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没有理会临川,只低沉出声,汗水湮到眼睛里会影响他,若是平时,用熟悉的右手操作,这倒是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但现在他不敢让万一的情况出现。
“啊!是!”
临川闻言,慌不迭从怀里掏出锦帕来,上前去给叶枫擦拭。
叶枫闭着眼睛,任由临川动作。
他手上拿着一把银针,现在正聚精会神的在沟通天地灵气,准备将灵力渡在银针上,等会扎进司星儿身上,用这样的方式淡化司星儿的创伤,那样她醒过来的时候,就不会感觉到之前灵魂被重伤的痛苦了。
临川擦完了汗,赶紧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帕子,以备下一次叶枫需要。
叶枫把手上的那把银针放到临川捧着的银针盘子上去,那些全都是他刚刚度了灵力的银针,留着给司星儿扎最后几针用的。
最后几针都在脚底,叶枫走到病床床尾,一手快速落针。
扎到最后几针的时候,就算是左手上的感觉也出来了,因而这几针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
最后一针下在严晓晓的脚踝,那一针落下的时候,严晓晓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这一动作让整个病房的人目光都移了过去。
当然,除了叶枫,一个他是下针的人,病人会有什么反应,他最清楚。
二一个,也是因为,他现在累的不想抬头去看什么了。
就连坐下都是靠临川扶着。
司星儿只是抽搐了一下就再度恢复了平静,司离有些不解的看向叶枫。
但看到叶枫的模样,他只能把自己的疑惑压下去。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司星儿脸上也慢慢的恢复了血色,表情也舒展开来,不如之前那般痛苦了。
叶枫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他走过去,帮司星儿取下身上的银针。
司星儿的脸色彻底恢复正常了,但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这让众人都很是不解。
“公子,这?”还是司离最先忍不住,疑惑出声。
“人没大事了,但还需要修养,今天晚上我留下来助她。”叶枫淡淡的瞥了一眼床上的司星儿,回应道。
司星儿是没什么大事了,但精魂受损也不是小事,想一下子修复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叶枫,也需要经过不短的时间来将那损伤的精魂恢复过来。
这复原精魂不止需要用灵力孕养,还需要辅助阵法加速被复原精魂的融合成长速度,让那新生或者被填补上去的精魂快速长到跟原有精魂一样的程度,这样那被损伤精魂的才能清醒。
这些都不是能假手于人的事情,所以他还需要留下来。
“啊!那就好,那就好!”闻言,司离松了好大一口气,赶忙朝叶枫道:“谢谢公子,公子辛苦了!我真是该死,竟然因为星儿的事情让公子……”
“哼!”叶枫冷哼着打断司离的话,阴沉道:“你确实该死,只不过我现在没时间处置你!”
如司离自己所言,他该死,但该死的地方不在于因为司星儿让叶枫受累,而在于他那过分张扬的派头。
“啊?是,公子教训的是!”司离虽然不知道在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对让叶枫不快,但既然叶枫说不对,他就得认错。
“好好照顾你侄女,有情况随时报告我。”
叶枫收了银针,便朝病房外面走去,只留下一道淡漠的声音。
司离不敢怠慢,赶紧躬身回应道,“是,公子!”
“枫哥哥?”严晓晓的目光追着叶枫走,她也想跟出去。
“你留下吧!”叶枫知道严晓晓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出去吃饭的,不想带那么多人。
刚刚救治司星儿浪费了他不少力气,体内没了能量自然就饿了。
其实到了他这个程度,没能量将外界的灵气引入体内,运转几个大周天就行了。
但叶枫不着急用这个办法恢复,他要去吃饭。
凡人的五谷杂粮已经没有什么助益了,但饿了还是想吃。
叶枫一向是个随性的人,既然有了想法就要去做,想吃就吃,绝不会控制压抑。
临川一路跟着,他紧紧的抓着叶枫的胳膊,深怕虚弱的老大一头栽倒这地上。
“你干嘛?”叶枫都被他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了。
“公子,您还是小心一点!”
临川不敢放松,皱着眉头道:“其实您想吃饭,我可以去给您买回来,您不需要跑这一趟的!”
临川是真的担心,叶枫虚弱成这个样子,出去了会出事情。
他不知道叶枫为什么选择吃饭,而不是吸收天地灵气来恢复,也没有问,只一路跟了下来。
薄暮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
“别这么紧张,我什么事都没有!”
叶枫无奈的笑笑,朝临川安慰道。
“公子!我来的时候幽夜大人嘱,一切以您身体为重,您不要推开我!您推开我也会扶回来的!”临川正色的看着叶枫,语气里也带上了严肃,继续道:“医院外边各家耳目遍布,马上出去了,您也不想被察觉吧?”
叶枫看着临川固执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无奈,这家伙哪里都还行,就是人固执了点,尤其是在他这里。
叶枫到现在都还记得,上一次自己被重伤这家伙就像亲妈一样管了他一个月,好了之后都没放心,坚持又照顾了一个月。
临川脾气很好,但急的时候也没人能控制的住,就算是他也不行。
“公子,您走慢点,虚弱成这个样子,走的这么快……”
临川又开始了老妈子模式,这副场景叶枫非常熟悉,他跟不耐烦,偏生无法反驳。
他知道临川这都是为了自己好。
“公子……”
临川似乎又发现了什么不顺眼的地方,张嘴想唠叨,却被叶枫直接打断。
“扶好了,闭嘴!”叶枫佯装不满的吐槽,道:“吵的人脑仁子疼!”
他是受不了临川胜过老妈子的唠叨忍不住冷脸不耐烦,临川不是特别认真的时候是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叫他公子的,也就是知道临川这般认真,他才又加了一句削减自己那句话的生硬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