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在这里待了两个小时,口头上答应了温昭要来s.要求。

她一直在观察周围跑龙套的演员,但是暂时没发现让自己眼前一亮的人,然后她发现了温思鹤。

温思鹤正在一本正经的跟导演商量什么事情,结束后,来到她的身边。

“penny,要走了?”

盛眠点头,两人一起往剧组外走,停到了温思鹤的汽车前,温思鹤问:“最近燕城没来找你了,你跟他这么久,真就一点儿都不心动?”

心动?

盛眠最初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已经醒了。

也许真的动摇过,但也只是因为他给的风月刺激。

“没有心动过,我很清楚跟傅总的关系。”

温思鹤瞄了一眼汽车内,笑了一下,“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么?”

“温先生,我没有自虐的习惯。”

她的语气淡淡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我待会儿还有事儿,就不聊了,再见。”

温思鹤点头,等她走了,面前的车窗才缓缓往下降,傅燕城就坐在里面。

刚刚这扇车窗是打开了一条缝的,盛眠说的话,傅燕城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见了。

字字如刀。

他感觉那一瞬间,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直接刺进了心脏最深处。

依照他的骄傲,应该打开车门,质问她几句的。

既然不心动,每次跟他做的时候又叫的那么动情?

为什么每次还要腿软,用那种要勾不勾的眼神看他。

但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是低头看文件,仿佛对于她的话,无动于衷。

温思鹤站在窗门外,脸上似笑非笑。

“penny倒是比其他女人冷静的多。”

“嗯。”

“没生气?”

“没必要。”

温思鹤也就钻进了车厢内,前面有齐深在开车。

他语重心长的继续,“还是我之前说的,真要喜欢,就好好跟人家谈恋爱,分手了把赔偿给到位,毕竟你还有差不多一个半月就要离婚了。”

傅燕城捏着钢趣÷阁,在文件里批阅,听到这话,脸上毫无表情。

“你是觉得我非她不可了?此前就跟她说清楚了,成年人的游戏,玩玩而已,她要是当真了,我才觉得麻烦。”

温思鹤看他怎么都不肯承认,也就挑眉,不再说话了。

而盛眠从这里离开之后,去了一趟盛家别墅。

刚走到二楼,就看到一盆血水从盛钟的房间里端出来。

佣人看到她,吓了一跳,“盛小姐。”

尽管盛眠很清楚,盛钟没有多少时间了,但是亲眼目睹这一幕,还是觉得揪心的难受。

她的指尖放在门把上,想了想,还是推开了门。

里面传来盛钟沙哑的咳嗽声。

他坐在床头,以走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盛眠的脚步一僵,突然有些想不起当年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眠眠。”

盛钟抬起灰白的眼神看她,如今眼底已经升不起任何的光亮。

盛眠死死捏着手,才没让自己失控。

“爸。”

她喊了一声,看到旁边的痰盂里还有很多纸巾,“你感觉怎么样?”

盛钟现在说话都已经困难了。

“我可能撑不了半个月了。”

盛眠的鼻尖一酸,听到他缓缓继续,“以前的事情,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爸,那个孩子的下落还是没找到,我现在没那么大的能力,是我对不起你。”

“以后......以后在坟头告诉我一声就......就行了,今天你走了,就别来看我了,我这副样子,自己看着都觉得可怕,你去......去给我订好墓地吧,人终有一死的。”

盛眠沉默的坐着,许久才说道:“一个半月后,我和傅燕城就要离婚了。”

“好,也好,你不爱他。”

盛钟每天都没精神,刚刚的几段话,也只是强撑着在说,他突然怔怔的看着外面,声音变得缥缈。

“以前我还在摆路边摊的时候,你在摊位下有个一平米左右的小床,我跟顾客讨价还价,慕烟蹲下身去照顾你,那时候马路边上的灯还不太亮,你一哭,顾客就不耐烦的走了,还得我们哄。”

盛眠有些听不下去了,连忙拍着他的背,担心他突然来精神是因为回光返照。

“爸,你先休息吧。”

盛钟确实累了,唇色泛白,“我的墓地,就在帝都,我没脸去酉县见慕烟。”

“好好,在帝都,我待会儿就去选。”

“嗯。”

他闭上眼睛。

盛眠眼眶红红的伸出指尖,颤抖着挪到了他的鼻间。

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但太弱太弱了,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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