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无奈道,“知道了。”

随口应了几句,她就切断了通话。

嘉禾生性活泼,姐姐去世后,为了活得像嘉渔,她收敛了自己一切锋芒,日子过得淡然,偶尔和要好的朋友一起才能活得放纵。

双胞胎,像,其实也完全不像。

嘉禾知道学不来姐姐,但为了姐姐的梦想,她还会继续努力。

海城市,慕威森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时汕离开已经快要将近一周,慕郗城办公桌上放得是Jan刚送过来的,时汕的近照。

照片里的女孩子,和在慕郗城身边的时候完全不同,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找不到陆时逸,阿汕在哭。

一个人,异国他乡,再没人认识她的德国,她放纵自己在掉眼泪,在哭。

慕郗城翻看着手里的照片,清冷矜贵的脸上面无表情。

送走时汕去德国的那天晚上,章远就问过他,“董事长,你这么让姜小姐离开去找陆医生,不怕她会跑吗?”

那晚,慕郗城冷笑,“跑?她要往哪儿跑?跑到哪儿,都要被我找回来。我妻子不会出轨,让她去,因为,我相信她。”

今天翻着这些从德国送回来的照片,慕郗城没了那晚的信誓旦旦。

他几乎有些颓唐地抽着烟,最后过了一会儿,站在一旁的章远,听到他说得是,“会回来的,总是会回来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这世上没有人比我了解她,更没人比我对她好,她离不开的人,是我,不是那个男人。”

章远站着,缄默半晌,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不要说慕郗城,就是他看着上司,都替他累。

四年前以为她死了,四年后再见到她,却成了莫名的陌生人。

怎么能不累?

七月上旬,嘉禾如约从苏州市抵达海城市,这个和苏州完全不一样的富饶海滨城市。

刚下飞机的机场,几个一起在纽约念书的同学就在等她了。

“Hey,陈,华裔加拿大女孩儿甄妮最先看到她向她挥手。”

嘉禾笑了笑,齐肩的短发,显得多了几分干练成熟。

杨嫣然开车,几个同学一起坐在她的车上,直到车子驶入市内。

嘉禾为了打发时间,拿了本财经杂志,只第一眼就被封面上的英俊男人吸引了。

黑色的商务西装,男人身形修长,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冷冽又致命。

坐在嘉禾身边的甄妮看她只看封面,不翻页,说道,“很帅吧!可惜这样的天价帅哥,永远可望不可即。”

驾驶位置的杨嫣然也插了句,“海城市富豪,他的女友新闻上可天天换,你们还是别费这个心思了。”

嘉禾没有和甄妮她们搭腔,她只是有意注意到那三个字:慕郗城。

很熟悉,是因为姐姐嘉渔。

零六年,二月,一次巴黎第五大与国内的交换生交流会上,姐妹相认。

三月份,嘉禾再也不想回法国做什么姜家养女,只想待在姐姐身边。

于是,她和嘉渔一起回到了苏州陈家。

和姐姐住在一起的那段一个多月的时光里,是嘉禾这辈子最美好也最短暂的时光。

姐姐每天都会和一个男人通电话,一聊就是很久。

那晚,姐妹俩一起躺在卧室的牀上,嘉禾指着她牀头照片里英俊的男子,八卦地问,“姐,这是谁?你老公?”

嘉渔怔了怔,伸手拍了一下陈嘉禾的额头,“没大没小的,你该叫他哥。”

陈嘉禾从小在国外长大,说起话来格外直接,将牀头慕郗城一身网球运动衣的照片,拿在手里,着牀头的台灯光线,细细看。

一边看,一边说,“丰神俊朗。姐,这就是那个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帅哥?”

“是。”

照片角落有水蓝色的落款,陈嘉禾看着读了出来,“慕,郗,城。”

“等他回来,我会介绍你们认识。你记得叫他哥。”

陈嘉禾翻了个身,睨着嘉渔笑道,“叫什么哥?我看,还是直接叫姐夫吧?”

嘉渔:“……”

“姐,你和姐夫发展到哪个地步了?牵手?接吻?还是,你和姐夫直接上牀全垒打?你们两个成年人住在一起,晚上难免不忍不住……”

直接用被子捂住身边聒噪的人,嘉渔冷着脸,看到被子里不停的扑腾的一团。

没忍住,神色淡漠的人,笑了。

想戏谑她?

嘉渔眸色浅淡,将被子拉开,看着已经比捂得大口大口呼吸的人,莞尔一笑,“陈嘉禾,你想睡地板吗?”

