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亮被黑影挡住,陆晚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李翊来了。

「殿下,你来了……」

兰草也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向他行礼,又赶紧奉茶。

陆晚正要收起桌上的帐薄,李翊在桌前坐下,拿起她的帐簿翻了翻。

陆晚看时辰尚早,问他:「殿下用过晚膳了吗?」

李翊翻看着她帐簿,没有吭声。

陆晚知道他一忙起来,常常忘记吃饭,所以猜测他还没有吃晚膳,就出门让厨房给他准备饭菜。

等她再回到屋子里,李翊闲闲问道:「你准备多久了?」

陆晚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她准备开酒楼的事。

「没有多久,就最近才开始的……」

陆晚并不知道他在外面听到了,她早早就让于二替她寻找酿酒师傅的事,随口答道。

李翊倒不戳穿她,他心里还有更紧要的事找她算账……

因为陆晚提前预留着饭菜,所以饭菜很快送来,李翊净了手来到饭桌前,陆晚陪着他来到桌前,舀了碗汤给他。

「殿下先喝口汤。」

李翊却没动:「本王想喝酒!」

陆晚诧然,中午才喝了酒,怎么晚上又要喝?

但她还是依言拿了酒过来,给他倒了一杯。

「酒淡了,有没有其他的酒?」

李翊抿了一口,就将酒杯丢开了。

陆晚让兰草去换酒,李翊又道:「这乌木筷子太沉,换双轻便些的。」

陆晚终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不由抬眸朝他看去。

男人神情平淡,半敛着眸子,看不出情绪。

但陆晚和他在一起这么久,知道他从来对这些小事不会太讲究,所以料到他是生气了。

而且是在生她的气。

心思微转,陆晚瞬间已是猜到他是因何事生她的气了……

「我这里没有其他筷子,殿下将就用一下。」陆晚不咸不淡的回道。

恰在此时,兰草另搬了酒过来,不等她放下,陆晚道:「不用了,都搬下去。」

竟是连先前那壶酒都一迸叫兰草搬走了。

不等李翊回过神来,陆晚又对身边新招来的一个小丫鬟道:「小佩,你将这碗汤端去给长栾喝。」

她给的那碗汤,正是舀给李翊的那碗汤。

李翊再也忍不住,拦下了那碗汤,磨着牙问她:「这是给本王舀的汤,为什么要给长栾?」

陆晚眨眨眼睛道:「可殿下不想喝。而长栾今日替我办了不少差事,想来他也还没用膳,所以就给他喝了,就当感谢他了,也是免得浪费了。」

她说得头头是道,李翊气笑道:「你记得感谢他,却不感谢本王?」

她的府邸是他替她选的,里面的修整也是他着人办的,而长栾不过今晨护送了她一程,孰轻孰重她分不清吗?

陆晚强忍住笑意,故做不知道:「殿下有这一桌的饭菜可用,何必还斤斤计较这一碗汤?还是将它赏给长栾吧。」

李翊忍无可忍,对外喊了一声,长栾应声进来了。

「长栾,你饿吗?」

长栾在外面隐隐听到里面两位主子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一进屋,自家殿下盯着自己的目光像挟了冷刀片子,让他周身凉飕飕的。

所以,他到底是饿,还是不饿?

长栾不知道如何回话,最后只得道:「谢谢殿下关心,属下不饿……」

李翊很满意他的回答,道:「今晚不用你当值了,你下去歇息吧。」

长栾全身一松,连忙退下……

长栾一走,屋子里安静下来,陆晚另外舀了碗热汤放到李翊面前。

男人挑眉看着她:「不是不给本王喝?」

陆晚再也忍不住,笑道:「殿下多大的人了,还闹这样的脾气?方才那碗汤凉了,喝这碗吧。」

李翊这一次没有再拒绝,接过汤喝了。

放下碗,他板起脸冷声道:「为什么将本王的东西送回去?」

陆晚温声道:「今日舒嬷嬷过来帮我打理宅子,临行前她对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李翊抬眸看向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陆晚道:「嬷嬷提醒我,虽然我与殿下的关系已公开,但到底没有定下名分,有些事情还得多加注意……」

「而眼下,我堪堪开府另居,只怕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若是让大家知道殿下在我这里留宿,传出去,于我和殿下都不好……」

李翊知道她说得有道理,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身上更不舒服,连带着吃什么都没胃口……

如此,他粗略吃了几口,就搁下了筷子。

「既然如此,本王先走了。」

他起身朝外走。

闻言,陆晚颇是意外。

她没想到这一次他这么快消气,还不用她催,就主动走了。

「殿下,我送你出去。」

陆晚连忙跟上去。

看着女人殷勤的样子,李翊俊脸黑了黑。

看到他走,就这么开心?!

冷哼一声,他拂袍加快步子朝外走去。

陆晚紧赶了两步追上他,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女人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却将他的手拉得很紧。

李翊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反手将陆晚的手包裹在掌心里,紧紧握住……

到了府门口,李翊没有急着上马车,而是停了片刻,特意让人看到他离开了郡主府,才登上马车走了。

陆晚折回府里,命下人关好大门,其他侧门也都落好锁,她就回主院歇息了。

这一日确实累了,陆晚沐浴完,头发都没擦干,就沉沉睡着过去。

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梦里,阿晞从陆家搬了出来,跟她一同住在了郡主府。

她的酒楼也开业了,生意很红火,她赚了很多钱,又开了一家分店。

而李翊还是很忙,但他每天都会来她的郡主府吃饭,吃完饭会牵着她的手去花园散步,给她捡兜帽里的落叶……

可梦里的男人很不老实,没有替她披上披风,反而解开了她衣襟上的盘扣,双手进到衣裳里,将她又揉又捻,还咬上了她的耳珠……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引得她的身止不住战栗。男人温热带着湿润感的舌尖在她耳珠间盘亘,令人心悸的酥麻感瞬间涌遍全身。

那怕在梦里,一切都那么真实。

陆晚一个激灵,猛然醒了过来。

头顶,男人撑着身子沉沉看着她,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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