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从卫生所走出来,凉凉看着孙婆子。

岑伦也走了出来,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孙婆子。

潘小美踩着铿锵步子,眸子微抬,眸光里都是鄙夷。

“你们都在就好!我不怕你们,你们今天若不答应我,我就烧了你们这卫生所!我,我,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孙婆子本气势格外十足,可见卫生所三位一点都不急,一点都不怕,心就虚了。

特别潘小美那完全没将她当一回事的目光,她越加心虚。

前几天被潘小美打过的脸,现在还很疼。

“老婆子,你只要放火烧,我就让你将牢底坐穿!”

潘小美冷哼一声道。

“你以为你是谁?

我告你!”

“你去告啊!你若是能告,还会跑我们这来找我们茬?”

潘小美反问。

孙婆子眼睛叽里咕噜,心头在暗暗打鼓,没道理的事!她这招在他们公社一用,公社其他的人吓得半死,大队长都要哄着她,到灵溪公社这边,这三个人,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反而好似在看她笑话一样。

“孙婆子,你手上的煤油大概一公斤,油票紧控,你这点油,攒了起码一年吧,你确定你要将你一年积攒的煤油都点燃?

你儿子好吃懒做,你媳妇怀着身子,你们那边山不多,抓点柴火得来我们灵溪山,你好不容易抓的柴,确定要这么烧掉?”

秦瑜笑眯眯反问。

孙婆子被秦瑜算得心里有些肉疼,“你们这么逼我,我都不想活了,这点东西算什么?

啊!算什么?”

“秦瑜,小美,和她废话什么?

我这有火柴,直接点燃,一了百了!”

岑伦从卫生所走出来,从火柴盒里拿出一根火柴,轻轻一划,火焰缓缓倏地燃起。

还真要点燃她的柴和煤油?

孙婆子吓得大惊失色,“你们这是准备谋杀!!”

“不是,我们是在成全你!”

秦瑜冷笑道。

三人一人一句,孙婆子一边骂一边嚷一边后退,心头更怯意的这几个人,比她还更可怕!!吓唬不了,打也打不赢,还没人帮。

孙婆子进退两难,梗着脖子气势汹汹的道,“你们是在欺负我,你们就是在欺负我。

我去找我大儿子来,让他收拾你们!你们等着瞧,会有好果子给你们吃!”

“孙婆子,你行了啊!你家铁棍那是违法犯事被警察抓走,这和灵溪公社卫生所的同志有什么关系?

他们三人是救了你们家铁棍媳妇的人!”

“对啊。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来我们公社找茬!”

“你烧,赶紧烧!把你自己烧了,公社周边就干净了。”

“要不是,公社同志看出来,我们还真不知道,你们家的人,竟然这么坏!嗑药!那玩意那么上瘾,磕的你家徒四壁!要找人麻烦,先看看你们自己家德行!”

“要我说,这宣传运动好!谁家有耗子,一目了然。

我们心头也有底!”

卫生所外头走过来好些个公社村民,见孙婆子无理取闹,大家立马谴责起来。

“你们灵溪公社的人简直欺人太甚!我就先过来讨个说法,都不可以吗?”

密密麻麻的指责声在孙婆子头顶响起,她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委屈,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你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现在公社没一个人愿意靠近我们家,我去工干活,别人就避开我。

我们家亲戚谁都不愿意和我们来往了!我举目无亲,没一个人可以说话!”

“老婆子!你闹够了就回去!铁棍那模样,谁敢和你有关系?

我们家亲戚不理你,那是正确的,玩意惹点事,那就是家破人亡!”

一记男声孙婆子身后响起。

男人长得和铁棍有五分相似,不一样的是,眼神很坚毅,也很淡漠。

孙婆子一听她家大儿子铁棒的话,从地上腾的站起来,“你个孽种!你弟弟被关进去了,你不闻不问。

我为什么要生你?

我养条狗都比你好!”

“对。

你养条狗都好过养我。

我要告诉你的事,你养的那条小狗铁棍回来了。

你是要继续在这里闹,还是回去。

随便你!”

孙铁棒失望的看着她,声音冷漠道。

公社的人说,铁棍嗑药带毒货,要关几十年,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消息让孙婆子呆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有,你家小儿媳妇和小儿子打起来了,你小儿子命根子被割掉了。”

“你说什么?

铁棍回来了?”

孙婆子终于反应过来,很惊讶,很惊喜,“哎哟,我家小儿子真回来了?”

可转眼,她立刻大嚎起来,“你说什么?

那臭寡.妇,伤我儿子命.根子?

天啊!”

“啊!啊!我要回家!我要去收拾那不要脸的女人!!”

孙婆子拎着自己拿过来的煤油和干柴,火速往家那边方向冲。

“等下!”

铁棒一把拉住她,道,“你小儿子命在旦夕,你得请医生。

我们公社的医生,给你小儿子用了点药,吓得回家了。”

孙婆子惊魂未卜,“你,你说什么?

他们竟然不管铁棍?”

“他们说,只能去镇医院。”

“那你倒是送啊?”

“我已经和你们没关系了。”

孙婆子大儿子铁棒回答,“来通知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天杀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用又无情的儿子?”

孙婆子难受的喊道,纠结得不行。

刚还大骂了秦瑜他们一顿,这会又要让她求她,她这怎么开得了口?

秦瑜并不急,幽幽看着孙婆子。

反正孙婆子不开口求她,她是不会去的。

铁棍那种十恶不赦的王八蛋,不救不违背职业道德。

且她现在还没拿医师执照,可以不接受医生职业道德的约束。

岑伦也不着急,慢悠悠回了卫生所。

他行医救人,本就很随意。

自己想救的就救,不想救的,领导说,可以不救。

孙婆子见秦瑜和岑伦两人没半点想治病救人的模样,心头塞了一把棉花。

求人拉不下脸。

不求人,自己心疼的小儿子命在旦夕。

这可咋办?

“为什么要求他们?

他们是神医吗?

我带我儿子去镇上看医生!”

孙婆子不想自己打自己脸,十分硬气的走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