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宣贵说完,就脸色阴沉的离开了会议室。
徐晖求救的眼神,连忙看向王宪明。
王宪明心想,蒋宣贵都没有办法,你把眼珠瞪下来,我也解救不了你啊。
他只能出声安慰:“徐晖,你好好配合调查,没有做的事,谁也按不到你头上。”
徐晖被带走调查了,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县城。
柳庆主动站了出来,到纪委实名举报徐晖。
会议结束后,江一鸣便与杜正强一起前往张俊的住处。
“江书记、杜局长,我已经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别来我家了,让左邻右舍看到,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呢。”
张俊见到江一鸣两人,就有些不耐烦了。
“张俊,你以为你没犯什么事吗?”
江一鸣冷声道:“你主动说,算是你自首,到时可以减轻处罚或者免除处罚,倘若从别人嘴中说出来,你想要后悔就晚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张俊依然嘴硬。
“张俊,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如果不害怕,会让你老婆孩子躲到娘家不回来?”
江一鸣沉声道:“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定证据,徐晖已经被带走调查了,倘若徐晖把事情交待出来,你想要交待,也晚了。”
“徐所长被带走了?”
张俊愣了一下,慌忙摇头:“不可能,你们骗我,徐所长有蒋书记和王县长给他撑腰,根本没人敢动他!”
“你若是不信,可以打电话找人问问。”
一旁的杜正强说道:“或者,你可以去纪委看看他。”
张俊拿出手机,连续打了三个电话,这才相信江一鸣两人说的是真的。
“我们的警员马上就撤走了,如果你不愿意说,再有人来找你麻烦,我们就不一定能够及时救下你。”
江一鸣站起身说道:“你好好考虑,想好再给我们联系。”
“别,别让他们撤走,求你们了。”
张俊慌忙哀求道:“如果他们撤走,我的命恐怕就不保了。”
“你们不是想知道嘛,我告诉你们,我全都告诉你们,但你们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只要你老老实实交待,我们自然会保障房你的安全。”
杜正强随即叫来两名警察,做个初步的趣÷阁录。
“第三名劫匪,已经被我们抓住,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只抢走了五十多万,你却向我们说,丢失了三百万,为什么说谎?”
张俊回答道:“是沈行长让我这样说的。其实抢劫案是早就策划好的。”
“在12.10号那天,沈行长把我叫到办公室,说第二天会有劫匪抢劫银行,而第二天我原本是要休息的,他让我和其他人调换。他让我做好内应。我开始有些不理解,他告诉我,劫匪是他让人找来的。”
“等到劫匪到来的时候,让我把事先准备好的三百万假钞给他们。等到警察来之后,就说银行被抢了三百万现金。我只好按照他们说的做。”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
警察询问道。
“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是犯法的。”
张俊说道。
“既然知道是犯法的,为何还会听从你们行长的指示,莫非你只是为了保住工作?”
警察继续询问。
“工作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我有把柄在他们手里。”
张俊说道:“沈行长说了,倘若我不照他说的做,他就让徐晖把我的事公之于众。我没有选择,只能听从他的命令了。”
“再说,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我不照做,不仅秘密有可能被公之于众,性命可能也难保。”
“他们手中有你什么把柄?”
警察追问道。
“我,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结果被徐晖抓住了把柄。”
张俊吱吱唔唔道。
“说清楚点,什么叫男人都会犯的错?”
警察询问道。
“就是拯救失足少妇。有次我去酒吧喝酒,一个少妇跟我讲她的身世,太可怜了,我很同情她,就给她了一些钱,让她能够吃饱饭,她为了感激我,非要和我聊天,聊着聊着,我们就聊到了床上,做了男人和女人都会做的事。”
张俊见江一鸣几人发笑,认真道:“你们别笑,我们这纯粹是交流友谊。”
“结果徐晖带人冲了进来,还给我们拍了照。非要把我带到派出所,还冤枉我,说我嫖娼。我非常生气,感觉他侮辱了我!”
“于是我就冲上去,跪在了他面前,并且掏出一千块钱,和他讲道理。”
“我把过程说了一遍,他非常感动,拿走了我的一千块钱之后,就没有再抓我。”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哪知道,他竟然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上司沈行长,沈行长便拿这件事来威胁我。我这个人非常低调,不想让我老婆知道我曾经拯救过失足少妇,只能听从他们的指使。”
“嫖娼就嫖娼,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大上。”
警察纠正道。
“粗俗,你们说话太粗俗了!”
张俊戴着个银边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反驳。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徐晖和沈建他们合伙给你下的套呢?”
江一鸣说道:“他们了解你的性格,知道你一旦进了圈套,就不得不听从他们的命令。”
张俊愣了愣,有些恍然大悟:“还真有可能是这俩狗东西合起伙来搞我的!”
“这俩狗东西太坏了,竟然拿这个来给我下套!”
“江书记,杜局长,你们一定要把这两个人给抓起来啊,他们坏得很,银行很多钱,都被他们给掏空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徐晖也参与了这起抢劫事件。”
江一鸣询问道。
“我没有证据,但我猜他肯定参与了,他们俩穿一条裤子的,天天在一块打牌,一场牌下来,好几千,他们一年的工资才多少?怎么可能够他们挥霍。”
张俊说道。
听到对方只是猜测,却没有证据,江一鸣几人有些失望。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没了,我就是个棋子,他们不可能让我知道更多的东西了。”
张俊说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我之前听他们说过,我们行长是前县委书记张正平提拔起来的,银行账目在张正平当县委书记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只不过一直掩盖着,听说最近省里下来核查账目,沈行长怕暴露,才不得不冒险,走这一步。”
听到张正平三个字,江一鸣与杜正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