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我一直都在联系黎落,可还是和以前一样,电话打过去不是没在服务区,就是无人接听。

黎落的同学我是认识几个的,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他的同学,那边都说没有见过黎落,黎落也没有和他他们联系过,连他最好的朋友都说,他们自从毕了业后,黎落便不怎么长和他联系了,特别是这半年更加,两人迄今为止才见过一面,这一面还是三个月前。

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他,可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他的通讯工具从他消失那天起,就再也没有登陆过。

他会去哪里?又能够去哪里?

正当我陷入了这问题当中时。

差不多又过了五六天,黎国平的案子正式司法程序,警方那边对他的调查结束,案子开庭的日子也暂定了下来,一切全都眼看在即,而一直在试图突破彭羌的石杰那边也丝毫没有半分进展,彭羌仍旧死咬着自己仍旧不肯松口,她越是如此,越是证明石杰对她的怀疑是没有错的。

我这边没找到黎落,于正和那边又再次打来电话催我和宝莲那边的合作,我几页一直都很敷衍着他,直到终于敷衍不下去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暂时放下了找黎落的事情,把这一切移交到了江华手上。

江华这段时间也是忙得很。这段时间他的妻子怀孕了,他也没怎么时间能够顾忌到我这边,不过,我把这件事情交给江华后,他倒也没有推脱,还说会尽量帮我去找黎落。

听到他如此说,我也稍稍放下了点心,江华找人的能力比我强,我也好放心去市那边找易晋谈水上乐园的项目。

于是又是连夜的飞机赶往了市,飞机落地在市的机场后。我拖着行李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第二天就给了陈溯电话,问他易晋在哪里。

我目前对易晋的一切一无所知,不知道他的住所,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去医院找他,而且宝莲的分公司并没有落在市。

我唯一能够联系上他的,只有韩溯。

陈溯现在接我的电话,都有了一定套路,他直接和我说明情况说:“于小姐,我们家先生现在没时间接听您的电话。您如果有事可以和我说就可以。”

我也表明了这通电话的来意,我说:“陈助理,我是来问谈水上乐园这个项目的时间的。”

陈溯听到我的话沉默了几秒,就在他沉默的那几秒,我好像听见有人在他身后说了一句话,是问他关于什么时候斟茶的问题。

就在那一瞬间中,我立马就知道了易晋现在在哪里,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家饭店,当时招待我们的人,也是电话里的这个声音,而这个人的声音就是这家饭店内的经理的。

陈溯似乎很忙,我便在电话这边笑着问:“陈助理,如果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到时候我在打电话给你,可你商量什么时候见面谈的问题。”

陈溯没想到我今天会如此的善解人意,他笑着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先挂电话了,于小姐,实在是抱歉。”

我说:“没关系。我能够体谅的。”

他又再次和我说了一句抱歉后,便挂断了电话,电话一掐断,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正是接近午饭的时间,易晋人绝对是在檀香园不会有错。

我从床上爬了下来后,便动作迅速的换了一身衣服,画了一个淡妆,带上所有关于水上乐园的项目后,我出了酒店打了一辆车,便往檀香园那边赶。

我今天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见到易晋,和他把这个水上乐园项目谈下来的,无论是用怎样的手段,我不想在市这边拖下去了。

等我到达市这边后,时间正好是十一点,我没有去找易晋,而是选择在檀香园的大厅等待着,一直等了两个小时,差不多到达一点时,易晋和一些我不认识的人从包厢内走出来,似乎是在谈什么,而陈溯和安妮都跟在亦步亦趋的跟在易晋身后。

陈溯他们后面是保镖,阵仗很大,我在那里观察了一会儿,便不再犹豫,提上手上的包便朝他们那那一方走去,还没彻底靠近他,我就被两个保镖给拦住了。

其中一个保镖问我:“这位小姐,请问您有事吗?”

已经由工作人员带着走在前头的易晋,在听到保镖的声音后,便往后看了一眼,看到站在那的我时,他眉头轻轻皱了皱,陈溯立马走了上去,似乎和易晋交谈的是一个什么重要的人,当他挨在陈溯耳边吩咐了几句什么后,陈溯便悄悄的立马走了过来,对拦住我的保镖说了一句:“认识的人。”

那两个保镖这才退了下去,陈溯便挡在了我面前。低声对我说:“于小姐,您怎么来了这边?”

