫斐斯托狼目中,也变得严肃起来。
“燕子飞贼,那边出事了。”依曼传音道。
依曼和赫斐斯托匆忙赶到小树林内,只见燕子飞贼面前,摆着一大盘昆虫大餐,对面坐着一锦衣男子,正与他把酒言欢。
那男子俊秀无双,剑眉星目,正是浮光护法道林?格雷。
浮光护法从盘子中,挑出一只鸡蛋大小的由炸蝗虫,扔到嘴里大嚼起来。不住的点头道:“果然是好味道,人生在世,就要勇于体验,勇于挑战自己,这样才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燕子飞贼原本唯唯诺诺,见到浮光护法如此洒脱,也放开了话匣子,估计有点喝多了,借着酒劲儿道:“浮光护法,在天王帝国,我,我最佩服的就是您了,您一生英勇无畏,从没怕过谁。”
浮光护法淡淡的一笑,眉宇间稍许有一丝苦涩,见到依曼和赫斐斯托站在一边,便招呼道:“两位魔印帝国的狼头人,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来来来,一起品尝佳肴美酒。”
面对昆虫大餐,他们两人可没有这等勇气,赫斐斯托喷着酒气道:“君子不强人所难,心领了,心领了。”
浮光护法哈哈大笑,道:“好,既然两位不喜欢这几道菜,我就准备些野味如何?”只见他目光如电,在森林中扫视一番,大手一抓,将几公里外,藏在树洞中的一条十多米长的大蛇抓来,爽朗道:“蛇肉最是滋补,两位可喜欢?”
来而不往非礼也,浮光护法露了一手,依曼也不愿意丢了面子,赞叹道:“浮光护法好身手,蛇肉美味,但没有酒怎么行?”空间探测在森林内扫过,依曼伸出手,从虚空中抓出四坛酒。
泰塔罗森林内,有人狐繁衍生息,可直立行走,会说人语,善于酿制狐酒,藏匿于山之裂隙内,千金难买一坛。
浮光护法接过一坛狐酒,拍开来闻上一口,赞叹道:“千年的狐酒,好,佩服佩服。”
大蛇被扒皮去内脏,架在火上烤着,吱吱冒油。
浮光护法与赫斐斯托对饮,都喝得醉醺醺的。
依曼将蛇胆取出,就要放到火上烤,却被一只芊芊玉手抢走,脆声声的少女声音在耳畔响起:“此物生吃,才最有效果。”
依曼吓了一跳,有人靠近,他竟然没有发现,浮光护法也是一惊,但随意释然了。
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蹲在依曼的身后,穿着彩衣,一双大眼睛甚是灵动,精灵剔透的气息,与这森林几乎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那少女美得如同林间的仙子一般出尘脱俗,但又给人一种活泼顽皮的感觉。将那蛇胆送入樱桃小嘴中,细嚼慢咽,慢慢品尝,又抢过依曼手中的狐酒,猛的喝了一口,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有酒有肉,真乃快哉。”少女欣欣然说的。
“美女,你从哪儿来呀?”赫斐斯托大大咧咧的问道。
那少女嫣然一笑,露出一口如玉般贝齿:“小乌鸦,最近可好!”
“你!”赫斐斯托目瞪口呆,没想到竟然被看破了真身。
依曼心中也戒备起来,那少女对着依曼微微一笑道:“你能来,我很高兴,也很开心。”
莫名其妙,依曼神色凝重的问道:“请问,我们认识么?”
“相见不若不见,相识不若不识。”那少女大大方方的说道:“你我今日有缘,何必理会是不是曾经相识?”
浮光护法拍手笑道:“好,好,人生自古,最大的不过是一个缘字。有缘者,自会相见,来,我们为了缘份,干上一杯。”
五人抱着酒坛子,共饮一口,那少女盯着依曼,朱唇轻启,道:“七百年前,有一白衣男子在此深夜宿营,面对千年陈酿的狐酒,却是一口不沾,只顾着诵经祷告,没想到你却是百无禁忌。”
赫斐斯托斜睨着眼睛,问道:“喂,我说小丫头,你能有多大,七百年前的事情,就好像你见过似的。”
那少女做了个鬼脸,笑道:“我虽然没亲眼看到,但这四周的树木,却已经活过千年了,依旧记忆如新。”只见那少女如同水葱般白皙的手指,组成一道奇怪的旋律,一点绿色的光芒围绕着。
四周的景色,发生了改变,时空轮换,往昔重现。只见在一颗大树下,端坐着一白衣男子,手中持着经书,在他的面前,堆满了各种珍羞美味,千年陈酿。
那白衣男子面色淡淡的,只是捡了几枚普通的水果吃下,就闭目开始祈祷。
他的面前,乌云卷起,阴风怒吼,一尊顶天立地的魔神,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魔神只是虚影,却气势如虹。如青铜般浇筑的身躯,一块块龟裂,通红的岩浆从他的体内喷出来,他的眼睛、头发和胡须变成了燃烧的烈焰。手中持着一把宽阔的断剑。
“你不该来,一切本该结束的。”那魔神发出轰隆隆如雷般的声音。
白衣男子表情丝毫没有改变,淡淡的说道:“可我还是来了,我还是坚持我的立场,古神犯下的错误,不该由人类来承担。”
那巨大的魔影叹息道:“谁让人类最容易受到鼓动?他们被我们魔族所选择,是因为内心的自私和贪婪,这谁也改变不了。”
白衣男子与那魔王的虚影对视着,坚定的说道:“我虽然无法改变人类的缺憾,但却能改变自己。”
魔影仰天大笑起来:“几万年前,太阳神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结果他还是陨落了。你去吧,完成你的宿命,虽然注定要失败的。”
你白衣男子站起来,跨越虚空而去。
那魔影喃喃自语道:“人类真是固执的生物,真是难以理解,也许只有到人间走上一遭,体验一下,才会理解这种自私而又狭隘的生物。”
说完后,那魔影逐渐变淡,但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住了依曼。
跨越时空的凝视。
影像破灭了,依曼惊奇的询问道:“那头恶魔是谁?好像很强大的样子。”
赫斐斯托瞧着依曼,似乎有些陌生:“那是万魔之祖呀。”
彩衣少女却咯咯的笑起来,手指在依曼的头顶上一点,道:“你呀,不要急,总有一天,你与那万魔之祖会见上一面。”
依曼愕然:“你就这么确定?”
浮光护法嚼着蛇肉,喝了一口酒,认真的说道:“她说的没错,不光是你,我们都会与他见上一面。”
赫斐斯托瞧着依曼目瞪口呆的样子,解释道:“魔,存在于我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