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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宋军的猛烈打击,金军援兵也乱了阵脚,只是他们兵多,宋军一时半会吞不下去。
邱云常年在马军厮混,就算在振武军也指挥马军,曾经率部奇袭盐州粮草大寨,对马军运用炉火纯青,更明白兵贵如神的道理,断不能给别人半点喘息之机。
所谓兵贵如神,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老祖宗的一句话,道尽天地宇宙、人间至理,就看你如何去运用了。
出奇兵是兵贵如神,火速抵达也是兵贵如神,这都是战略战术层面的讲究,战场交锋有三鼓力竭的说法,也有一鼓作气的说法,更有主动进攻精神做法。
他并没有因为金军兵多胆怯,更没有因为吃不下怕撑着了,反倒是抓住金军被突然打击,一时半会阻止不了有力反击的时机,不断催促三个营交替进攻,绝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更兼各部穿插攻击,造成金军吏士的恐慌。
战场不怕失败,哪怕你的左右翼乃至中军被击溃,哪怕你战败了一场也没关系,只要你还能组织一定的兵力,就能够进行反击,关键在士气和物质供应,更重要的是决策者的胆魄,如果你认为输了那就真输了。
当年,柴家世宗柴荣新立,刘家汉军来犯,周军七十余将校逃命,整个左翼完全崩溃,中军也连连战败,按照正常来说已经失败了,要赶紧撤出主力再战,或是退到后方。
柴荣却派强弩抢占山头对射,赵匡胤率两千骑拼死反击,自己也亲自上阵搏杀,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挺硬生生把战局搬了回来。
今个,宋军处于当年汉军的有利态势,他正是抓住金军恐慌,吏士不明就里的时机,果断地大踏步进攻,让对方越加组织不了反击,看是金军人数众多,实际随着宋军不断穿插打压,人数越多就越发混乱。
各部吏士不是建制打乱,就是将校被杀,乱成了一团糟,要是人少的话,还能够组织一定程度反击,人越多越难以节制,就算你组织好了一个小队形,也被其他人的冲散了,结果大家都要一起跑路,没有别的办法。
奇观发生了,不到两千宋军赶着好几千金军,就像是放牧狩猎一样轻松恰意,让各位看官揪掉下巴壳子。
没有任何悬念,随着援兵的溃败,博州的战役以宋军胜利告终,聊城被轻松攻破,徐文狼狈逃入大名府,近万金军边军被歼灭。当然,这些边军基本是签发河北汉军组成,本身就是炮灰的存在,消耗了也就消耗了。
不过,王德、邱云名声大震,连带着刘正彦也风光了一把,总算让振武军扬眉吐气了,这厮在维护邱云的行动中,真正的出了把力,不能不说还是有眼光的。
就在河北小打一场时,庄齐也把事情办完了,当他回到净室,却听小沙弥说秦敏依然在等候,期间就是三次如厕,不由地吸了口凉气,没有走?还真把他这当成家了。
“七哥怎么还没有回去?”庄齐盘坐在却秦敏对面,神色显得有几份疲倦,汗水还没有消去。
秦敏玩味地看着庄齐,冷不防来了句道:“为了普度众生,大师可真是劳力费神,让人不吝叹息啊!”
庄齐一头黑线,嘴角哆嗦地道:“不劳七哥牵挂,贫僧自个自然晓得,却不知七哥住在何处?”
“没地可去,惶惶如丧家之犬,只能借宿宝刹了。”秦敏显得一脸的无奈,他说的可是实话,现在没几处是安全的,决不能在王师北上时,稀里糊涂出了事。
庄齐没柰何,只好把话转到一旁,低声道:“听说,合剌召张子初北上。”
“哦,那厮不是留在燕山……”秦敏神色肃然,目光萧杀,浑身散发着阵阵杀机。
“怎么,又想歪门邪道了?”庄齐成功转移目标,开始奚落秦敏,对于机速使臣来说,打入敌人内部,不声不响安全捞出情报,那才是正当的买卖,杀人越货反倒落了下乘,他对刺杀向来是反对的。
“换成你,该如何是好?”秦敏脸色挣扎,似乎不好下定论,纠结的要命。
“我佛慈悲,不可胡乱杀生,却不能给你拿个主张。”庄齐卖起了关子,等着看秦敏的笑话,说实在的,他并不赞成去刺杀。
秦敏脸色阴沉的要滴水,眉头就没有舒展过,显然正在天人交战,干或者不干,张启元不同于那些金军大帅,刺杀对方大帅显然是下作手段,这厮可是叛臣,使臣名正言顺可以斩杀的。
“好了,咱们先吃斋饭,不要再去做无用功课。”庄齐见秦敏纠结,心下舒坦许多。
秦敏却大手一挥,不耐烦地道:“你那不见油荤的青菜萝卜,有什么吃头,还是省省吧!”
庄齐吃了个瘪,不免苦笑道:“真是头遭听,竟然有人嫌弃我这饭菜,就算是素斋也得有油盐,你来了还能没酒没肉?”
“得了,还能不知你这酒肉和尚,我确实在琢磨先生的话,感觉越来越有滋味。”秦敏有些心不在焉,又似乎有所得地笑了,目光有些玩味。
“哦,山长说过什么?”庄齐被勾起了好奇心,王秀的秘密嘱托,可不是任谁都知道的。
“不要动张子初,他的命是先生的,只是可惜好机会。”秦敏淡淡地道。
“难怪你们……这厮行走会宁街市,也是大摇大摆的,敢情是先生早有吩咐。”庄齐才恍然大悟,并不在意秦敏的隐瞒,身为使臣的他明白,有些事是不得传出去的,却又有几分不甘心,沉声道:“好机会,难道你能放弃。”
“先生做事必有分寸,岂能是你我左右,我还能那么犹豫?”秦敏翻个白眼道。
“这倒也是。”庄齐也就笑了,为秦敏斟满茶水,淡淡地道:“那就算了,倒是定哥给我个惊喜。”
秦敏也是洒脱的人,既然不能去杀,纠结半响也就放弃,反倒是被庄齐勾起兴趣,眯着眼睛道:“倒是劳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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