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另一面上车,随意的回答了句,“算是吧。”)

这些年艺术市场人陆俨的画已经很少了,除非是早年一些收藏家买下来的。

“陆先生你放心,如果是陆俨的画,我绝对不会让你白白送给我的。”

开车的人唇角上扬了下,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白送给你了?”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曼妮愣了下,难免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既然你觉得陆俨的作品难得,自然要交换什么东西才能给你,你说呢,沈小姐?”

曼妮攥紧了安全带的带子,一时间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她原本想要的是要这个男人卖给自己,但是看来对方没有要卖的意思。

换?

“不知道陆先生想要用什么来换?”

两人闲谈几句的瞬间,没想到那处泸沽湖上的别墅已经到了。

慕千寻下车走到另一边帮她打开车门,想了想说了句,“不如,换一顿午餐怎么样?”

“嗯?”

曼妮被他抱下车,控制着不平的心率,听他忽然笑着说了句,“请我吃顿午餐,送你一幅陆俨的画。”

“这……”

她来不及说拒绝,已经被人抱进了那栋公寓,而且是直接抱在了二楼。

被一个男人抱着向卧室走,她难免有几分胆战心惊。

看出她神情的不自然,抱着她的男人近似解释的说了句,“只有卧室才有医药箱。”

“嗯。”

她轻咬了下下唇。

女孩子的唇形很漂亮,没有任何成熟的口红,但像是涂了滋润的唇膏。

柔嫩的样子,让他的目光沉了沉。

抱着她让她坐在牀侧,曼妮自己腿上有伤站不稳,需要一个人的搀扶。

再次来到这栋别墅,还是她那晚借宿的客房卧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和上一次的借宿感觉完全不同,让她觉得心里的思绪异常混乱甚至开始变得紧张。

好在腿麻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就是伤口还在向外渗着鲜血。

被抱着她的人安放在牀上的瞬间,她腿上的血迹迅速蔓延,牀单氤氲了小一片鲜血。

“抱歉,我没想到这伤口还在流血。”

她刚想从自己的手包里翻出纸巾按住自己的伤口,却没有想到面前递过来一块男士方巾。

英伦的格子,棉麻质地的。

“谢谢。”没有找到纸巾的曼妮顺手接过了对方的手帕,按在自己的伤口处,问道,“陆先生也喜欢陆俨老师的画吗?”

慕千寻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抬手点了一支烟,心里纳罕:明明伤口流了这么多血,她偏偏不关心自己的伤,关心的却是画画的‘陆俨’?那个多年前少不更事的自己。

这丫头爱好有点奇特。

曼妮等着对方的答案,却见面前一直坐着的男人起身,没有看她的应了句,“算不上喜欢,甚至有点讨厌。你不觉得他太骄傲,自以为是的人大概都不太讨喜。”

曼妮鼓了鼓腮帮子,本身就怄气,他看着这个男人高大的背影。

实在不理解。

既然讨厌陆俨,干嘛还收藏他的画?

明显这个人也不是个坦率的人。

慕千寻将客房的医药箱找回来,用酒精帮她简单擦拭伤口上的脏污时,将那支点燃的想要放进了薄唇间。

曼妮看着他这个动作,有半晌的慌神,仿佛也曾见过什么人用过这个姿势。

来不及细想伤口上的痛感,让她顷刻回神。

“我自己可以做简单处理。”

“不麻烦,专业的医生一会儿就来。”

对方不清理她的伤口她还没有知觉,一心挂念着这个男人要给她的陆俨的画,现在才觉得膝盖下方的这处伤口疼痛难忍。

她就说磕一下而已,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大概是有什么东西扎进里面了。

看她嘴唇已经由刚才的粉润彻底白了,慕千寻问了句,“如果很疼的话,就等医生来帮你。”

已经掉了冷汗的人,硬撑着嗫喏了句,“还好。”

慕千寻看着不自觉扣在他袖子上的小手,终究是没有继续下去,只将她伤口周边的脏污处理干净。

曼妮低头看着面前人修长的指动作,看着他过于漂亮的指骨,忽然觉得:如果这个男人弹钢琴一定会很好看。

两人没有再说几句话,她就听见了脚步声。

半晌后的敲门声刚响起来,慕千寻去将门打开,看着站在门口的郁泽川说了句,“进来吧。”

“怎么你受伤了,是不是旧伤复发又难受的厉害。”

旧伤复发?

曼妮坐在牀侧,思忖着这四个字。

取下薄唇间的香烟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他淡淡应了句,“不是我。”

“那你找我来干什么,总不至于是闲着没事儿给我开玩笑吧。……”

郁泽川笑了声,刚想在调侃两句,忽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看着客房内坐在牀侧的女孩子。

文文静静的邻家女孩儿模样。

“你不是从来都不——”

郁泽川觉得极为意外,在他眼里慕千寻这个朋友就是个十足禁欲的怪咖,而且好像通过男人的某些私人体检,他知道这个朋友在生理反应这个方面,像是比常人都克制。

荷尔蒙这种东西很少能影响的了他。

面对女人硬起来的次数都罕见,也许和他几年前的那次车祸有关,心理洁癖到一定程度,让他觉得他会孤独终老。

可偏偏他金屋藏娇了这么一个看起来娇软的女孩子。

曼妮知道这是医生,但是医生总是看着她,那样的眼神让她瞬间明白对方像是误会了。

站在门口的郁泽川没打算进去,对慕千寻说了句没有边际的话,“你们是不是也太激烈了,难道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曼妮起初还不明白,后来彻底知道对方再暗指什么。

她因为处理伤口疼痛被抓得皱巴巴的牀单,上面还有血迹,尤其是她因为疼痛额头上都是汗津津的,不免让人误会。

其实不怪郁泽川八卦想歪,要怪就怪白色的牀单上痕迹太过显眼。

慕千寻看着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冷淡道,“我是让你来给人看病的,不是让你来议论是非的,哪那么多话?”

“好,不说就不说。”

这算是默认?他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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