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手机里,也有一个提示,在以后可以选择接还是不接,能将主动权控制在自己手里,何乐而不为。

嘉渔心里的盘算是这样的,可坐在她身边的慕郗城就完全不是这么想得。

慕西瑞给她留号码的居心,同样身为男人,他当然明白通透里面的深层含义。

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向待人于千里之外的嘉渔,竟然会选择这么听话地存了对方的号码。

清隽的脸,霎时间,变得很难看。

“阿渔。”

他叫她一声,在她侧过脸看着她的瞬间,迅速取走了她手里的那支郁蓝色的手机。

嘉渔沉稳,偏爱蓝色,生活中和蓝色息息相关的物件很多,连私人的手机都是这样。

“怎么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

对方在Cao控着她的手机,长指点触的动作灵活而快捷,“借我用一下,一会儿再还。”

他要,她给了。

也没有过多地觉得异样,她偶尔会用他的手机,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秘密。

飞机已经抵挡降落,宁文静带嘉渔先走,章远陪同慕郗城一道去取行李。

一边走,章远看到老板似乎执着于手里的那支手机,在发信息。

直到显示发送成功,他脸上那样微妙的神情,让章远有些捉摸不透。

“老板,公司已经派了车来接,送您和宁夫人还有陈小姐,到哪里?”

“回陈家。”

“宁夫人也住陈家。”

“住。”

陈屹年因为药研项目很久都不在家,嘉渔病没有好全,慕郗城要忙工作,有宁小姐陪着,他自然会放心一些。

信息发送完毕,慕郗城又点进发件箱里,将发信息的痕迹删除地一干二净。

此时,远在海城市的西瑞接到嘉渔号码的信息,有些讶然,也有些惊喜。

在打开,脸色完全变了。

发来的那条信息如下。

——我男朋友不喜欢我存储其他男人的手机号码,如果有事就联系他189xxxxxxxx。

西瑞看着脸色,瞬间变得极致阴郁,一个怒愕,将手里的手机砸了出去。

“啪嗒”一声,撞在室内的玻璃鱼缸上,最近掉入鱼缸里。

那串手机号码是谁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慕家大少慕郗城的。

行李已经在机场取好,慕郗城再出来,和刚才下飞机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完全不一样。

起初还像是阴沉暴雨前的征兆,现在转瞬间已经阳光明媚。

神采奕奕,脸上都罕见有笑意。

宁文静看不懂儿子,情绪变化这么大,让人捉摸不透,实在不像她这个母亲的性格。

多变,又难猜。

一直到他们一众人上了车,慕郗城对宁文静道,“妈,我回来之前给陈叔打过电话,他过两天才回来,嘉渔身体没有好全,我不在家,您陪陪她。”

“那感情好,我好久没有和嘉渔一起沏茶,下棋了。”

嘉渔和宁文静一直相处都很好,自然欢迎住他们家。

路上,宁文静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女孩儿脖颈处的一抹绿,问,“囡囡,后颈怎么了?不舒服?”

嘉渔安然地坐在一边,浅淡地回她一句,“没什么宁阿姨,像是发烧出了红疹,西子搓了薄荷叶,贴在上面。”

“薄荷叶倒是有止痒,去红肿的作用,囡囡要是严重,要用药,不能随便对付。”

话刚说道这儿,宁夫人不说了,只因为一旁有人眉宇间染了笑意,似乎毫不收敛,一张俊脸笑得恣意。

宁文静拧眉,“囡囡出红疹,郗城笑什么?等严重了,有你担心的。”

慕郗城,还是没说话。

指责过儿子,宁文静扭头,说道,“囡囡,靠过来,给阿姨看看。”

嘉渔听到,正要靠过去,却被慕郗城拦住揽进怀里,他说,“您看了,也退不了。”

宁文静知道阿渔是学医的学生,便说,“不看就不看了,倒是囡囡,用薄荷叶,说不定已经消了。”

慕郗城揽着嘉渔的肩膀,眼眸骤然暗沉,“您怎么知道就能消?说不定越来越多,不单单是后颈,遍布全身都有。”

“这么严重,那下车了就给囡囡看医生。”

嘉渔推开慕郗城,对宁文静道,“宁阿姨,您不用听他危言耸听,会好的。”

没有痛痒感,学医判断灵敏,不至于那么严重。

宁文静见儿子似乎是有意开玩笑,便没有深究。

倒是,慕郗城将嘉渔后颈贴得薄荷叶取下来说,“让我看看,阿渔脖子上的小红疹。”

女孩儿的皮肤很滑嫩,嘉渔肌肤有些过于白,所以痕迹不太容易消退。

慕郗城看着轻抚着嘉渔的后颈说,“挺漂亮的,像是小红花。”

她出红疹,他还要戏谑她?

