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兮这会儿丝毫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此刻正舒服的在池子里泡着呢。
泡了一小会儿,起身洗了洗自己那鸡窝般的头发。
又找来搓澡的师傅,好好地给自己搓了搓泥!
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地泥皴儿!
换上刚买的新衣服,让梳头的师傅给自己好好地梳了个发型。
大约过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翩翩贵公子打扮的年轻人,从澡堂子里一步三摇晃的走了出来!
来到门口的大铜镜前,南燕兮来回照了照,感觉甚是满意!
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白净帅气的脸庞,仙气飘飘的龙须刘海,飘逸的半束发上别着低调的青玉发冠。
一身青白相间的丝绸劲装,手摇折扇,好一个无双的公子!
跟刚刚那一身破补丁的穷酸书生打扮,简直判若两人!
这会儿,就算是让几个人面对面地认,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哎呀呀!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小白脸儿啊!不错不错!”
臭美的南燕兮,在门口照了又照,瞧了又瞧。
对于自己现在的形象,满意至极!
回头又朝澡堂门口看了看,不禁嘀咕起来:“这小子怎么还不出来?”
其实刚刚南燕兮还在里面泡着的时候,就没看到小岩。
南燕兮倒是很坦然。
或许是这澡堂子太大,雾气腾腾,这小子害羞,故意躲着自己。
又或许,他不想跟在自己身边,已经走了。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嘛!
自己除了有些挂念这孩子的安危,其他倒也没什么!
在澡堂门口又等了一会儿,小岩却还是没出来。
南燕兮心想,这孩子也许真的走了,自己不能再等了!
“唉罢了罢了,人各有志,若是不出意外,那些银子足够这孩子生活,祝他好运吧!”
南燕兮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嘀咕了两声,转身正要离开。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少女声音。
“嘻嘻这位公子?您是在等人吗?”
南燕兮闻声回头,不由一愣!
而此时的城外小山坡上,赵彪哭的心都有了!
这个如同天仙下凡般的漂亮姑娘,不是别人。
正是青莲剑宗宗主南宫问剑的独女!
这个青莲剑宗可了不得,它是昱州最大的宗派!
宗主南宫问剑武功极高,门下弟子众多,乃是昱州绿林道的魁首!
座下大弟子,乃是昱州军大统领,总管一州之兵马。
二弟子则是上平郡郡守,晋安县县令的顶头上司。
其宗主南宫问剑,与现任昱州刺史陆长风还是结拜兄弟,生死之交!
因这两人都是老来得女,且各自只有一女。
故而,这南宫若雪还是昱州刺史陆长风的干闺女,同样的视如己出。
据说早年间,南宫问剑初入江湖。
偶然间从山匪手中救下正要进京赶考的考生陆长风。
之后,二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最后结拜为生死兄弟。
现如今,二人一个是朝廷三品大员,封疆大吏,昱州的土皇帝。
一个是昱州最大宗门青莲剑宗的一把手,昱州绿林道的魁首!
两人一文一武,一黑一白,俨然将昱州变成了自己的天下!
说这南宫若雪是这昱州城里的公主殿下也豪不为过。
今日里,只因南宫若雪功课又没做好。
被父亲责罚禁足,心中不免委屈!
一气之下偷偷溜下山了,准备去昱州找自己的义父义母告爹爹的状。
顺便再想找自己的小姐妹陆盈盈玩上几日!
说起来,以往南宫若雪每次下山,都是有大批弟子随行护卫。
这次还是头一回自己一个人行走江湖,想想就有些小兴奋。
走在蜿蜒的山间小路上,看着眼前的桃红柳绿。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鸟鸣,心中的委屈顿时消减了不少!
没有那些烦人的跟班儿在身边就是自在,心中别提多畅快了!
想起自己的小姐妹爱吃晋安县上一家糕点铺的点心,便想着绕道去买上一些!
哪想到,还没来得及进城,当场就撞见两个乞丐正拦路抢劫!
自己身为一代侠女,碰上这种事,岂能坐视不理?
当下现身呵止,来了个行侠仗义。
然后
就被人敲晕了,扔在灌木丛里!
听着赵捕头这么一问,南宫若雪沉着脸随口回道:“跟他们仨一样,被人抢了!”
“啊?!”此话一出,直把赵彪吓了一跳!
“姑娘可看清是什么人干的?”
南宫若雪想了想,指了指王二狗三人道:“这应该是一伙人所为,准确来说是一个书生和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太脏,看不出长相,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那书生倒是白净的很,二十岁左右,白净面皮没胡须,此人武艺不低,而且而且”
想起刚刚那贼子的举动,南宫若雪不由得脸红起来。
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憋出句话来“而且很卑鄙!很下流!”
赵捕头不疑有他,赶忙吩咐人记下。
对着南宫若雪恭敬道:“姑娘,您看这样好不好,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先回县城休息一晚如何?”
“待小人回到县衙禀告大人,发下缉拿文书,不出几日,定能将那贼人捉拿!”
南宫若雪想了想,估计天黑之前,自己是赶不到昱州城了。
而且就现在这种情况,盘缠首饰全部被抢,配剑也丢了。
自己要是一走了之,还不得被陆盈盈那个死妮子笑话后半辈子!
于是点点头对赵捕头道:“那好吧,先回城!也理应去拜见李大人。”
“好好好!”赵彪如释重负,急忙答应,让属下赶紧牵过一匹好马来,伺候着南宫若雪上了马!
又回头对着还在犯迷糊的王二狗三人喝道:“你们三个!也一起回去,将此事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说与县令老爷!若是说漏了一个字,拿你们是问!哼!”
说罢,亲自给南宫若雪牵着马,赔笑着往县城慢慢走去!
此刻的王二狗三人,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
耷拉着头,蔫儿吧唧的跟在队伍后面,再也没了刚刚的那股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