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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席话令众人热血沸腾,豪气顿生,赵风一拍酒桌,高声笑道:“小打小闹这么多年,终于真刀真枪,与鞑子干架啦。”
李听雨自谦道:“我李听雨武功低微,见识浅薄,若要争雄江湖,德才皆不值一哂,但总算尚有几分仁义之名,呼号一声,定有不少子弟愿意跟从。李麟洪大哥如今受敌人暗算,咱们江龙帮自也不必隐忍,索性合大伙儿之力,杀杀那群波斯胡人的威风,替江湖同道解恨。”
苍鹰说道:“既然堂主有令,待属下先走一步,赶往长沙,兴许能帮的上忙。冰寒,你与我同去么?”
雪冰寒笑道:“我自然与你同行了,你吃干抹净,想要赖账不认,那可万万不成。”
李若兰见雪冰寒性子依旧惫懒,仍然语出惊人,笑骂道:“你岁数也不小了,要么与苍鹰哥哥成亲生娃娃,要么规规矩矩,莫要勾搭,都似你俩这般吊着不成事,这世道会成什么模样?”
雪冰寒吐吐舌头,兀自得yì
洋洋,浑不知羞。
归燕然与苍鹰碰面不过一刹,立时又要分别,只愁得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但想要随苍鹰同去,却又怕李听雨这边遇险,加上爱妻爱子皆在此处,如何能放手不管?
正发愁时,却听玄秦说道:“燕然也可前往。”
归燕然喜出望外,喊道:“玄秦师父,你怎地也在这里?”
玄秦冷漠如故,说道:“刚刚赶来。”稍稍停顿,又道:“我在此坐镇,当无险情。鞑子派出许多高手,前往长沙,乃是重中之重,你到那边。方有大用。”
这些年来,玄秦偶尔也会多说几句,并非如何稀奇之事,然而众人听到,仍是大惊小怪,啧啧称奇。苍鹰心想:“此人如此安排,有何用意?莫非想趁燕然不在,给他带上一顶绿帽子?”心中添油加醋,所想甚是荒谬,朝玄秦连做鬼脸。
归燕然喜道:“兰儿。玄秦师父在此,那是万事无忧,我随二哥去了。”
李若兰笑道:“见着二哥,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你去吧,碰上敌人,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她对丈夫功夫信心十足,决不信竟有人能挡得住他。
三人知事情紧急,也不拖拉,牵了三匹骏马。纵辔疾行,直往长沙而去。行至途中,归燕然想起当年与苍鹰并肩行走江湖之事,深感怀念。难掩笑容,不停叙说陈年旧事,苍鹰也是连声叹气,感慨万千。说道:“老子是你爹么?这般开心,你快三十岁的人了,怎地仍如孩子一般?”
归燕然叹道:“当那劳什子的教主。当得累得很,难得很,远不及陪着大哥闯荡快活。”
苍鹰奇道:“莫非你想念当初咱俩逛·窑·子之事?唉,好汉难现当年勇。想几年之前,咱俩青春年少,阳气充沛,每天在兰玉街坊间七进七出,拈花惹草,那是何等逍遥快活。再看如今,你左拥右抱俏佳人,上下其手养娃娃,虽然也不减风采,但毕竟少了新鲜”
归燕然怒道:“我几时与你逛过窑·子了?我那时可清白的很,见到女人,逃得比见鬼还快!”
苍鹰笑道:“你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圣人,咱俩穿一条裤子长大,你那点小九九,老子哪会不知?犹记得那年元宵,你脱得精光,满怀********”
归燕然叫道:“二哥,你还说我没半点长进,你自己才是真zhèng
的不进则退,越活越不正经啦。”
雪冰寒见苍鹰说的高兴,自也推波助澜,兴风作浪,归燕然被这两人吓得够呛,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又回复以往受尽捉弄的窝囊模样,一路上苦苦忍耐,大呼倒霉,但每到晚上入梦之时,却又深感自在惬意,与近年来其乐融融的合家之欢,当真各擅胜场,难分高下。
三日之后,三人来到长沙城,城中仍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雪冰寒见人潮涌动,加倍熙攘,一算日子,惊呼道:“今日正是端午节,要有驱鬼大典,又有集会游行,人人都要上街,咱们快些去找李麟洪,以免为奸人所趁。”
另两人点头称是,这会儿车水马龙,骑马反而难行,翻身下马,从人群中穿过,途中欢庆不断,有无数戴着钟馗面具之人穿梭于大街小巷,苍鹰与归燕然极为警觉,忽然人群骚动,有人惊声呼喊道:“出人命啦,出人命啦!有钟馗小鬼在月湖杀人啦。”
苍鹰心道:“钟馗小鬼?是了,是了。此地本有风俗,那杀手定然扮作钟馗、小鬼,阴谋暗算,果然甚是奸猾。”将此事向雪冰寒、归燕然说了,两人情急不已,拨分人群,朝月湖畔奔去
原来今日一早,李麟洪与莫忧、段玉水等得力干将一同出游,乘大船来到月湖之上,湖畔围坐百姓,观赛龙舟,吹锣打鼓、卖力鼓劲儿,场面隆重繁闹至极。李麟洪煞是得yì
,倚拦观望,指点江山,当真威风豪气,心怀舒畅。莫忧笑道:“义父,咱们起事在即,你这些日子来忧心忡忡,鲜有开心日子。今日见你如此,孩儿也深为欢喜。”
李麟洪哈哈大笑,说道:“有孩儿你陪伴左右,爹爹我自然无忧无虑。”无意间朝段玉水望了一眼,见他身形端凝,容貌俊朗,神情超然,忽然没来由的自惭形秽,有心刁难,说道:“玉水,你这些日子可有些偷懒懈怠,你如此不济,岂不坏我江龙帮大事么?”
