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对于店老板这个问题，其实寒哲还不太好解释。
“也不是网恋，根本没恋过，就是一个不算很熟的朋友。”寒哲只能这么说。
“哦，我理解的。”店老板点了点头，做出一个很理解的表情。
寒哲估计店老板是把自己当舔狗了。
那种天天瞧着“女神”，不敢接近，之后“女神”意外死亡，便到处奔波想复活女神的舔狗。
狗血，但是很合理。
不过寒哲也懒得解释。
“您可以回去看看你和这位朋友有没有什么能引起回忆的东西，比如录像照片什么的，加深下印象再来，效果会好很多。”店老板继续说。
“那我就回头再来。”
寒哲皱眉说了些客套话，离开了店铺。
走出店铺，红姐看着寒哲，试着问道：
“你这么奔波，不计代价，只是为了复活一个不太熟的人吗？”
寒哲看了一眼红姐。
她似乎有些不解。
“嗯，是不太熟，但是对我很重要。”寒哲回答。
下一家店铺，倒是比较干净，还比较
这次店老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
他倒是没再问寒哲是不是要复活某个人，毕竟来这条街的人都是要复活人的。
“克隆复活需要吗？”店老板说。
“克隆复活？”
“就是你给我们一个逝者的头发之类的，我们可以替你克隆一个新的，因为基因不变，所以和原本的人基本上一模一样……”
“那不要了，我没什么兴趣。”
寒哲转头就要走。
“别着急啊先生，我们这边还有很多扩展业务的，绝对比你想的还要好。”
店老板起身劝住寒哲。
“扩展业务？比如？”寒哲皱了皱眉。
“比如我们可以给你克隆的产品制定一个专门的学习计划……”
“学习？”寒哲一愣。
“不是一般的学习，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有些人天生之间就合不来，看一眼就讨厌那种，但是经过学习，就可以改变这种情况。”
“怎么学习？”
“我们最常用的方式，就是给你定制的产品的大脑的特殊区域嵌入一个芯片。这个区域只要施加一个刺激，产品就能感到快乐。”
“然后呢。”
“然后，我们只需要让产品一看到你，包括照片视频等，就刺激这个区域，让产品自动感到快乐，长此以往条件反射，产品只要见到你就会感到快乐。”
“……”
“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让产品喜欢上你需要的任何人……”店老板放慢了语速。
寒哲皱了皱眉。
“不止如此，我们还有更多的地方可以自定义，按照你的喜好改变，这不是比原版更棒吗？这不应该算是复活，应该算是升华……”
店老板说着，就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
“这些是支持自定义的项目，你可以看看，更多的还在开发中……”
寒哲没有接，只是摇了摇头。
“不用了，真的不太感兴趣。”
寒哲说完，离开了店铺。
他想复活沈然儿，不是想创造一个像沈然儿的产物。
接着，寒哲又逛了几家店铺。
基本上和前面几家都差不多，都是产生一个新的沈然儿。
其中还有一个下蛊的，能把活着的人逐渐变成你需要的另一个人的样子。
听店老板说，大部分顾客都是悄悄给自己现在的妻子或者丈夫使用，让他们逐渐变成初恋的样子。
不愧是安青市，这些平时听着就骇人听闻的，店老板居然能平静且毫不掩饰地讲出来，甚至当作卖点。
但寒哲自然还是听了几句介绍就离开了。
不需要。
又逛了几家店铺之后，红姐忍不住了：
“寒老板，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复活效果？这里我也简单调查过，或许能给你省点事。”
寒哲看了看红姐，很认真地回答：
“我想要的复活效果，是能让她对于她自己来说是复活，而不是对于我来说是复活。”
红姐听了，沉默片刻。
接着，她指了指远处一个侧巷：
“你要的效果，这里可能只有那一家能满足了。”
这是一个阴暗的侧巷，没有灯。
整个巷子还能见到几个路人，只有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寒哲向里张望，只见向里很深的地方亮着一盏绿色的灯。
让整个巷子显得更加幽暗。
感觉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确定是这里吗？”寒哲说。
“确定。”红姐点了点头。
“好吧。”
寒哲硬着头皮往里走。
一走进巷子，就是扑面而来的阴风。
把寒哲吹得后脊发凉。
两边则是破旧的掉漆白墙，感觉是很多荒废人家的外墙。
快到尽头时，寒哲借着幽幽的绿光，看到巷子两边放着很多密封的大缸。
缸还散发着特殊的味道，像是什么香料的味道。
到达老旧的店门口，木店门的上面还贴着不少黄符咒。
这家店是做什么的寒哲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寒哲已经萌生了退意，但是已经到门口了，还是得进去看看。
寒哲看看身旁的红姐，这种氛围，即使是红姐也有些紧张。
推开店门，里面也是绿色的灯光，比外面要亮一点。
两边还是一排排的密封大缸，香料的味道更浓郁。
里面的一张桌子后，坐着一个精瘦的山羊胡老头，就像层皮包着个骷髅。
“你的店一定要搞这种阴曹地府的氛围吗？”寒哲随口吐槽道。
“不是，这种装潢能劝退一些没下决心的顾客，能给我省不少事。”瘦老头说道。
“还有把顾客往外赶的？那你不开店不就行了。”寒哲奇怪道。
“不是赶顾客，是赶一些没有决心的顾客……二位是来复活人的？”老头看着寒哲红姐，说道。
“嗯。”寒哲点点头，“你这边复活是怎么个原理？”
寒哲直接问，节省时间。
“什么什么原理？就是你把尸体送过来，我给你复活咯。”瘦老头说。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就没什么副作用吗？”
“当然有，尸体保存的越糟糕，复活的情况也就越糟糕。记住，我这里只是复活尸体，不是复活人。”
“呃……”寒哲愣了愣神，“这具体复活了是什么样的？”
“人是台机器，死了就像关机，我负责让这台机器强行重新启动。但是人又不是普通的机器，人死了细胞会自己破坏，死的越久，这台机器破坏就越严重。这种情况强行复活，自然也会有很多问题。”
“比如？”
“比如刚死的人送的到我这里复活，基本上只会损失一些记忆，智商有少量受损。但是死了后晾一两天的送到我这里，基本上大脑破坏的就差不多了，我复活后只能保留部分基础本能，丧失高级思考能力……”
寒哲听着这个老头的话语，只觉得很特别，甚至可以觉得新奇。
因为这个店的阴间装潢，这个老头给寒哲的第一印象，像是个修炼炼尸邪术的道士。
但是他说起话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玄学，反而像是个讲唯物主义的老科学家。
“说了那么多，还是把尸体给我看看，如果保存的不好我还是建议放弃，毕竟你们也不想复活后的人只有基础进食本能吧？对，就是普通人说的那个——‘僵尸’。”瘦老头说。
“那……如果没有尸体呢？”寒哲试探道。
“没有尸体？你们火化了？”瘦老头皱眉道。
“不是火化，是她在游戏里去世了。”寒哲说。
“你说的是……死在霓虹笑脸的游戏里了？”老头说。
“对。”寒哲点点头。
“那我没办法，你们去问霓虹笑脸要人吧。”老头摇摇头说。
“好吧，打扰了。”
寒哲转头要离开。
“等等，小伙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瘦老头叫住了寒哲。
“什么？你问吧。”寒哲回头说。
“为什么……你身上的死人味，这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