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

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江会若出神眺望,不发一言。尹青尘有力的双臂就像一圈枷锁栓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南宫羽说过如今已是尹青尘负责捉拿她的任务,她必然又要脸红的。那尹青尘到底想把她带到哪里去?

开始的时候可以说服自己,尹青尘会真的因为她的哀伤而带她去“喝酒”,但渐渐的,这种想法实在太不切实jì

,太过于天真了。

静静地,眼角的余光扫向四周寂静的山林,陌生的地段没有带给这个弱小女子恐惧,她没有着急,就那么看着,像是如果她想逃随时都可以似的,毫不把身上的“枷锁”放在眼里。只是,那冷漠的神色愈见明显。

穿过一片山峦的时候,尹青尘忽然俯身在她耳畔说,“离开南宫羽是个明智的决定。”

会若愣了愣,低眉,“为什么?你怕我害死他?”

尹青尘依旧高傲,但在南宫羽的问题上,他的语气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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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么生硬冰冷,“凭你可还远远不能让他死。但是,却能保住了你的性命。本将不希望你死。”

被这一言惊吓住了,他不希望她死是什么意思?堂堂大将军,竟然不希望盗窃天下财宝的女贼死?!他就那么跟南宫羽过不去,连为了一个女贼的生死也要争来斗去的?继而,会若闷哼,浅浅地笑了,有些自嘲。

“你早就知dào

我的身份,怎么不揭穿我。”以尹青尘那种不相信任何人的性格,很明显从他们第一次相遇他就知dào

她在说谎。

“没有必要。”他说着,将会若搂得更紧,不晓得他知不知dào

此时会若的心脏正“砰砰”乱跳,跟他同乘一马她有千百个不乐意呢。既然早已清楚,却还假装不知dào

地出现在她的身边,她最害pà

就是这种带着目的性接近她的人了。尽管她对他真的很动心。

然而尹青尘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那种想要避开拥bào

的冲动即使被点了穴道却还依稀感受得到。“本将的意思是你不必逃走,因为本将不是南宫羽,本将不会捉你的。”

“我听庄云飞说过,如果你能捉住我南宫大人就会输赌留在皇宫,没有可能你还会放过我吧。”

尹青尘笑而不语,他轻轻的哼笑声刚中带柔,并不令人讨厌。

他都不肯说了,难道她能再问下去吗,所以会若就当他是默认了,不再问下去。她还不能被捉,就算是天塌下来了她也不能死呢,家仇未报,甚至仇人是谁都还没有弄清楚,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愧对列祖列宗?不管尹青尘耍的什么手段,她绝不能奉陪。

“我要是从你怀里逃了,你会惊讶吗?”会若笑问。

自信满满的大将军也许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眼里,他给了最后的答案——“不会惊讶。但你无须如此。”

“我会让你惊讶的。我不是你能捉得住的女人。除非我愿意。”

尹青尘挑眉,看她玩什么花样。

哪里知dào!下一刻,让他吃惊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他的两只大手被轻轻扳开,怀中的人儿鹅毛般轻盈,飘忽得捉摸不定。雪白的衣裳扫过他的面颊,眨眼间竟从他面前倏然离去,捉也捉不住!!

怎么可能?!他明明点了她的穴道!即便是武功高强的侠客也不可能随便挣脱,她到底用的什么法子从他身边脱逃?!

说过不会惊讶,尹青尘却还是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他很快镇静下来,侧目那道白影。尽管江会若轻功高强,可她绝对没有能抵过他点穴所用的内功,“真是个冲动的丫头。谁也不相信么……”这不是很像他自己么。

尹青尘忽然想起了当时会若刺伤南宫的那把碧绿的短刀,“原来那个就是你的依赖。绝对,会帮你断了这种依赖的。”他重振身后的行伍继xù

前行,一路走官道行进,此时已经到了月亮涯,他可没有折返的打算。

江会若就那么轻易逃离了他,他尹青尘却既没有追也没有怒,到底他把她带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但不论是什么缘故,她都不想落在尹青尘或是南宫羽的手中。只可惜了,只可惜……本觉得他们会是个依靠来着。

站在树梢,躲得非常隐蔽,轻盈秀丽的她,眉宇间竟无法掩饰哀伤。够了,她不要再相信他们了,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做吧,复仇什么的,怎么可以指望官府的人呢。甚至很有可能,他们就是她的仇人。

手中的短刀依旧温热,这把名叫“心爱之所”的神刀,刀鞘拥有能够将一部分冲击时空转移的能力,所以江会若很快就破除了点穴。

心爱之所……

会若冷笑。她哪有什么心爱之所,她没有。

神刀有三次机会设点穿越,她的头一次设在了翠屏坊,第二次设在了另一个不知名时代,现在,还剩下最后一次了。难怪南宫羽舍得还给她,怕是就算她再用刀逃,他也会有所防备了吧,因为他知dào

,她不可能抛弃一切一去不返。所以只要在翠屏坊设下埋伏,她也就无路可逃了。南宫,你好重的心机。

如今她该去哪里,龙飞堂的人抛下她独自行动,怕是也不想再帮她复仇了。现在唯一还能帮她、保护她、陪伴她的人,似乎只剩下楠澈。但她总在自己需yào

的时候才想到要找他,不想他跟着的时候又将他远远撇开,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点。

她摸索着走进一片野地里,黑墨色的林子望不到尽头,不知dào

有什么正在等待。

林间幽幽的有些火光,怕是有人住在那里,不妨可以去问上一问。

茅草屋在风中显得有点杂乱,但是从窗口看进去,里面却十分整洁,摆设俱全,不像是山野之人的住所。会若有些迟疑。

就在这时候,屋主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径直走到窗口,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屋主人白袍裹身,眉目清秀,十八九岁年纪。会若看着他走过来却没有发xiàn

自己,先是有些害pà

,怕他发xiàn

她是个贼。继而是觉得眼熟。

察觉到面前有人,他忙抬起头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四目交会的瞬间,他们同时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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