陈嘉禾即刻坐起身,嗫喏,“姐,你别这样笑,怪瘆人的。”

“那你要学乖一点,不然我不能保证你明晚是睡牀上,还是睡大街上。”

陈嘉禾:“……”

她对姐姐发誓,“我乖,乖,一定乖。”

月色皎洁,悄无声息的向西移,苏州陈家的木制阁楼,女子闺房。

牀上,嘉渔和陈嘉禾面对面侧卧。

一盏柔和的暖橙色台灯,灯光摇曳,让刚相认的两姐妹出了神。

造物主是多么的神奇,竟然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眉眼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嘉渔轻触陈嘉禾手臂上的红朱砂,转念看到自己的,不过是在肩膀上。

“我帮你倒一杯水吧。”

嘉渔起身下牀,陈嘉禾在一旁嗫喏,“姐,你怎么知道我渴了?”

说罢,也翻身起来。

郁蓝色调闺房内,两姐妹站在梳妆台前喝水,透过梳妆台的镜子,嘉渔在看进去的时候,陈嘉禾也很有默契地向镜子里看过去。

而后,陈嘉禾就发现了问题,啜饮了一口纯净水,她说,“谁说双胞胎一模一样的,姐,你比我高哎。”

“嗯?”

嘉渔也看向镜子里,发现自己确实比妹妹高一些。

“姐,你净身高多少?”

“170。”

“怪不得了。”陈嘉禾撇嘴,“我只有167,你比我多3公分呢。”

放下手里的水杯,陈嘉禾靠近嘉渔,比划了一下,“真的,没你腿长。”

眼前的人,腿,修长比值,多三公分,近似黄金比例。

姐姐的完美让陈嘉禾羡慕却不嫉妒。

嘉渔才不想提这些有的没的问题,看了一眼闹钟,提醒陈嘉禾,“该睡了。”

陈嘉禾格外听嘉渔的话。

放下水杯,两人一起回到牀上,平躺在一起。

这个时候,陈嘉禾才突然注意到,晚上穿贴身背心睡衣的姐姐,一样地和她仰躺。

实在很难让人忽略她胸前的高耸。

从躺在她身边的亲昵角度看过去,一直可以看到睡衣下,浅色文胸下白嫩,丰腴的弧度。

只看得到一半,已经让身为女人的她惊艳。

要是被男人看到,该是怎样的蛊惑诱人?

看完嘉渔,在低头看自己,陈嘉禾觉得还是不看了。

她们不是双胞胎吗?

除了一张脸,发育结果怎么差距这么大。

单手支颌,对上嘉渔的视线,陈嘉禾忍不住感叹,“好大啊。”而且,真美。雪玉一样。

嘉渔一愣,听到陈嘉禾自言自语道,“姐,你说是不是我们还是娘胎里的时候,你抢占了太多属于我的营养。”

“这又哪儿来的结论?”

陈嘉禾伸手,揉了一下嘉渔胸前,“就是从这儿得来的。”

打开陈嘉禾的手,嘉渔细眉轻拧,“造反啊。”

凑近嘉渔,陈嘉禾指指自己,“和姐姐一比,我就成‘飞机场’了,姐姐要对我负责,我可没找到像姐夫一样的帅哥。”

“看外表太肤浅,如果因为你身材喜欢你的男人,也不值得交好。”

“可是,男人不都喜欢姐姐这样胸大、腰细、腿长的?”睨着嘉渔,陈嘉禾突然凑到姐姐嘉渔耳边亲昵问道,“刚才摸一下就那么好的手感,姐夫难道不喜欢?姐,他是不是经常那么碰你?揉你的……”

“小流氓!”直接打断她,嘉渔冷着脸笑斥,抄起身边的苏绣扇子打她。

陈嘉禾被打得直躲,“姐,好疼啊,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你还知道错了。”姐妹俩笑着仰躺在牀上,喘息着,嘉渔斥责,“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我不乱说话了,还不行。”陈嘉禾缄默下来,看着嘉渔道,“在法国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从没有像在姐身边这么舒服过。”

“那你就打算这么赖着我了?”

“不然呢?我要守着你,看姐姐结婚,生宝宝。”

不理会她天真的话,嘉渔问,“那姜家呢?”

“谁愿意做那个什么养女?说好听了时姜家二小姐,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过是给姜家外祖母做伴儿的,好像古代买回家的‘丫鬟’。”

听陈嘉渔说得那么云淡风轻,甚至脸上有玩笑似的的笑,嘉渔知道,妹妹过得也很辛苦。

轻拍她的肩膀,嘉渔说,“别怕,以后有我呢。”

“姐。”握紧嘉渔的手,陈嘉禾笑着红了眼眶,眼泪生生逼回眼眶。

“不用怕。”

搂紧她,陈嘉禾在一个人在法国孤独伶仃多年后,终于在姐姐的怀里找到了,一种安然的静谧感。

她发誓,她一定要在姐姐身边,让她更幸福、更快了。

20岁,惶惶终日的陈嘉禾终于找到了自己生存的意义:她活着,那么无聊,那么乏味,就是为了这一天和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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