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嘉禾将自己的唇咬到苍白毫无血色。)
“顾怀笙,你又想用什么手段,威逼利诱还是严刑酷法让我吃几年官司?我不是你的下属兵,更不是你的作战俘虏,没有必要受你的控制和限制命令。”
她情绪亢奋过于激动。
顾怀笙不再向前走,重新坐回在沙发上和她保持相对距离。
“嘉禾,你听好了,我们之间并没有到非要争个鱼死网破的地步,这更不是我的目的,你只需要说实话,告诉我这个孩子怎么来的,孩子的父亲是谁。”
“是谁的,也不可能是你的,顾怀笙你难道忘记了吗?在巴黎的私企医院,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你不记得了?”
男人扶着沙发的扶手之间,随着加重的呼吸,强健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压不住内心的暗沉猜测,“那么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冯修浚的订婚宴上,这孩子是你和他的?”他问。
嘉禾薄唇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怎么,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
“莘莘已经和他订婚了,你觉得呢?”
——原来,这是为了他们顾家的顾莘莘。
可未知的力量,是最能压制人的。
嘉禾看着他的眸一寸寸向下陷,眼瞳沉了沉讳莫如深,“如果这个孩子是我和他的,你要怎样?毁了我,还是毁了这个孩子?”
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冰冷的薄唇抿成一条绝情的线,“禾禾,如果你敢——你敢这么做,那冯修浚势必要为此付出代价。”
见他修长的指握紧了手机,嘉禾用空出的一只手压住他的手臂。
“够了,这孩子不是他的,和他没有关系。”直起身她继续冷淡,“当然这更不是你的,她只是我一个人的你明白吗顾怀笙?”
“妈麻?——”
因为两个大人的争执,外加嘉禾的情绪亢奋,让原本在她怀里安然睡着的小梅梅,醒了。
她记得妈妈不让她出声,也不敢乱动,只是躲在她的怀里轻声的叫了一声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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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一直坐着的男人,再也按捺不住地在此刻起身。
蓦地,嘉禾的心脏狂跳起来,一边安抚着女儿,一边一手护着小家伙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小梅梅被按进妈妈柔软的胸口里面,大眼睛睁开后触及到的仅仅是妈妈怀抱,即便什么都看不到,她还是受了嘉禾情绪的感染。
用藕白的小手紧紧攥着妈***衣服,得不到母亲的回应,更是慌张的开始害怕。
“顾怀笙,你别过来!”
五年前风雨交加的夜晚,那种折磨那种痛疯狂的袭上来咬噬着嘉禾的骨,她的血。
她脸色煞白到透明。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男人高大修挺的身形一步步向前,嘉禾抱紧怀里的孩子几乎下意识的后退。
黄昏,室内昏暗的角落里。
嘉禾后背抵上冰冷的墙砖,再无路可退。
小梅梅还在她怀里,得不到她的回应,就安然地待在她怀里一动都不动了。
“把她给我——”
男人的手臂撑在墙壁上,依着身高优势,用宽阔的肩膀线条,将她围困在一个狭小的包围圈里,再不给她任何逃离开的机会。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望着嘉禾越显苍白的那张素雅的脸。
她的眼睫在战栗,不停地抖动。
语调却依然冷魄寒冰,“你走,顾怀笙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家,我不欢迎你,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禾禾——”
他叫她一声,长指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嘉禾怔然,望着眼前男人的胸膛无限制靠近,连同他精致锁骨扯出的线条都变得紧绷。
还在靠近她?
等他移动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去她怀里碰触她的女儿。
嘉禾一个激灵,用空出的手“啪”地一声甩开他的手,杏眸圆睁怒视着他,“你别动她!顾怀笙,她不是你女儿,你不许碰她!”
“那就更要看看了,谁能让你有这么大决心为他生个孩子?”
他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再次去抱嘉禾怀里的孩子,却听嘉禾嗓音破裂嘶哑般地吼出来:
“顾怀笙,你难道不记得五年前你的孩子死的有多惨,都是完全拜你所赐,现在你又想怎样?”
像是被她亢奋的言辞刺激到,他的喉咙滑动了一下,深刻的锁骨窝剧烈起伏着停下了动作。
“五年前,我拼命要留的孩子被你杀死了顾怀笙,是你自己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那时候简直要崩溃了,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才养了这个孩子,弥补我五年前造下的孽。你现在连我精心养来的孩子也要碰吗?”
雕塑一样沉寂的男人,眼神聚焦在嘉禾怀里的那个孩子身上。
真的是她养的?
眉宇深深皱起来,望着面前苍白纤细的脸。
嘉禾躲避着他的视线,知道他肯停手考虑,说明他已经把她说的所有话都听了进去。
紧紧的搂着孩子,她的后背被汗水浸湿了靠在墙壁上也不敢动一动,生怕在这个男人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咬着苍白的唇,她神情有种痛苦。
“我们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父母,当年孩子已经那么痛苦,你现在还要继续造孽吗?连我向孩子赎罪的机会都不给。”
她搂紧女儿,仰头对上他的视线,“想要动她,必须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嘉禾骤然抽紧手臂,软软的孩子被抱得太紧,外加这么混乱的场合,刹那间就哭了出来。
听着孩子的呜咽声,顾怀笙拧眉,“你把她弄疼了,松开她给我来抱。”
“不要,你别动她!”
她搂着梅梅,看他伸过手来抱,就把女儿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