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程橙竟然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他受宠若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动了她。

上次程橙这么亲近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已经快要想不起来了。

直到程橙的呼吸变得绵长才敢动一动被她压到发麻的手臂,秦彦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一样将她抱起来带回了卧室,他仔细地替她盖好被子,然后俯身轻轻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轻得像落下了一片羽毛。

宠溺一笑,秦彦这时候才敢对她说一句心里话:“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看一看。”

睫毛轻轻扇动了几下,程橙似乎做了个好梦,她唇角挂着甜蜜的心意,不知有没有听到秦彦这句话。

关上门回到客厅沙发上躺下,秦彦觉得程橙的温柔比安眠药还要管用,他回忆着方才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幕,侧脸冷硬的线条松动,如春季消融的冰雪一般,在阳光下现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方才,他不是不想拥着程橙睡一晚,只是想到程橙会生气,便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渴望从房间里退出来了。经过这些日子以来跟程橙的纠葛吵闹,他觉得或许自己也变了。

在心里对程橙道了一声晚安,秦彦合上眼睛,终于安心地进入了梦香。

第二天一早,秦彦是在面包的焦香味里醒来的,他起初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等吸了吸鼻子之后,他意识到自己该醒了。

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秦彦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他又错过了实施计划的好时机。

早在答应跟程皓轩公平竞争的时候,秦彦就制定了一整套的追妻计划,这里面自然包括每天的爱心早餐。他已经意识到昨天是自己失误了,所以准备今天大展身手,亲自动手给程橙做顿早餐。

然而,他昨晚实在睡得太晚,直到现在才醒,并且伴随着令人目眩的头晕。

捂着头坐在沙发上清醒,秦彦慌张地安慰自己,虽然没办法在程橙面前露一手,但能吃到程橙做的早餐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

这样想着,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厨房的方向。在他的想象中,会是程橙系着围裙站在那里做早餐,见他回头,对着他甜美一笑,招呼他快点起来,不然早餐就要凉了。

但这样美好的早上显然只存在于相象之中,秦彦转过头,看到的只有正拿着菜刀将培根切片的程皓轩,他的背影看上去很是怨念,将砧板切的不住作响。

饶是秦彦再淡定,也对这一场景产生疑惑,当即站起来发问:“怎么是你?程橙去哪了!”

“我们昨晚都留宿在这里,秦先生这么健忘的么。”程皓轩说着,把菜刀用力插到了砧板上,显然他的怨气不是一般的深。

今天早上,程皓轩特意定了闹钟,只为了早起给程橙做早餐,让她知道自己的手艺比昨天那家三明治店里的还好,可是程橙在他下厨时过来逛了一圈,关心的却不是他的厨艺有多精妙。

程橙说:“做三明治的话还是用沙拉酱吧,秦彦不吃千岛酱。”

这一建议是她充分考虑到秦彦的胃病而提出的,但听到程皓轩耳朵里,就成了她对秦彦有好感的凭证了,让他一阵醋海翻波,恨不能将沙拉酱换成芥末酱,把秦彦给活活呛死算了。

虽然心里大风大浪都刮过一轮了,但程皓轩的表情仍旧波澜不惊,他觉得自己很有做面瘫的潜质,温和地回答到:“你放心,我一定会记住的,快去洗漱吧,过会儿三明治就做好了。”

程皓轩是说了记着,也确实没往三明治里放千岛酱,但那是因为他压根就没做秦彦的份。不管是三明治还是牛奶都只有两份,一份摆在桌上的给程橙,一份正在做的给自己。

敏锐地从程皓轩的语气里察觉到了敌意,秦彦为了避免踩到陷阱,明智地决定先去洗漱,他不能忍受自己以一副邋遢的面貌出现在程橙面前,见洗手间已经被程橙占用,便去阳台暂时利用起了洗衣槽。

再精致的男人打理自己的速度也要比女人快,秦彦用纸巾擦脸的时候,程橙刚好从洗手间出来,她坐在餐桌前整理手提包,白里透红的皮肤看起来气色很好,一点不像深夜才睡。

昨晚的记忆像是断片一样存在于程橙的脑海里,她看着坐在对面的秦彦,眼神不住躲闪。

还记得自己睡前最后一件事做了什么,她有心问秦彦是不是他把自己送回卧室里睡的,却实在是难以开口。若是问了,就是承认自己昨晚对他是旧情难忘,以至于疏于戒备,还不如就这样糊涂着。

可若是不问,她又觉得这简直是个定时炸弹,万一昨晚的事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呢?

