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万余精锐的战斗,依然是相当艰苦的,好在金军被压缩在狭小抵御,宋军以战车和轻型辎重车,构建了强韧的封锁线,极大限制马军的作战能力,要是光靠步军军阵,恐怕早就被人家撕开口子跑了。
当然,被围困的金军没有放弃,而是展开了激烈的反击,不断冲击宋军防线,妄图打开缺口逃窜,双方是你来我往,打的热闹非常又惨烈无比。
宋军步卒以小队出击,展开了惨烈的战斗,面对金军马队疯狂的进攻,先迎战的是六十六旅镇,这支部队不愧为邱云一手调教出来的劲旅,他们退到边缘重整队形,立即和友军相互配合,重新投入了战场。
在杀红眼的马军面前,沉着冷静又顽强地抗击不间断的冲击,人一排排地倒下,鲜血、残肢、断臂、人头组成了一幕恐怖的画卷。
双方都憋足了一口气,谁不坚决不让一步,宋军将士用头颅顽强抗击金军突围,金军士卒用最后的战斗意志,奋勇地向前挺进,企图逃脱生天。水和火之间的冲撞,永远是那么的激烈,令人看着心潮澎湃又为之顺卉。
北部,是第七旅镇的防区,也是金军重点进攻区域,金军却用步卒步步为营,不断接近战车,眼看各部在拼命流血,简雍显得尤为冷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的任务是坚守,也就是把口袋给扎紧了,不要让金军给跑了。
“各部给我坚持,步军马上就到。”他不断传令鼓舞士气,他的部队将由一支重步兵接替,脱离纷乱的战场,重新编组再以小队形势参战,避免无谓的阵地消耗。
车兵,就应该实施机动作战,今天的防御战消耗很大,那么珍贵的兵种,不可能浪费在消耗战中。
现在,金军已经疯狂了,就算第七旅镇拥有强悍的战车,配给大量的火器箭矢,也很难拦截拼命地敌人。
此时,辖里相当的冷静,当全军失去统一指挥,各部将校拼命向外突击,他却很好地控制自己部众,并没有贸然参战,而是重新编组分队,逐渐脱离战斗休整,经过分析判断,摸清宣抚处置司行辕位置,突然动三路进攻。
王秀绝没有想到,金军会突然袭击行辕,简直是不可思议,拱圣军已经西调,他的正面兵力固然雄厚,大多却在前线,后方只是备身卫队,还有一些退下来休整的残兵,根本无法阻拦金军迅猛的攻势。
尽管带兵时间不长,辖里还是有才略的,他以两路掩护,单路突破方式,成功撕开三道防线,进入了宋军的营寨区域。
这场进攻是果断快的,当王秀知道的时候,对方已经抵达营寨,部分马军冲了进来,他不得不组织卫队抵抗。
“咻、咻、咻。”夜空中,箭矢乱飞,却无法目视,不时带起一朵朵凄美的血光。
马军度极快,转瞬间就宋军寨墙下,部分马军下马用飞虎爪套牢,快地向墙上攀登,一些人直接抵达寨门,用点燃药包准备炸开寨门。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混乱中宋军根本不知对方是敌人,到了人家冲到面前才明白。眼看金军弃马攀登寨墙,他们急的用刀枪一阵乱捅,倒是杀伤了一些金军士卒。
可惜,金军对寨墙的进攻只是疑兵,真正的还是掩护炸开寨门,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寨门被炸的面目全非,却依然没有完全崩散,也是宋军吸取金军展黑药教训,对关防加固了许多。
当年,大宋行朝可是展出了黄药,对黑药的管制还算严格,却已经大不如前,再说黑药门槛相对较低,研制并不算太困难,也让金军有了不少的装备。
有趣的是,黄药依旧不太稳定,军中并没有大量携带,只是暂时用于后方的筑路修桥,宋军通用的也是黑药。
不过,十余名金军立即下马,手持巨斧扑了上来,在箭矢的掩护下,疯狂的冲至寨门下,挥动巨斧对着沉重的寨门一阵乱砍。
“碰、碰、碰。”残破的寨门木屑乱飞,一阵阵在宋军听来,绝对是于恶魔的乐谱,守卫寨门的卫士惊呆了,要是关防失手的话,中军行辕将成为金军马军驰骋他乐园,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可惜,残破的寨门终究坚持不住,轰然倒塌在地,马军旋风般地冲了进来。
宋军的新军法也极其严厉,临阵逃亡会被处以极刑,绝没有任何条件可讲,你要拼死搏杀乃至战死,会得到丰厚的抚恤,何况他们是宣抚处置司备身卫士,保卫的是王相公,这就不能不让他们拼命了,保住了王邵哪怕自己战死,也会得到丰厚的抚恤,子女家眷有良好的照顾。
不当值的将士早就卸甲休息,仓促不及着甲,匆匆兵仗奋力反击,零零散散和对方展开殊死的肉搏,一个又一个倒下,却有另一个接替上来,没有一个人退缩,前赴后继的怪叫着,瞪着通红的双眼冲向敌人。
他们都是王秀的卫士,从禁军中挑选的精锐,血管里流着的是热血,绝不缺少尚武的狂热,不惧血与火的洗礼,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正是他们的拼命,才让张宗颜有时间组织防御,调动当值的卫士汇集大帐周边,组成了强有力的防线。
行辕的卫士采取正面六排,左右斜线各三排的弩箭阵势,保护王秀的大帐,不断对敢闯进的马军进行轮流射击,造成了杀进来的马军,反而伤亡了很多人。
强弩列为三队轮流射击,这可是对付马军的大杀器,几乎让你没有冲锋的余地,也就是说火力间隔期很短,弩箭的杀伤力远远大于箭矢,只要被射中立即丧失战斗力。
不到片刻功夫,就有近百骑被弩箭射落马下。
辖里眼看部众一片片地被射倒在地,没有几个人能冲破防御,抵达王秀的行辕大帐,那是急的上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