易晋只往这边看了一眼,一眼过后他便继续和身边的一位六七十的老者朝电梯那走去。

我这才看向陈溯说:“我找他是来谈水上乐园这个项目的。”

陈溯依旧挡在我面前,没有动弹半分说:“您也看到了,先生暂时没有时间,而且不方便见您。”

我冷笑问:“那你告诉我,他要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我可以等的。”

陈溯很明显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时间,我直接把他从我面前一推说:“既然你给不出一个准确的是时间,那我今天也就只能全程给你们老板当个保镖了。”

陈溯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他从后面拽住了,想阻止我跟上去,可就在他拽住我那一瞬间,我笑得懒洋洋看向他说:“陈助理,你要是再拽着我,小心我可喊你。”

他看了看一眼,他钳住我手腕的手,便立马松开,他送开后,我也懒得在这里和他浪费时间。直接朝着已经走远的易晋追了过去,他们还没上电梯,因为电梯还没上来。

我不会那么不识趣,在易晋有正事的时候,上前去打扰,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我很是乖巧的站在他们身后,远远的看着他们,不过他们一上电梯,我也立马跟了过去。

不过人太多。只能分两批,我去了另一趟,两辆电梯同时下去后,陈溯立马从另一架电梯内出来,挡在了我的面前,似乎深怕我会有不好的举动。

可我今天给足了易晋面子,他和那个老者走到饭店门口,便有几辆车朝这边一前一后开了过来,保镖替那老者开了车门时,那穿着中山装的老者便弯身进了车内,易晋又再次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在他看不像我时,我立马弯起亲切笑容的脸,隔着老远和他问好。

可似乎在他眼里,似乎我这个笑容和挑衅差不了多少,他并没有给我什么好脸色看,他上了另外一辆车后,我怕他们就把我在这地上给甩了,我撇开陈溯后,在安妮上车时。我也立马跟着安妮挤了进去,安妮倒是被我这个动作吓了好大一跳,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朝她抬了抬手,故作轻松的对安妮打了一声招呼:“嗨,安妮,好久不见。”

之前安妮一直都跟在易晋身后,并没有发现我,见我突然冒了出来,她倒是吓了好大一跳,她第一时间就是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陈溯。陈溯恰好正注意我们这边,她朝安妮点了点头,她这才从车外收回视线,回应我刚才的招呼笑得略尴尬说:“嗨,于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我笑地一脸天真又理所当然说:“来找你们易总谈事情的。”

她干干笑了两声说:“原来是这样啊。”

车子发动后,便紧随在易晋他们的车后面,我并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只是坐在车内,时不时和安妮聊两句天。安妮和我算是挺熟的,在接受我的突然闯入后,倒是和我聊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放松了。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大型的家电工厂前,我们的车是直接开进工厂后,易晋和那些人下了车后,便这里的厂长还有管理人的接待下,一起进了厂区内。

因为车间内,不能进去那么多人,我和安妮他们便被留在了休息室休息着。易晋他们进去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他们出来后,我基本上已经饿到围完全没有了知觉,连安妮都发现我肚子一直都在想,问了我好几次是不是没有吃饭。

我都是笑着说:“肚子有点不舒服。”

他们巡视了车间后,便又去了办公楼那一边开会,我没想到他们一天的行程竟然是如此的密集,可今天我打定主意,要和易晋谈成这个合作,我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他们在里面又开了两个小时会。差不多接近傍晚的时候,我手机内突然接到了黎落打过来的一通电话,当时的正坐在沙发上,看到这通电话时,是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我甚至想都没想,便摁了接听键,电话内虽然没有第一时间传来黎落的声音,却有他粗重的呼吸声,我完全不顾现在是在哪里,从沙发上一冲而起。便大喊了几句:“黎落!黎落!你在哪里?你说话啊!”

我的声音特别大,休息室内的所有人全都朝我看了过来,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这通电话不能挂断,一定不能让黎落挂断。

那边始终都没有说话声,我以为是自己到了郊区没有信号,便立马从办公大楼冲了出来后,再次在电话里大喊着说:“黎落,你回答我。你千万不要挂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说!”

终于黎落在电话那端终于开口了,他声音有点虚弱和嘶哑,他那边声音很安静,甚至还带着空旷的回应,他说:“小樊”

我握紧手机,连声说了几句:“我在,我在呢。”

他又不说话了,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我又赶忙说:“你在哪里?你现在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过了几秒。黎落才又说:“我的车在明东这边抛锚了,你能不能来接一下我?”

我说:“你怎么去了明东那边了?”

他说:“我出去散了会心。”我感觉黎落的声音有一点怪,可又说不出哪里怪,不过现在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说:“好,你现在立马发个地址给我,我现在就来找你。”

我又补了一句:“你现在立马发。”

他却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在电话那端问:“你在市吗?”

我说:“对,我在市。”

他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他有点犹豫,我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他那端似乎跳入陌生人的说话声,紧接着这通电话就在这莫名其妙的断掉了,里面传来一阵嘟嘟嘟声。

我大喊了几声:“黎落!黎落!”

那边都没有了回音,我又再次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可那边却显示不在服务区,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正当我准备打第二通电话时,黎落忽然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信息的内容是所在位置的定位。

我来来回回看了一眼。想都没想到,便折身便回了办公大楼,安妮见我回来了,迅速朝我走了过来,我甚至来不及和她说话,拿上自己的包就想走,安妮从后面一把拽住我说:“于小姐,您要去哪里?”

