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山庄离景州还是有点远的,快马加鞭也要三四天才能到,这样紧赶太辛苦了,安枕可不忍心带着奈月这么折腾,早已吩咐属下去收拾行李坐马车慢慢前行,顺便中途游玩。

“月月,我们明早出发,你可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带的?”安枕边说边处理要务,这几日临水轩都快变成书房了。

奈月躺在摇椅上看着漫天星辰,想到神医谷中的那片夜空也是这般美好,不知道师傅究竟去哪里玩了,这么久都没有个消息。听着安枕的碎碎念,勾唇浅笑,“阿枕,你再说下去我都要睡着了。”

安枕抬头看着那个悠闲地躺在摇椅上晒月光的女子,幽深如古井般的双眸顿时化作了一潭春水柔情满溢,放下手中的事务,走到了廊外,廊下是湖,这个时候的风还是带着冷意的,脱下外袍轻柔地给她盖着。“夜风渐冷,也不知道带件披风,下次再让我发现就给你换个地方住。”

听着安枕略指责的话语奈月只是轻笑,“我们只是去祝贺而已需要带那么多东西吗?”

“也不是,那边平常所需自会安排妥当,只是担心你冻着冷着不适应会觉得无聊有备无患。”

奈月听他说了那么多,越发觉得这人有趣得紧体贴过头了,若是他的好是出于本心而不是所谓的药物那该多好。“你担心的也有点道理,要不我不去了,省得麻烦,我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物。”

“那怎么行,我现在无法适应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太难熬了,再说了你怎能忍心不管你未来夫婿的死活。”安枕一想到奈月不在他身边心里都空落落的,坐在旁边的竹椅上紧握着她的左手。

奈月回握着他宽厚的手,细细摩挲着指上的薄茧,尤其是虎口处,“怎么好端端的说到“死”了,日后不许说这话了。”

“好,只要月月在我身边我哪舍得我这条命啊。”

奈月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依旧望着夜空,保持心里的平静,安枕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和时常挂在嘴边亲密的话语还有突然却经常的亲密举动都很轻易地能让她心防失守,可是还是要克制不是吗?等解了蛊,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泡影,迟早是要消失的。

安枕见奈月不语,心里略微有些失落,赌气般地将头靠着她瘦弱的肩,呼吸在她的脖颈上,惹得奈月一阵**,身体都不自觉地抖了那么几下,无奈只好伸手将他的头稍微移开了点,转头看向身旁人不满的神色为了以示安抚将他的另一只手也拉了过来一起把玩着。

身旁人果然安静了许多,奈月悄悄转头望过去,他居然就这样靠着她的睡着了,借着月光依稀可见他皱着额头,想来是这姿势不太舒服,看着安桢俊美如璞玉般的睡颜,奈月心软的一塌糊涂,伸手揽过他的肩,调整了下姿势,又将那件袍子帮他披上,到没想到男子有所感应,闭着眼睛又将那件袍子搭在了奈月身上,轻道:“盖好,别着凉了。”

奈月微愣,瞧着他半响,她能感觉到心里某个地方开了道口子如春水诀提般躲不开也避不了,揽在肩上的手紧了几分,重新望着那轮半月,只是心怎么也静不了,若是此刻她能低头看看旁边的那位男子定会发现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扬。

廊中,两人相拥的身子依偎在一起,月光倾斜,淡淡的光华流泻在两人的衣袍,面庞,叠握着的手上,墨发轻扬,发丝缠绕不可分,女子长而微翘的睫毛下是一双如泉水般清凉澄澈的水眸,眸中的清浅笑意让那双琉璃般的瞳孔映出了水波流动般的涟漪,点点浮动,四散开来,如置一玄妙的幻境让人流连不欲归。

微侧头停留在男子面上的月华如一面妖异的镜子,把男子的神采英拔,淑人君子之风展现地淋漓精致,精致俊雅的五官勾勒出了男子姣好细致的玉容,双眸微闭,却让人迫不及待想看看男子睁眼时是如何的风华遗世,长而黑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薄唇略带淡淡的粉色,美好的就像一幅画一样,观望许久都不会腻。

奈月的手微热,而安枕的手微凉,见男子睡得熟也不忍心叫醒,遂将宽大温暖的袍子分一半给他盖上,袍子下双手紧握,情谊之深自不必多言。

晨间奈月微微转醒,见自己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而自己的手抓着袍子的一角,面上羞赧,迷糊想起昨晚自己半梦半醒间一男子抱起自己放到床榻上,良久,男子离开时自己却一直抓着袍子不放,男子轻笑,只好把袍子留在这里。

一切收拾妥当时,安枕来了临水轩,墨眸间点点笑意如明珠璀璨,“晚上睡得可好?”