不理他。

陈家府邸,很快就到了。

此时已经黄昏时分。

将一切行李安置好,章远和老板道别后,回自己在苏州分公司的住所。

不论走多远,只要陈家的那扇铁门一打开,嘉渔就觉得自己回家了。

陈家虽然没有幕府那么大的财力势力,但也是苏州的老宅了,嘉渔的祖父听说在世的时候,是民国时期的上校,陈屹年不喜欢那么多的人在家里。

家里便只留了持家的闫霜和司机吕凯,嘉渔是闫霜看着长大的,见小姐慕少爷回来,还是有些想念。

直到看到宁文静,是惊喜的,这位宁夫人虽然没来过苏州陈家几次,但是常常听嘉渔提起。

闫霜见宁夫人已经是很多年前,再见,觉得完全没有一点变化。

“宁夫人来,怎么不早说?好让吕凯去接。”

对于陈屹年的近况,宁文静知道一些,多亏有这样一个张弛有度的女管家。

“不用麻烦,我和郗城阿渔一道来,很便捷。”

晚上,一起用晚餐,宁文静直夸赞,“闫霜的苏菜做得非常纯正,口味很好。”

慕郗城坐在嘉渔身边,有些分神,一会儿嘉渔注意到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似乎是简讯。

他拿起来,看了看,脸上没有大的变化,但是眉宇轻皱。

郗城:

今天家父和我父亲通过电话,你回苏州了,现在该到了吧。什么时候来薄家?

我父亲可是很早,就想见见你了。

薄静秋

将信息看完,慕郗城随之将手机丢到一边,脸上再没有了表情。

直到用过晚餐,他起先起身,握着手机似乎到前庭院去打电话了。

嘉渔替闫霜收了碗筷,就见宁文静冲她招手,说,“今晚你打吊瓶,我陪着囡囡。”

闫霜已经在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嘉渔陪着宁文静,坐在客厅里,慢慢地喝着饭后的梅子茶。

透过庭院外的皎皎月华,嘉渔看向长身立在庭院里的人,不知道他在给谁讲电话,眉头锁那么深。

1月份,苏州虽然没有下雪,但温度在这一年冬天也很低。

皎洁的月色如霜降一般,落在庭院里男人修挺的身影上,抽着烟,白雾一样的烟线袅袅娜娜,让他一张脸在月光和烟雾的交错中,生出别样的惊艳。

慕郗城抽烟,却从不当着嘉渔的面,但是今晚,处于客厅和宁夫人下围棋等医生的嘉渔,留心,注意到了他抽烟。

宁文静落子后,觉察女孩儿的心不在焉,再抬头,见她的眼神正追随着庭院里的人。

瞬间,脸上有了温婉的笑意。

“阿渔,该你落子了。”

嘉渔回神,落子。

只听坐在对面的人,将她肩头的碎花披肩给她拢了拢说,“再不好好下这盘棋,阿渔可就输了。”

“嗯,抱歉。”

她是有些心不在焉,宁夫人起初和嘉渔一起下过围棋,她知道这孩子虽然不至于很精通下棋,但是棋艺绝对没有这么差劲。

明显,有人不专心。

嘉渔继续落子,抬眼的瞬间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宁文静。

和她熟识的慕郗城性格完全不一样,宁夫人是沉静的,听她父亲说,宁文静年轻的时候,是有名的苏州才女。

现在看她落子下棋,嘉渔能感觉得到宁夫人身上那股总是不自觉优雅的气韵。

但,却不会让人觉得矜贵高不可攀,相反很慈蔼,像是——‘妈妈。’

这个念头一生成,让她自己都错愕了。

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哪里没有体会过‘母爱’,有怎么能断言对方身上的这种感觉是‘妈妈’?

摇摇头,嘉渔继续下棋,她学什么其实都是慕郗城教的,不至于好,可面对宁夫人,是完全妄自菲薄,从没有觉得自己会赢。

晚上8点时分许,闫霜过来将那一壶梅子茶,又重新蓄满后,添了几碟小姐爱吃的点心。

嘉渔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宁文静对闫霜说,“阿渔胃肠炎还没有好全,点心不能吃,餐点素一点,清淡一点好。”

“小姐得了胃肠炎。”闫霜怔了怔,脸色大变。

陈先生最宝贝的这个女儿,在陈家算是闫霜亲自看着一点点长大的,真的生病不多。

这一下得了胃肠炎,自然有些担心。

她说,“看着脸色就不大好,叫医生以为是普通发热感冒,既然是胃肠炎,就要忌口。”

“嗯,我知道,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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