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西军可抽调番汉马军三万。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邵兴是什么人,他能处理复杂的番汉杂居琐事,自然能听出王秀意思,那里是问边事,在旁敲侧击西侍军参战兵力,枢密院都参军司推演是有,王秀问却意味深长,决不能当简单的客套。
他在稍顿时觉得意犹未尽,又道:“三万吏士东调,其余可汇集六万人北上。”
“王相公,不问北伐却问河西,在下实在不解。”岳飞脸色冷峻,非常不客气地来了句。
邵兴脸色大变,暗骂岳飞孟浪,王相公明问沙州,实际点明西侍军承受力量,这可是决定战场秩序的大事,这厮是不懂还是装不懂?急忙道:“王相公,这……鹏举心直口快……”
钟离睿也是眉头紧蹙,脸色木纳地瞪着岳飞,就像是看着傻瓜。也是,是想岳飞征战河西多年,可以说独当一面,那么浅显的道理还看不明白?他有点不敢相信。
王秀挥了挥手,转首看向岳飞,目光有几分玩味,淡淡地道:“太尉以为如何去问?”
岳飞并没有意识到不妙,不觉得他反问的不妥当,眉头一扬,朗声道:“朝廷在河西击溃虏人,羌蕃莫不咸服,神武军在前,拱辰军殿后,辅助陇右都护兵,三万劲旅,谁敢进犯?”
王秀不置可否,岳飞在河西多年,跟随邵兴是征战杀伐,是成为马军知名将帅不假,却仅仅是其中一位,大宋行朝可为中兴极致,名将如云。
自从实施各部精兵简政,禁军军号没有减少,反倒是增加了几个军号,只是满编的部队下降,北侍军满编军保持五个,西侍军有四个,而驻扎河西的神武、拱辰二军恰恰是满编军,半数汉军半数番军,战斗力极为强悍。
岳飞的话也有道理,河西禁军两万余人,几乎全部是马军,全部经过多年战火锻炼,如果非得给个战斗力评价,那就是不逊于前唐安西都护大军,再加上陇右都护兵马支援,很难有外部势力撼动,西侍军主力完全可以东调。
钟离睿瞥了眼岳飞,淡淡地道:“不问西北边务,怎能说到北方,兵者国事,决不能看一隅。”
邵兴见岳飞脸色不悦,怕这厮再说糊涂话,急忙道:“学士说的是,只有西北稳定,才能抽调大军东进。”
王秀洒脱地笑了,岳飞固然有卓越的军事才华,却是政治上的侏儒,他也没有一般见识,温声道:“太尉说西军出动三万马军,固然是不错,这些马军却要用到刀刃上。”
大宋是精兵简政不假,但那都是某些步军部队,马军和车兵反到加强,连南侍军也编制一个旅镇的马军。
普通步军比较好训练,日常由乡军组织会操,还有各地招箭社,只需要平时保留骨干,战时可以迅速扩军。
马军和车兵却不同步军,那是要是长期训练,又是技术兵种,不是朝夕可以组建。
这些年,他不仅稳步发展马政,还对西北环境制定系列保护政策,规定各马场不能掠夺性开发,甚至封育草场。
由此,全国的战马数量并没有增多,甚至比党项人时期还有减少,一切源以保护西北生态,避免草场退化成荒漠。
这些是他强行推行的政策,早遭到反对时,引用先秦时代的理论,用文王话说就是“山林非时不升斤斧,以成草木之长;川泽非时不入网罟,以成鱼鳖之长;不麛不卵,以成鸟兽之长。是以鱼鳖归其渊,鸟兽归其林,孤寡辛苦,咸赖其生。”
律法中直接用周代《伐崇令》:“毋坏屋,毋坟井,毋伐树木,毋动六畜。有不如令者,死无赦。”
他不仅限制掠夺性开发,还制定各军州植树造林法令,当做西北军州和军事并重的政绩,凡是不能改善生态环境的州县,官长一律不得升迁,有恶化林木草场者,会被罢官夺职的,当然还会被罚钱财,大家所不能承受。
虽然,大的效果还没有出来,却真正形成制度,没有人愿意拿前程开玩笑,大片的山区在植树造林,草场也逐步封育,玉泉山、钟山书院自然学科受到重视,那些宝贝疙瘩,可都是知州、知县的升官依仗啊!
由此,大宋马军发展受到限制,并没有恢复到汉唐鼎盛的辉煌,西北马场各类马匹四十余万匹。
殿前司编制马军三万,实际有四千,西侍军编制马军六万,实际有四万,北侍军编制马军五万,实际有两万五千,南侍军编制马军万人,实际只有三千,半数部队副马还是骡马,两成有的没有副马,相比收复西北之前,马军的境况大大改善,最少主马不用那些吐蕃马和西南马。
邵兴尴尬地笑了,他说能出动三万马军,的确是想从河西调兵,以陕西其它部队兵马,显然不能满足。
钟离睿眼珠子一转,道:“大人,朝廷养马数十万,战时也能动用,三万锐兵可行。”
王秀并没有在这方面计较,能够调动两万车兵,五万马军参足够了,关键还在战略战略和辎重保障,道:“虏人锐气不如当年,实力仍不能轻蔑,他们也没有闲着,倒是训练出一批精兵,面对对方的反击必可避免,却不一定非得用马军才能克敌制胜,关键在于战场调度,眼睛亮了,退能跑了比什么都管用。”
岳飞认同王秀的话,作为大将非常明白关键所在,战场军情的搜集判断,辎重补给的保障尤为重要,那就是说统一调配的重要性,也是他和邵兴连襟而来的目地。
既然王秀做了肯定,他毫不客气地道:“末将以为北伐乃国朝第一要务,一些将帅竟为了一军私利,一人名声,公然要求割裂整个战场,导致禁军无法取得统一节制,相公勿怪末将放肆,此或许会导致大军北上的受挫。”
王秀听的眉头一挑,钟离睿也是脸色不堪,深深地看了眼岳飞,目光充满了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