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紫儿便在陌生的环境中幽幽转醒,偏过头看着床边已经困得睡着的楚逸,有些难过。好久都不曾有人这样陪着她睡觉了,以前是有人但不是这样的方式,而是令人窒息的。
感觉到紫儿的视线,楚逸坐了起来
“醒了吗?”看着那双漆黑的大眼,充满了童真
“我让人来给你更衣好不好!”征求的问着她的意见,是在引导她开口
良久,他们就这样相互对视,最后还是孩子熬不住,紫儿终于开口
“好!”
“紫儿……你能讲话了太好了,以后我便是你的哥哥,你叫我逸哥哥或者直接称呼我的名字都随你好不好,现在我们在巴黎!”高兴之余还是不忘给她解除思想上的包袱,看她一直不停瞄着大门的方向,生怕还有人进来般,知dào
她是担心韩轩谨
“我们……离他很远吗?再也打不到紫儿了吗?”艰难的还有些怀疑的问,害的楚逸的眼睛也快要辛酸的红肿
“是的,你安全了,我们在离他很遥远的地方!”他只能这样说,事实也确实很遥远,只要他不主动召见,相信他们快要安全的度过这接下来的八年时间
“哦”她居然只是乖巧的应了声,便无言的任由他看着
“以后只要紫儿听话,不会有人打你的,哥哥会一直很疼你,现在我们起床好不好!”好高兴紫儿能够恢复正常,但是他一直跟她保证着
转身出门为她叫来佣人服侍她,自己则回到房间梳理,今天还有一件非常重yào
的事情要去办,虽然疲惫却丝毫不敢怠慢,收拾好自己的一切便下楼在餐桌上坐下
不一会儿,轻巧的走路声便从楼梯上传来
“来过来吃点早餐!”这瘦得不成样子的身体恐怕连风吹都经不住吧!
“嗯”依然很乖巧的回答,她好像不愿和任何人多说话,相信此刻她愿意和他同桌进餐已经是从心底慢慢的开始接受他了吧!
“紫儿,一会儿我们去见一个人,他是国际医学界顶尖的专家,很难见到的,好不好!”拿起餐巾细心的为她擦去嘴角的残留,顺便理顺了几缕叛逆的发丝
紫儿现在虽然不怎么排斥他了,可她的病还是时不时的发作,不知dào
如果再见到韩轩谨会不会返回原样,他也只能按照指示带她去见那个他
驾车来到一座同样有些陈旧的古堡前,楚逸并没有直接去敲门,拉着紫儿的手紧了紧,似乎在给自己找些勇气或是安定,这才拨通了电话
“你好,莫言钧,哪位?”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全然脱离以前那股玩世不恭
“我是楚逸,想见见你!”紧张的等着他的回复,说实话自从他脱离组织,他和他其实就不算有任何的联系了,何况他还曾经被韩轩谨那般的折磨,难免他的怒气会转嫁到他的身上
“呵呵,楚先生想必找错人了吧!”尽管只是在电话里,但是楚逸依然能感觉到那股阴森之气
“言钧,你真的不见我吗?我是楚逸,而且………”有些心痛,想当初他也是因为他们才被流放,为何要让他来承担这一切
“而且什么………?”声音里有一丝嘲讽
“你不见我,也不想见她吗?”知dào
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只能说出实情
那头确实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莫言钧,你连紫儿也不见了吗?好,当我楚逸找错了人,这就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怒气和心痛让他的脸看起来痛苦不已,而站在旁边的紫儿本是一言不发的,在听到那句“莫言钧”的时候,眼泪便唰唰的掉了下来
她知dào
了吗?知dào
带她来见的人便是莫言钧,那个神医。可是,怎么办?她哭了,楚逸慌了,拉紧了她的手,想要转身离开
“嘎吱”一声沉重的开门声,顿住了他们离去的步伐
这一刻,三个人,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开口,静静的,周围的空气开始不耐寂寞的胡乱纷飞,紫儿的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掉落在脚下的地上,溅起一朵一朵好kàn
的浪花
“紫……紫儿!”不可置信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日夜牵挂的人儿,一声哽咽着无数痛苦和思念的呼唤叫醒了沉醉其中的她
努力抑制的泪水和委屈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缓慢的脱离楚逸的牵制,转过身,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个为她付出一切的钧哥哥,万般的思念在这一刻如洪猛般倾轧而出
“钧………哥哥!”多么轻的三个字,多么沉痛的呼喊
立时,莫言钧再也忍不住大步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抱住娇小的人儿,男儿泪顺着他的脸颊流到她的脸上,在流进了他们的心底!
“紫儿,紫儿……”
“钧哥哥,钧哥哥…….”
这种心酸让楚逸都不禁掉泪,为这对苦命的人,为这般坚定的兄妹情深深的哭泣!!!
“好了,你们总不能一直呆在大门口吧!”终于忍不住了,楚逸开口打破他们的殷殷哭泣。
“是,紫儿,来我们进去!”擦掉自己和她脸上的泪,莫言钧高兴的哭泣的眼泪收了回去,看了楚逸一眼,便抱起紫儿往内走去。
楚逸什么话都没说,随即跟了进去
这座城堡里到处都充满了紫儿,紫儿的花朵,紫儿的家具,紫儿的用具,甚至连空气都快要成为紫儿的了
想来莫言钧对紫儿的情早已超过了兄妹之情了吧!
安抚好紫儿,这才抱着她在主位上坐下,莫言钧已然成熟的成为了一个真zhèng
的男人。
“你怎么会找到我的?”抬眸问着下首的楚逸
“这次,我带紫儿来了法国,他放手了!”答非所问的楚逸对着莫言钧道
不用问,莫言钧也能猜到这其中有什么是不能让紫儿知dào
的,便没要逼问他,反而安慰着怀里的人儿
“我们先进去休息会,好不好!”唇抵住她的额头低语
“嗯!”
“你自便吧!”临进屋之前对楚逸道。
楚逸苦笑了下,走到哪儿,他都是个多余的人,除非有用的时候!不过为了她,他心甘情愿,只是他比任何人都隐藏的深而已,看着安心跟莫言钧进入屋内的小小身子,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终究她还是能接受一个人的,也难怪主子会对莫言钧那边的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