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干尸后。
无需进食,无需睡眠,无需饮水。
没有饥饿感,也没有疲惫感。
一天24小时都处于情绪状态,对于一般人来讲可能颇为折磨,但对于那些原本就不适应全球游戏化的老人来说,这时之沙反而是一个好极了的养老场合。
进入时之沙之前带副象棋、麻将、扑克牌!
然后就出现了下面的一系列荒谬且离大谱的画面!
在时之沙第一层,整个地图沦为黑暗,人类玩家的可见度只有1米!
人类玩家神情警惕的根据地面上的信息不断朝前狂奔!
而跟在后方的则是无数较为年轻的干尸玩家,浑身干劲野心勃勃的朝人类玩家冲去,势必要多感染几个玩家赚取更多的积分。
看起来整个场面极为刺激!
但在黑暗中却还有着其他画面。
只见两个沦为干尸的老头正坐在一个棋盘面前,神情激烈的辩论着,棋盘周围还围着无数干尸老头同样神情激烈的指点着。
“跳马啊,不跳马对面双重炮了!”
“老李你到底会不会下棋啊!”
古人有云,观棋不语真君子,或许在更为古早的时代,人们就知道有一种名为压力怪极为恶心的存在了。
而在隔壁黑暗中,则是三个老头一个老太婆围在一张桌子面前。
“四个二带两王,四带二有人要吗?”
“我要,我五王带六二,五带六,压你。”
此时那些正在卖命狂奔的人类玩家终于忍不住了了,其中一名玩家面色愤怒的望向黑暗中的声源处。
“你们会不会打牌啊,五王带六二伱们打的是什么牌?”
“没看见我们正在卖命狂奔吗?你们能不能不要发出声音!”
然而还没完。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一阵优雅的旋律缓缓从黑暗中传出来。
定眼一看。
竟然是一群干尸老太太在黑暗中,跟着领舞跳起了广场舞!
有比时之沙地图更适合跳广场舞的地方吗?
空间足够多,没人说他们扰民,就算有人说也无需搭理。
而且还不需要记着时间点回家给孙女做饭,无忧无虑的多好。
就这样。
时之沙地图整个画风极具割裂感的被划分为两块。
东边那一块空气中满是萧杀气息,各种心机内斗满是血海深仇的末路狂奔。
而西边那一块空气中却充斥着悠闲的气息,俨然一番世外桃源。
“哈哈哈哈!!”
痨兔终究还是没憋住笑,望向那些论坛上的人类玩家不断吐槽时之沙地图里扰民的干尸老太太越来越多时,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除此之外。
时之沙地图也被玩家们开发出了很多玩法。
比如有的玩家赌的就是一个人性,将原本用于清理第二关通道的干尸手雷捡起来就是不用,在第四关的干尸坑里用来刷大分。
而没有了干尸手雷,自然就会导致第二关甬道里的干尸没有办法被迅速清理干净,会多出好几个被感染的玩家。
但这些玩家明显不在乎,玩的就是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
除此之外还有鬼子带路、内鬼司马、绝不回头等等衍生出来玩法,让这个地图倒是充斥了更多的随机性,比起他们第一次开荒时倒是有意思不少。
还有那个荒野地图。
在进入地图前,地图规则曾说当他们离开地图时,下一批进来的玩家将会作为攻打方来进攻他们第一批玩家建造的房子。
现在第一批玩家已经出来了。
但显然这群人心态有些爆炸,正在论坛里愤怒的不断辱骂,楼层已经搭了数千层!
其他玩家弄清楚这批玩家的遭遇也不由齐齐心生怜悯。
按照规则,这些玩家将会被传送进荒野然后砍伐树木用来制造一些工具比如投石车来攻打玩家的建筑,但现实却是——
这些玩家刚被传送进地图,就发现背后是空气墙,面前是一堵高高的围墙。
别说前进后退了。
就连想转个身都极为艰难。
看向地图才知道,上一批在荒野建房子的玩家,有一个叫痨兔的玩家建了个和荒野地图一般大的屋子。
而他们又不能降落在屋子里。
于是他们就降落在了空气墙和围墙的间隔中间。
最致命的是!围墙后面还有一摞摞箭塔不断攻击他们,他们庆幸这个地图可以原地复活,又痛恶这个地图可以原地复活!
他们不断被箭塔射死在这个逼仄的夹缝中,然后又复活在这个逼仄的夹缝中!
至于什么砍伐树木制造工具纯属屁话,地图上哪还有一颗树?空空如也,就像鬼子进村了一般!