段玉水对莫忧敬若神明,故而对李麟洪一直容让,李麟洪嫉妒他与莫忧亲密,时时借故寻衅,段玉水虽甚是恼恨,但也不曾发作,此刻听他故技重施,也不答话,自行走向船后眺望远景。
李麟洪又唠叨几句,莫忧道:“爹爹,你别老欺负玉水兄啦,今个儿咱们赏景观舟,不谈公事。”
正交谈间,段玉水忽然喝道:“好奸贼!”抛出一枚乌黑钢镖,扎入水中,只听一声闷哼,有人浮上水面,已被他毒死。
莫忧道:“可是有刺客么?”船舷处忽然噼里啪啦一通巨响,船身摇晃,咕咚咕咚,竟似有水涌入。李麟洪霎时明白过来,喊道:“有贼人弄破了船舱!”
莫忧本来怕江海之水,以往来到江畔便摇摇欲坠,近年来已大有好转,但一到江面,功力仍不免大打折扣,见状极为惊慌。有帮众匆匆放下两艘小舟,李麟洪与莫忧跃入舟中,段玉水正欲跳落,但蓦地水面破开,有六、七人翻上船来,各抽短剑,顷刻间杀死数个船员,出手甚是歹毒狠辣。段玉水心知若贸然跃起,身在半空,境况大为不妙,不敢轻忽,施展拳脚,掌力隐隐约约、飘飘荡荡,与这七人拼斗起来。
李麟洪与莫忧见段玉水被围,心中着急,但莫忧瞧了一会儿,知dào
段玉水有胜无败,说道:“爹爹,咱们先走,玉水兄对付得了。”
李麟洪正有此意,一拨船桨,往后一扳,小舟朝前驶出,后一艘小舟上也有廉极、郝悠同师徒等人,正也要逃离,忽然间有几道人影飞上,拉住这点苍派两大高手,往河里一钻,这两人乃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若当真动手,未必便败,可那些刺客出现毫无征兆,下手又快又狠,心思机警异常,他二人不谙水性,毫无抗拒,立时身死,舟上余人见状大骇,缩成一团,茫然无计,又被杀手凿破船底,拖下水纷纷杀死。
莫忧心想:“这些人动作娴熟至极,绝非寻常江湖人士,乃是饱受历练的杀手。”她心知敌人定会使水下功夫,全神贯注,凝视水底,见到人影,一声娇叱,两道剑qì
刺出,她剑qì
中带有神农天香经的毒气,水下刺客抵受不住,痛呼着跳上半空,被莫忧一剑横斩,一同结果。
李麟洪喝彩道:“孩儿,好俊的功夫!”
莫忧精神一振,又到船边守候,但突然间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她花容失色,脑中一个念头闪过:“我旧疾复发,内劲不足,可为何偏偏在这当口?”
稍稍犹豫,船底被人凿穿大洞,湖水泊泊涌入,莫忧心乱如麻,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有一人跳出水面,一枚箭矢射中莫忧胸口,莫忧“啊”地一声,一阵疼痛,被那人捉住,就要带入水中,李麟洪心胆俱裂,喊道:“你们冲我而来,与她何干?快放下她来!”
刹那间,一人从天而降,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已将莫忧夺了回来,抱在怀里,莫忧看清来人面貌,喜道:“是归教主?你怎地来了?”李麟洪大大松了口气,欢声喊道:“原来是我归燕然侄儿,这这可有救了。”
归燕然不答,望着那刺客喊道:“你们可是波斯明教的恶人?你们近年来残害中原武人,今日可撞在我手里了。”
那人喝道:“死到临头,话却不少!”此人乃西域赫赫有名的杀手,精通诸般暗杀秘术,杀人之前,往往准bèi
万全,器械精良,极少有失手之时。蓦地单手持剑,右手一剑劈出,左掌一抬,袖中暗器疾飞而至,他右手劈砍时异常凌厉,而左手机括更是隐秘万分。
归燕然手指一弹,噌地一声,将那暗器反击回去,那人吓得一个激灵,腹部中箭,剧痛传来,闷声倒地,脑中更是乱作一团,心想:“我这散花箭一旦遇阻,便会自行化作三枚小箭,非要敌人中箭不可,可为何对此人无效?”万料不到归燕然出手太快,指上力道阴阳浑成,竟令这机关发作不得。那刺客临死也未能明白此事,身子抽搐,瞬时断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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