我说:“我现在有事要离开一趟。”

我刚想把安妮的手给扒开,她又再次紧拽着我说:“陈助理和老板他们还没出来呢,您现在这么急着走,我到时候怎么和他们交代。”

我说:“不用和他们交代什么,我现在是真的有事,安妮。”

她见我脸上全都是认真,不是开玩笑的,她握住我的手松了松,我把她手一拿开,提着包就走,等我跑到楼下后,忽然有两个保镖冲了出来,一把将我拦住。

我立马看了那两个保镖,这才发现那两个保镖是易晋的人,我皱着眉头看向他们问:“你们拦着我干什么?!”

其中一个保镖说:“易先生说了,您不能从这黎离开。”

我反问:“凭什么?”

那两个保镖不说话了,挡在我面前有如门神,我想再次冲出去,可又再一次被他们拦住,拦了回来,反反复复好几次后,我有点生气了,立马拿出手机,也不管陈溯他们是否在开会,电话接通后,我第一句话便是:“你什么意思?”

陈溯一听是我的声音,当即便问:“于小姐?您怎么了?”

我问:“为什么不让我走?”

陈溯起初没有听明白,半晌过后,他似乎是明白了过来,问:“您是说楼下的保镖吗?”

我说:“对。”

陈溯在电话内说:“于小姐,实在抱歉,这是老板下达的命令。”

我说:“你现在让他接听电话。”

陈溯说:“老板现在正在接听电话。”

我几乎是咆哮着说:“现在!立马!不然,你信不信现在冲进会议室找他?”

陈溯低声说:“于小姐。请您别为难我们。”

我冷笑着说:”不让他接是吗?”

我没有再和他废话,直接把电话给挂断,转身便朝着楼上走去,等我到达会议室门口后,那里也站了两个保镖,我直接从外面冲了进去,那两个保镖都没拦住我。

我冲到里面后,便对着会议室内大声说了一句:“你凭什么不让我走,凭什么限制我的活动!”

我这句话一出,本来正在里面安静开会的人,全都朝我这边看了过来,也包括坐在上方的易晋,陈溯立马走了过来,挡在我面前,压低声音说:“于小姐,您”

他话没说完,我直接打断他话说:“你走开。”我把他从我面前用力一推,便朝着易晋走了过去。

他手上此时正握着一只黑色的钢笔,面前摆满的了文件,多媒体上正放映着一部分图片了,很显然,是会议开到了一半,被突然闯入的我给打断了。

他坐在那冷冷的看向我,我也看向他,我不想让我们两个人在这里闹出笑话,所以我给了他台阶下,直接把手机丢到他面前说:“你现在立马给楼下保镖电话,让他们放我走。”

易晋本来在桌上扣动着黑色钢笔的手停了下来,他表情虽然冷,可语气仍旧带着温度说:“你先去休息室。我们之后再谈这个问题。”

我说:“我现在就要你打这个电话。”

易晋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鸷,他直接从椅子上起身,站在我面前看向我,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可谁知道,他最后还是耐着性子和我说了一句:“别胡闹,先跟陈溯出去。”

陈溯在此时也立马走了上来,在我身边低声说“于小姐,我们走吧。”

他这句话刚落音,坐在易晋身边的那个老者很是好奇的打量了我几眼,笑着看向易晋问:“n,这是谁?”

易晋一听到那老者的问话,当即便侧过脸看向他,刚想回答,那老者又问:“是你那位在法国长大的法国太太吗?”

易晋淡笑着说:“您误会了。”

可那老者似乎并不这样认为,很是一厢情愿的把我认成了傅姿雅,他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我走来笑着说:“和你倒是旗鼓相当,般配的很,多大的年纪了?”

他最后一句话问的是我,我完全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我看了易晋,易晋没有给我回应,而是转移话题对那老人盈盈笑着说:“我们继续会议,发生这种事情让您见笑了。”

我老人立马挥手说:“哎,话不能这样说,这哪里是见笑,我倒是很少见到能这么火气十足对你的人了。”

他老人说完,便大笑了几声拍着易晋的肩膀说:“这姑娘倒是很有朝气,和你很合适。”

易晋并没有在解释什么,等那老人坐下后,他将视线重新移到我身上,对我说:“先和陈溯出去等我,二十分钟我就会出来。”

这次他眼眸里暗含着警告,我看了一眼时间,如果再耽误二十分钟,我就要多等一个小时的飞机,这一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的变故,我就怕好不容易联系上黎落,因为我的没及时赶到,让他又失踪,到时候要想再找,又是需要一定时间。

我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等。

所以对于易晋的好言相商,我不为所动,站在那固执的说:“只是你一句话的时间。”

易晋脸上的情绪一下就冷了下来,他说:“别挑战我忍耐力的底线。”

他看向我身边的陈溯,加重音量说:“还愣着干什么,带她出去!”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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