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主还要再拖延。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押班听了范离的回话,脸色变的极为难看,却看到对方的坏笑,立即闭紧了嘴巴,这厮定然鼓动他去催促,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还请大官亲自劝说。”
果然如此,押班眼皮子直跳,赵柔嘉失势不假,太皇太后和太上皇、官家可都在,身为内侍自然知道他们的态度,不待见是一回事,没有人去计较你,要敢亲自去催促,真是自己作死,不由地苦笑道:“那就再等等。”
“嗯,再等等。”范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完全不在意咬牙切齿的押班。
就在赵柔嘉上船时,简雍也熬出头来了,他正式卸任机速司的职事,因平乱的功勋升迁转三官,就任新成立的第七车骑兵旅镇都指挥,还是高职低就。
第七旅镇原为天武军编制,可惜冀氏一战全军覆没,按照宋军的新军制,旅镇之上都指挥战没或被俘,军旗丢失或被俘,全军覆没三个要素并存,这支禁军的番号永远取消。
第七旅镇的确是被取消了,殿前司禁军序列,永远不可能出现三个旅镇的番号,其中就有天武第七旅镇。
但是,王秀不忍那么好的番号被埋没,应该说是不甘心因高平原因,拖累第七旅镇被取消番号,就在全军最关键时刻,张东率第七旅镇义无反顾地反冲锋,吸引金军主力,为主力逃脱创造机会,最终失败并不是他们的错。
拱圣军能够几次救出诸多残部,甚至铁林二十旅镇能保全主力,都是因为第七旅镇的决死精神,他要保留这种精神。留下为袍泽义无反顾的神韵。
于是,就在北上时就谋划,不违背军规条件下,让这支有着荣誉的旅镇浴火重生。
经过枢参、侍卫马步军的默许,北侍军组建一支由马军和车兵、步骑兵组成的旅镇,由各军的剩员和校阅乡军选拔壮士,调拨库存的战车甲仗,组成了这支上旅,也算打了个擦边球,名号取车骑兵。
就在第十一行营北上时,这支部队正式编入序列,也算是满足封元增兵要求。再组建车兵军是不可能的,步军军司又用处不大,混合的旅镇恰如其份。
就在五天前,兵部为这支部队命名,正式为大宋禁军第七旅镇,不属于殿前司而是直接划归第十一行营。
打仗可不能拖延,简雍获得了任命,自然是大喜过往,加上他人缘比较不错,不少同门为他设宴践行,正在丰乐楼。
张陵、赵非、周文、费苏甚至刘仁凤、薄章也来了,酒宴的气氛相当热烈,开始的话题也非常轻松,无非就是当年的风雅趣事,刘仁凤也难得放开了酒量和矜持,几乎是来者不拒,大家有说有笑,完全不符以往的温雅姿态,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放纵。
“可惜、可惜了!”费苏放下银杯,醉意朦胧看着简雍。
“可惜什么?老兄这话让兄弟心里没底。”简雍心情不错,索性跟费苏打趣。
“本来应该任军主,却只能委屈上旅,难道不是可惜?”费苏看二行不嫌局大,直接为简雍抱不平,却包含着别样味道,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解斋,话不能这么说,朝廷大用功臣,岂能委屈别人?”刘仁凤看了眼费苏,脸色有些不好看。
“哦,小弟险些忘了,二哥升迁宝文阁侍制,正是大功臣。”费苏呵呵一笑,拿起酒杯满饮一杯,其色不言而喻。
刘仁凤眉头微蹙,周文是眼疾最快,立即朗声道:“第七旅镇被山长寄予厚望,不能等同寻常,北上又是在四哥麾下,能和五哥、九哥并肩作战,还怕成不了军主?”
薄章也是眼里头活,笑眯眯地道:“就是,连钟离大人不也是屈居直学士,大家都是为家国天下,何分高下?”
这话说出来相当有份量,钟离睿无论是资历,还是对朝廷的功勋,都足以位列两府,却依旧甘心枢密直学士,经常夜不归宿,分外地操劳,正向他自己所言,与天子共为家国,何分高低贵贱?
“钟离大人身为直学士,掌控天下兵要,枢府调度都要经他之手,自然是国之栋梁,非我等言利人能比。”费苏对钟离睿很尊重,有能力的人自然受人敬仰。
刘仁凤默默颔首,王门子弟的嫌隙日益加深,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自己还是挑起分裂的首要人物。
从前,这种争端限于书院辩论,随着学院派不断壮大,分歧成为这些官员以公立党的基础,现在的势头似乎还不明显,没有明显的冲突,却不代表以后不会爆发冲突
他知道王秀能容忍学术上的分歧,甚至抱有欣赏纵容的态度,甚至能让学院派为理念争斗,却不会任由学院派彻底分裂。
想想,学院派内部分歧越来越大,己经闹到要分家的程度,自己已经看到了弊端,主要精力却放在天子教育上,无力去弥合争端,当然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是理念之争,你不可能左右别人的意志,尤其是王学培养出来的士子。
“如今,朝廷正是用兵之时,百万将士风餐露宿、浴血沙场,官家年幼,朝廷上下要同担待,如今先生正在北方,你我兄弟更应当同心协力,辅佐天子治理天下。”
费苏和周文、简雍默然不语,他们何等聪明之人,又是官场中历练的老油条,岂能听不出其中的隐喻,分明是想要妥协了。
费苏瞥了眼刘仁凤,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站在王秀身边的学院派,明显占据绝对优势,生硬地道:“义利之争而已,山长也是赞同的。”
薄章看了眼费苏,暗骂这厮哪壶不开提那壶,他是超然的存在,看的自然非常清楚,刘仁凤和王秀理念有别,在学院派中处于劣势,援引士林中人协助,却又让理念相近的同门诟病,看来是想缓和两派矛盾,却不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