而地图的持续时间是24小时。
于是这批玩家就在这个逼仄的缝隙中死了活,活了死,所幸后面有玩家发现只要躺在夹缝中,箭塔就会失去他们的视野,也就不会攻击他们了。
虽然会难受一点,但至少不用体会死亡的感觉。
就这样,这批玩家如坐水牢一般,在里面呆了24个小时终于被放出来,在放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登录盐城的论坛,对痨兔开始神情愤怒且狰狞的破口大骂!
痨兔一边乐呵呵的翻阅着那些不断辱骂他的楼层,一边神情满意的点头。
就是这种效果。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笑什么呢?”
陈逸扫了眼坐在身旁一直自娱自乐的痨兔,有些好奇的随意问了句。
“没事没事儿。”
痨兔腹部因憋笑不断上下起伏,挥手示意没事儿。
陈逸也没再深问,而是起身朝卫生间走去:“我去上个厕所,你帮我调一下料碗。”
“哦,好,没问题。”
痨兔闻言放下手机,就朝料碗台走去。
逸哥有个习惯,火锅四吃,其中一种是原味,剩下三种都需要料碗来佐味。
“啊。”
就在陈逸刚从卫生间走出来,便看见一个身穿紧身短裙渔网黑丝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好像崴了脚一般,朝他倒了过来。
“砰。”
陈逸面色一变,没有丝毫犹豫瞬间从怀里掏出狙击枪顶着女人身子,扳机扣动,当场便是一枪射了过去。
略微沉闷的枪声在空间陡然响起。
满眼歉意刚准备开口的女人,身子突然僵在原地,感受着体内那抹刺痛,和顶着自己腹部那微微发烫的枪口,呆滞了将近十秒。
在确定自己并没有死,只是流鼻血之后,才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茫然望向陈逸颤声道:“你这是干嘛?”
她完全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
这陈逸为什么突然就开枪了?
征兆呢?
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吗?
“你是谁?”
陈逸眼中闪烁着冷光,枪口直直顶在女人的腹部,盯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你开什么枪啊!!”
女人情绪有些崩溃的望向站在面前的陈逸,一时间感觉有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你怎么突然就开枪了?”
“衣服脱了。”
陈逸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轻声道。
“你说什么?”
“衣服脱了,我耐心有限。”
女人抬头咬牙盯着陈逸那表情见其不是开玩笑,再想想那个男人的命令,红唇微咬闭上双眼感觉有些被羞辱的将身上的紧身短裙褪去。
此时她只希望没人路过这里,好给自己留几分脸面。
陈逸那个表情告诉她,如果她不照做的话,她今天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她还不想死。
“内衣也脱。”
女人双眼紧闭没有反抗,只是胸脯在不断起伏,褪去所有衣物后才双臂捂在胸口:“满意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逸没有讲话,只是将狙击枪还做手杖,不断在女人的身上扫视着,在确定没有在头发、花园、衣服夹层等一些地方藏有刀片之后,才点了点头。
他没听见这个女人在心底骂他。
虽然还有背包里装有攻击性道具的可能性,但是来刺杀他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
如果刚才是为刺杀而来的话,道具应该是在身上,倒下来后机会只有一刹,从背包里再掏出匕首想要刺杀会耽误很多时间
这个女人朝他倒下来的第一时间,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女人是来刺杀她的。
没有什么推理。
只是他深知自己最近风头有点大,有人对他出手很正常,他也一直在提防这件事情。
在确定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后。
陈逸才转身朝外面大厅走去,并丢下了一句话。
“下次走路小心点。”
蹲在地上,捡起地上衣服抱在怀里蜷缩在角落的女人望向陈逸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愤怒内心暗骂道。
疯子,疯子一个!
等我以后让你爱上我,骑在你头上拉屎又撒尿,必报今日之仇!
有点道具就真以为自己是土皇帝了!
高一鸣那个畜生也是个王八蛋,非要让自己来接触这么一个变态,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在这里啊!
就在这时——
女人突然注意到陈逸又去而复返了,微微愣了一下后,心底才浮现出一丝可能,眼底闪过一抹不经察觉的喜色,故意将挡着春光的衣服往下方挪了一点。
伸出白皙的胳膊轻揉着自己的脚踝,声音中带着一丝埋怨和风情。
“现在知道找人家来认错了?”
然而,只见这个年轻男人拄着手杖站在她面前一步远的距离,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轻声道:“我听见你骂我了。”
“啊?”
女人愣了一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恐惧下意识的开口否定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发誓。”
“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