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的一件事情是,赵晓文成了一个替死鬼,和这种玩惯了阴谋的老手来说,赵晓文这种人顶多只能算是炮灰。

听说她被判了一个死刑,这个消息出来后,赵晓文的父母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于家的地址,在于家的客厅里哭得死去活来,她们趴在我的脚下,哭着求我,求我放过她,求我看在那么多年的交情上放过她。

我坐在那里只是面无表情看着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们以为这件事情还能够像上次那样求求我,赵晓文就能安然无恙没事。

可他们想错了,现在姑且不管我想不想救赵晓文,就算我想救,现在有这么多人想要她死。根本不是我一人之力能够救她的。

现在她连个死缓都没有,死刑救决定在下个月,可想而知这里面被人动了多少手脚。

赵晓文现在就像是被人推入了一片沼泽,越挣扎。反而让自己死得越快。

他们来求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在心里止不住的冷笑,我莫名觉得赵晓文一家真是很天真,杀子之仇。居然来求我放过她,那当初我求她的时候,她怎么不想想放过我的孩子。

我笑了出来,我的笑声让哭得正在兴头上的赵家父母都同一时间停下了哭声。抬眸看向我。

我将赵晓文她妈的手从我膝盖上扒开,可她妈的手把我的膝盖抓得特别紧,指甲都陷入了我膝盖的皮肉内。

她妈不知道我是什么情况,不过见我终于有了反应,她瞳孔睁大了不少,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手剥开后,便把她往一旁一推,我起身就想走,她感觉到了,急了,用尽全身力气,她抱住我腿在我身下说:“小樊!就当是阿姨求你了!阿姨就这一个女儿啊!小文要是死了,这就相当于要了我的命,你们从小长大的情谊,也不该是要她命啊!”

赵晓文她妈凄厉的叫喊声回荡着整个客厅,大厅内的仆人站在那不发一言的瞧着。

我挣扎了好久。都没能从赵晓文她妈的手中挣扎出来,闻训赶来的于曼婷冲上来便将赵晓文她妈从我腿上给推开说:“你们还有什么脸来求我们放过你们女儿!你女儿杀了别人的儿子,杀人就是要偿命,我们没把她碎尸万段算是手下留情了。你现在还让我放过她?”于曼婷大笑了三声说:“赵夫人,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赵晓文她妈老泪纵横说:“可我家晓文是别人利用被人陷害啊,于小姐,你不知道我家晓文从小就好。她怎么可能害小樊的孩子,我不能就这样看着她死,她才二十多岁,她还没结婚。她还没有成家生孩子,她的人生正美好,她的一切不能就这样结束,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候,三个月她就会被枪决!于小姐,小樊,你们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行不行?!”

于曼婷冷笑说:“那好,我问你。我救她,我们的孩子能复活吗?”

这句话把赵晓文她妈问住了,于曼婷继续冷笑顺:“杀人偿命,不是我们不救她,是我们根本救不了她,如果她真是被陷害的,那就让她去找警察,警察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于曼婷看向一旁站着的仆人说了两个字:“送客!”

赵晓文她妈的身体在地下颓然一顿,她眼泪就在那一霎泪如雨下,她唇内溢出两声绝望的哭声。

仆人并没有按照于曼婷的话,走上去赶她走,而是她的丈夫赵国戚蹒跚着的从后面走了上来,嘶哑着声音将她从地下扶了起来说:“我们都尽力了,走吧”

赵晓文她妈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就在起身那一刻,哭声才刚断,整个人毫无预兆倒了下去。

之后自然是于家这边喊的救护车,我这才发现赵晓文他爸一夜急白了头。

救护车载着他们走了后,杜凤栖从佛堂内走了出来,她看了大门良久。说了两个字:“造孽。”

是啊,现在这样的下场,不都是各种在自作孽不可活吗?谁又真正意义赢过,赵晓文没有。我没有。

我们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们曾经确实是朋友,可这一次我救不了她。

我没有和杜凤栖说一句话,转身直接回了自己卧室。

当我以为这端事情终于要告一段落时,赵国戚第三天又来找我了,他说赵晓文想见我一面。

自从那天以后,她就入了警局,便再也没有出来过,她会要求见我,我还真是意外不以,只是现在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难道她天真的以为,自己还能活着从那地方走出来吗?

在我印象中,赵晓文她爸赵国戚向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小时候我去他家玩的时候,他总是右腿抱着我,左腿抱着我和赵晓文,用糖逗着我们玩。

那时候我和赵晓文都喜欢他,因为他爸从来不摆大人的架子,就算我们考试作弊被老师抓了,老师通知喊家长,赵晓文他爸都是亲自去学校替我们两人兜下来。

那时候我和赵晓文有她爸护着,小时候过得非常嚣张。

可当初那个每天吃过饭后,会开心心哼着小曲儿去花园看老头们下棋的赵国戚已经没有。

此时的他,就是一个急白了头的普通老父亲,他开口唤了一句小樊,可才第一个字就满是哽咽,

他大约是觉得有些丢脸,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克制了好久,他说:“赵叔叔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我家晓文会有用这样的下场,我从来都不怪谁。你就当是看在我这个做父亲的面子上,完成她最后一个心愿去看她一面吧。”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膝跪在了我面前,他哭着说:“小樊,赵叔叔替那不孝女和你道歉了!”

他在我身下哀求着,我扯动了一下麻木的脸,我说:“赵叔叔,对不起。”

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救不了她,这次的她是必死无疑了,我是个做父亲的人。谁的孩子不是命,所以我不求你救她,我只求你能见她,就当你们朋友一场,各自都告个别,好让她安心上路。”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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