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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天,玉绣随意散步来到御花园的一个僻静的小亭前,她看到了一个年约三十的青年男子正与一个年约十一二的少年在亭中,同时还听到了他们的这样的一番对话。
“我听先生说,你在上课之时时常不听教导,可有此事?”青年男子语中带斥,少年战战兢兢地低下头,不敢作答,青年男子见状心中更是气恼,大声斥道:“逆子!少而不学更待何时?难不成,你想到老死之日,也还是一个懵懂无知之人吗?”少年却低声说:“父亲!我才十一岁什么时候才能老呀?”
“你……这个混帐东西!”青年男子听罢,顿时火冒三丈,扬手就要打在少年的脸上。玉绣心中一焦急,竟然忍不住叫道:“住手!”她急步上前把少年拉到身后,厉声斥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不循循善诱却要动手打他,你是这样当父亲的吗?”青年男子略为惊讶地盯着她,似乎在猜测她的身份。
玉绣自行解答他心中的疑问,说:“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叫玉绣,是一个民间女子。”青年男子听罢,脸上的惊讶之色更重一分,他谦谦有礼地拱手道:“原来是玉姑娘,我乃大公子扶苏,他是王孙子婴。”
玉绣一听,不由得低头看着这个叫子婴的少年,虽然知dào
能在咸阳宫里的不是一般人,却没想到他们竟是嬴政的儿子与孙子。
玉绣忽然抬头,盯着扶苏说:“他既是王孙,你就更不能打他了,身为人父不懂善诱,你才该打!”扶苏对父皇带回一个民间女子的事也有所耳闻,而且还对她痴迷甚笃,他本来就对她不存好感,如今他在教xùn
儿子,她却来训斥于他,扶苏冷笑道:“哼!你一个花季少女,也懂得教儿育女?我且听听你是怎么替我教育于他。”
玉绣这时才看清他的样子,在他的眉目之间的确有几分嬴政的神韵,反问道:“你是看我年纪小就断言我不会教他?”扶苏默不作答,他只希望她赶紧离开,别妨碍他教子才好。
“我告sù
你,我也有过不想读书的时候,我知dào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态,自然就知dào
根源在哪了。”玉绣有几分得yì
地说:“你可别太小看人了。”扶苏又是略惊,道:“你曾读书?”
玉绣笑道:“你也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读书而已嘛!”她低头对子婴说:“子婴,告sù
姐姐,是不是觉得自己还小所以不用急着读这么多书呀?”
子婴怯怯地问道:“姐姐!……你是怎么知dào
的?”玉绣一听就知dào
她猜中了,说:“子婴!姐姐告sù
你,其实人的一生真zhèng
属于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子婴大惑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玉绣说:“因为人在年少时要求学,到年老时又要替儿女担忧,所以人的一生,只有青年时的短短十几年是属于自己的,而且还会有很多的不如意的事情,并未能真zhèng
开怀潇洒,正所谓……”
玉绣略作思索,慢声念道:“人生七十古来稀,前除幼年后除老,中间光景没多少,时有炎霜与烦恼。春夏秋冬捻指间,钟送黄昏鸡报晓,请君惜取少年时,一年早学一年好。”这里的每一句都透视着人生的短暂与无为,有总让人励志向上的感觉。
玉绣看着子婴听得似懂非懂的,“你现在就是在求学的阶段,你若是迟学一年,那么属于你自己的时间就会少一年,不过你要是早学一年,那么属于你的时间就会多一年,明白吗?”她真诚的目光看进他的眼睛里。“嗯!”子婴明白了后,肯定地点头说:“玉姐姐,你能说说你的先生是怎么教你的吗?”
玉绣看着扶苏一脸诧异的神色,笑道:“只怕你的父亲大人会不高兴!”扶苏心里暗道:“这女子还真的不是一般女子。”他略作笑意,道:“姑娘但教无妨!”玉绣笑道:“那好吧!你听着!”
玉绣又是抑扬顿挫地念道:“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才学勤中得,萤窗万卷书。三冬今足用,谁笑腹中虚。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达则相天下,穷亦善其身。白日莫闲过,青春不再来。窗前勤苦读,马上锦衣还。”
玉绣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嬴政的声音。
“好!说得好!”嬴政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个小亭中,他的身后永远站着一个盖聂,他感叹道:“这句‘诗书不负人’可谓是至理名言哪!”玉绣和扶苏携同子婴一同行参拜之礼,嬴政却拦住他们说:“不必多礼!”他对子婴道:“子婴啊!你可要用心读书喔!不然,爷爷可就不轻饶你哦!”