“若是我说不好你是否就让我继续待在临水轩,那如此多谢了,你们一路小心。”奈月轻笑道,见他的视线停留在床边的袍子时眼中一瞬间闪过的满意戏谑时忍不住打趣。

安枕抬眉,温润的笑意更甚,“我怎舍得让月月一人留在这冷冰冰的临水轩,月月昨晚可是很舍不得我离开半步呢。”

奈月想起那略皱的白色衣袍面上微红,别过头去,红唇轻抿,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如蔷薇般娇艳欲滴,安枕走过去停在她面前,声音暗哑,呢喃道:“月月,我们该出发了。”

奈月心中一紧,浅青色的衣袍也如主人般飘忽不定摇曳而飞。

山庄外,停着两辆大马车,安枕和奈月亲事已定二人共一辆也没人说什么闲话,唐六和阿欢在另一辆马车上,阿寒,阿袭骑马而行,随行的还有十名弟子,比起其他人也算是低调的了。

马车很宽敞,车速也不快,坐在马车里也很舒服,比较平缓,可见车夫赶马车技术不错,奈月靠着软被斜坐在榻上昏昏欲睡,安枕轻笑:“时辰还早就贪睡,小心晚上睡不着。”

“坐在马车里不睡觉还要做什么?”奈月闭眸轻道,语气慵懒缓慢说不出的娇柔。

安枕心里微动,挨近奈月把她抱到怀里斜躺着,轻拍着后背如哄着婴儿般低声轻柔:“你睡吧,这样舒服些。”

近在咫尺的俊颜就在眼前,奈月却无心欣赏,突然想到什么,按捺住心中的悸动,一狠心,径直推开他些许,又靠在软被上,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再这样我就骑马算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温柔的眸中满是失落,定了定神,想到什么眼中有些焦急,轻声问出,“月月,是不是坐马车头晕啊,我带了药,你”

其实奈月刚才也是有点后悔的,他的失落落在她眼里让她黯然,看着那双温暖而略急切的双眸,浅笑,“有点,我自己趴会就好,你别担心。”

“吃了药再睡舒服些。”安枕松了一口气,连忙拿出药给奈月服下,奈月拗不过只好照做,见她脸色好了很多,按枕也放下心来,温柔地执起她的手给她按压着穴位。

奈月看着他体贴细致的动作微微失神,什么时候那个总是云淡风轻,淡然如斯的男子也会变得这样小心翼翼,睫毛上有些湿雾,空着的那只右手覆在他动作的右手上,轻叹,“我无碍,你也歇一会儿。”

安枕捏了捏她的一双小手,笑道:“我不累,你睡一会儿,这样按压下穴位你会舒服很多。”

奈月无言,坐起身来重新靠在他的怀里,“还是这样舒服些。”

男子听言清润温雅的笑声潺潺动听如佳酿般醉人,“以后不许推开。”

阿欢和唐六两人友谊进展神速,什么话题都能聊,在马车里叽叽喳喳的也不嫌累,从胭脂,腮红,画眉,发饰,服装搭配,再聊到时下的各种风流人物,笑声一片,突然唐六叹了口气,阿欢蹙眉,问道:“你怎么了这是?”

唐六心中苦闷,瘪瘪嘴巴,“只是可惜世上只你一人懂我。”

阿欢:“”好吧,她确实接不上话了,别人的思想旁人又怎能左右。

马车外的阿袭轻笑,“有一人懂足矣,自己快活就好,管旁人作甚。”

唐六听了大笑,脑袋探出窗口,“哈哈,现在有多了阿袭哥哥,是啊,我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旁的管那么多作甚。”

阿寒附和,“唐六,还有我呢。”

唐六眨眨眼,开心的大笑,“哈哈哈,自出生起小伙伴都说我人比花娇,喜爱的人自然多了,我们蜀中最出色的美人唐二跟我比起来都逊色些许呢。”

三人闻言大笑,不过对于他的话也是不怀疑的。

一条深巷中,一风韵极佳的紫色女子看着眼前的男子媚笑着,“这段时日可还好,还顺利吗?”

男子看着挨近自己的女子半响,低低的笑着,“还行,只是很想你,你好像瘦了。”伸出手像以前一样抚着女子黑亮的发丝,眸子由棕转黑,一片汹涌。

女子轻柔的笑着,对男子的反应很满意,抱着男子的肩低语,“今晚我们去烟雨阁,你别走了。”

男子哪有拒绝的权利,暗哑道:“好”

烟雨阁中两条身躯忘我地纠缠着,呢喃着彼此亲昵的称呼,外面磅礴淅沥的大雨也不能阻挡两人的热情分毫,反倒是为他们的欢好助兴一样。

“好希望早点结束,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男子盯着女子娇媚的容颜心软得一塌糊涂,曾告诫自己多少次要决绝的抽身离开,他也曾是天之骄子啊,为了她却甘愿活在黑暗中,可只要她说一句需要他他就能有无数个理由留在她身边,至死方休。

女子搂着男子的肩,柔媚一笑,如琉璃映出的彩色光环璀璨绚丽,“好”

“这许多年来你爱过我吗?”

女子瞧着他认真肃穆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愣,浅笑,“我们这么多年巫山云雨的事你都忘了,还是嫌我没有满足你。”话落女子旋身调整了一个姿势吻住男子的薄唇,继续行未完之事。

男子略有些失落,她心里已经深藏了一个人,又怎么会有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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