装作对程橙的尴尬毫无察觉,秦彦自顾自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他吃相斯文,咀嚼的时候也没什么声音,但一直用余光偷瞄他反应的程橙却因此被勾起了食欲,真得有些饿了。

等程皓轩终于将另一份早餐端上桌的时候,秦彦已经用餐完毕,在拿着纸巾擦嘴了。

以为是程橙吃掉了桌上那份早餐,程皓轩很是自豪,他问:“程橙,你觉得我的手艺跟昨天那家店比怎么样?”

没有立即回答,程橙先低头看了看程皓轩手里的盘子,见上面只有一份三明治,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避免自己再次被卷入两个男人争风吃醋的旋涡里。

毕竟她怎么可能想到,程皓轩只做了两份早餐?

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秦彦说:“不怎么样,刚刚能吃的水平。”

这才意识到自己精心烹饪的早餐到底进了谁肚子里,程皓轩觉得自己真应该把菜刀一起拿过来,他说:“没想到秦总家大业大,还要跑来这里蹭吃蹭喝,我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说完,程皓轩将自己面前那份早餐放到程橙面前,是铁了心要让程橙尝尝自己的手艺。

不禁又在心里感叹了一番两个人的幼稚程度,程橙伸手把面前的盘子推回给程皓轩:“皓轩,你还要去医院上班,这份早餐还是你吃吧,我可以去集市上再解决。”

“不必。”秦彦终于找到了机会火上浇油:“程橙,我住的那家酒店里的早餐自助很不错,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尝一尝。”

程皓轩也不甘示弱:“有酒店住还要跑到这里跟程橙挤,真不知道是你这尊佛太大,还是酒店那个庙太小。”

“好了!够了!”程橙举手投降:“我喜欢吃什么都会自己做,请你们俩个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在我的一日三餐上乱操心了,可以么?”

说完,她恶狠狠地各看了程皓轩跟秦彦一眼,大有一种如果他们俩不休战,她就要将他们一起给赶出去的意思。

率先表示赞同,程皓轩不情不愿地点头,他纯粹是给程橙面子。

秦彦见竞争对手已经示弱,觉得自己没有再死磕下去的必要,也愉快地表态,厨艺本就不是他的强项,现在有人要取消这一项竞争,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以为自己终于终结了风波,程橙伸手拿起了三明治,她很是擅长打一巴掌揉三揉,咬了一口后对程皓轩说:“你不要听他乱说,我觉得你做的三明治很好吃,如果到花店旁边做生意,一定能暴富。”

程皓轩心里因为秦彦而升起的乌云被程橙三言两语驱散,他的心情又明媚起来去,愉快地起身向程橙告别:“那我上班去了,你记得去店里接货,我昨天给供货商打过电话了,他说今天一定给你留货。”

“什么供货商?”程橙昨天病急乱投医,给好几个当地的花商都打了电话,但后来她提前关店走人,将此事完全抛之脑后,所以程皓轩这么一说,她还真不知道指的是什么事。

“怪我没说明白。”程皓轩抱歉地笑了笑,接着解释道:“我昨天联系了明或,就是那个最年轻的花商,昨天只有他态度积极地愿意给你送货,所以我就先自作主张答应了。”

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忙着跟秦彦置气,所以连要重新联系供货商的事都忘了,程橙懊恼地摸了摸头发,她今天只简单地束起了头发,这个动作看上去很是俏皮。

吃早餐的同时没忘记向程皓轩道谢,她说:“那真是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还记得这件事,我今天恐怕又要在店里剪一天的鲜切花了。”

“举手之劳。”程皓轩说着,挑衅似地看了程橙背后的秦彦一眼。

气势丝毫不输的回望回去,秦彦就是这点最有优势,不论他是不是真得占上风,都有盲目的自信,单是从气势上就能让对手开始忍不住怀疑自己,这招不仅在商场适用,情场上也一样。

默默地在心里将这件事一并记下,他想:不就是联系供货商么,我明天就让人从荷兰运一批新培育的郁金香过来,就不信比不过热带随处可见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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