子婴恭敬地拱手道:“孙儿明白!”他转身向扶苏请罪道:“父亲大人!孩儿知错了!请父亲责罚。”
扶苏当着父亲和玉绣的面也不好再责备子婴,他只是淡淡地说:“希望你谨记今日玉姑娘所训之言。”子婴应道:“子婴记住了!”
玉绣低笑,这子婴也是个机灵鬼来的。
(2)
郑妃是咸阳宫里,在嫔妃中势力最强也是最有手段的一个女人。
在玉绣进宫之前她是最得宠的一个,如今……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陛下整日地往她那里跑;她恨,她恨得牙都痒了。
嬴政交待,要郑妃来教导玉绣的宫廷礼仪和规矩,这更加加深了她对玉绣的恨……
下了朝,嬴政就往玉绣所住的寝宫而来,他给她准bèi
了一个小小地礼物,心中正欢喜着,这时,他人尚在宫门外他就听到宫里传来的一阵琴声,他示意奴才们不许通报,他就在门外静静地听着,玉绣弹着清脆悦耳的琴声,仙音般悦耳,胜似能舒缓压力的灵丹妙药。
嬴政透过窗纱看进去,只见玉绣半挽发鬓,纱缎结绕,青丝如暴,身上缟素如兰,竟有仙子般的蒙胧美感;再细看她额前浏海短碎随意清垂,眉目间略施粉黛更显娇媚,淡蓝色的宫廷袍裙高雅素净,此刻她水袖略挽,那青葱玉指在琴弦上轻舞,整个人沉醉在琴音之中。
待她终却琴音,嬴政才跨进宫门向她走去,说:“玉儿竟然还会弹琴?朕倒是很意wài。”玉绣把郑妃教她的礼仪规矩都记在心里,行礼道:“玉绣参见陛下!”嬴政笑道:“可都学会了?”他不等她回答,就递给她一个锦盒,说:“玉儿已经到了及笄之年,朕觉得这对小饰物很适合你,就命人给你做了一对。”
玉绣有些受宠若惊,直到嬴政把锦盒放到她的手里,才问道:“是……什么?”嬴政故作神mì
地说:“打开不就知dào
了!”他看着玉绣的眼神,是多么的热烈而直接,那种浓浓的爱意满溢不止的泄露。
轻轻地打开锦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双比翼双飞流苏簪,淡淡地闪烁着光辉,玉绣抬首看向嬴政,说:“好精致的一对簪子。”嬴政知dào
她喜欢了,说:“玉儿喜欢吗?让朕帮你戴上吧!”
玉绣惊道:“怎敢劳陛下的大驾。”“这又有何不敢的呀?”嬴政轻笑道:“莫不是,是玉儿嫌朕戴得不好?”他说着已经把簪拿在手里往她的鬓上插上来。
玉绣只好接受,待他把簪插好,说道:“谢陛下!”嬴政更觉得她美不可言了,柔声问:“玉儿!今天都学了什么?”玉绣有些不自在地摆弄了一下长长的袍裙,说:“我觉得穿这些衣服很不自在,我可不可以穿回自己的衣服……”
“唷!真是的!”郑妃刚踏进宫门就听到玉绣的这番话,她好像抓住了别人的辫子一般,心里正得yì
地暗暗笑道:“只要你出错,我就不相信弄不死你。”
只见,郑妃直走到玉绣面前,故作娇柔地道:“说了多少回了?不管是在嫔妃还是才面前都不可以以你我相称,尤其是在陛下面前。”玉绣被她说得,一时之间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只能低着头沉默着。
“呵!郑妃,你就别太过严肃了!”嬴政解围说:“玉儿才进宫没多久,要慢慢教!”郑妃压下心中的不忿,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免礼!”嬴政应道。
郑妃的心里恨不得骂他一千遍一万遍,他的心里眼里就只有这个小狐狸精,她半娇半嗔地假笑道:“陛下给臣妾下达这么重的任务臣妾哪敢偷懒啊?”嬴政说:“朕知dào
你辛苦了。”
他对玉绣说:“既然玉儿觉得穿这些礼服不自在,就不用这么讲究了。”玉绣惊喜万分地说道:“真的?玉儿谢陛下!”嬴政越是对玉绣宠爱郑妃就越是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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