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城防御体系完备,各个城门都是相对独立防御点,甚至能用民居进行防御,攻破城池知是胜利的第一步,也是最艰苦攻坚拔点战的开端,一不小心就会被打出来,这不是不可能的,更不是危言耸听(权倾大宋1047章)。(.

当年,宋军进攻蓟北,曾经打进了幽州城,却被契丹人反击出来。同样,金军趁乱夺取开封外城,虽说因居民武装巷战,被吓的敛兵不敢下,却不乏开封防御体系完善,让金军颇为头疼,转而取向讹诈战略,可见攻取大城不易。

当年,金军两次南下,围困太原府城近三百天才拿下,还是在守军弹尽粮绝情况下,可见攻坚的艰难程度。至于那些两河的大城,就算女真人欺辱赵家皇族时,也没有几个是被真打下来的,大多是被放弃的。

正如,相州、大名等重镇,金军根本无法拿下主城,几乎都是守臣弃土,才被金军顺手牵羊。

西平府本就是大宋西北重镇,是坏在党项人手中不假,防御力甚至比当年还不如,却仍是堪比内地大州城池,防御体系的底子还在,要拿下来就不得不步步为营。

更何况,翔庆军设在西平府,也就是说内城是一座军城,防御体系比一般内城还完善,需要进行艰苦的战斗。

不过,李良辅明白形势,他已经无力回天,能拖多久就是多久,也不指望能把宋军反击出去。

由于军令的下达,夏军有的部队还能坚持,更多的人却一哄而散,要么成建制地开始投降,要么没命地向军城跑,反正是乱成一锅粥。

吴玠非常满意,这座军事重镇陷落,他可以整顿兵马,从南部对兴庆发动进攻,不在落后于殿前司,省的曲端的抱怨,他也能扬眉吐气。

就在当天,高平发动了渡河战役,五万余禁军,两万乡军,这是一支突击力极强的部队,无论是指挥调度还是令行禁止,都是极富挑战性的。

静州保静城东的大河渡口,不算太宽敞的河面,全是来回穿梭的船只,简易的木筏占了大半。每艘船前面都有大牌防御,来抵御弓弩的射击,船只木筏上挤满了身披铁甲,服绯色军衣的宋军将士。

按说,渡河需要轻装最好,一身铁甲落水,很可能被淹死,只是宋军登陆就需要投入战斗,他们不得不冒险披甲。

任德聪、骨力黑登高远眺,目睹宋军壮观的渡河场面。

“真是欺人太甚,难道不能来个反击?”任德聪非常不甘心,宋军肆无忌惮地渡河,夏军的反击不能让他满意。

却见,西岸的夏军阵地上,一部部大弩,一座座抛石机,不间断地对河面发射砲石、大矢,河岸的木栅栏后,一排排弓弩手轮流放箭。

不过,夏军的抛石机明显不如宋军,准确度也极低,绝大多数砲石落在水中,激起丈余高的水浪,距离船只较近的,冲击力把小船晃的左右激荡,上面的人难以站稳脚跟,被晃动的摇摆不止。

偶尔击中个别船只,毁伤威力相当惊人,没有船能承受砲石的一击,中者无不船毁人亡,所幸的是这种概率极低,不然宋军将士可要倒大霉了,至少他们来不及卸甲。

河面并不算宽,对于船上的宋军将士,却是他们一生中最漫长的路程,坐等命运安排太恐怖了,一枚枚激起浪花的砲石,头顶一支支飞过的弩箭,心中焦虑万分地倾听战场的惨烈的声响,简直就是通地狱的一段旅程。

强弩发挥了一定的威力,盾牌对于大矢的防御形同虚设,可惜夏军素来重视野战,强调机动性,这种大弩装备不多,更何况境内缺乏优良的树木,临时抱佛脚显然不行,无法对宋军形成持续有效打击。

河沿上的弓弩,对宋军也有一定威胁,船上的大牌却可以有效防御,只能偶尔杀伤一两人,只能等到下船时,才能造成一定的杀伤,实在是闹心。

只是,那些宋军吏士也不是吃素的,弓弩手在刀牌兵掩护下,操起弓弩和夏军对射,登陆的人越来越多,绯红色的军衣,黑漆铁铠,绣豹头月牙白背心,赫然是天武军,已经形成两道防御阵地,寸土不让地坚持。

甚至,乡军两次小规模反扑,也被宋军的神臂弓给瓦解,反而留下大片的尸体。

骨力黑非常沮丧,宋军进攻是非常犀利的,他所掌握兵力并不多,就算所属马军能进行冲锋,却无法靠的太前。不要说宋军的犀利弩箭,就是架设在河岸的重型抛石机,也足以让马军遭受重大损失。

那是经过来良的重型抛石机,装备精钢制造的强力弹簧,能够让抛石机承受更多的冲击力,发射砲石射程更远,天武军第一批部队站稳脚跟,就迅速架设起这些抛石机,装运铁砲弹来打击夏军。

看那一枚枚铁砲弹,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落地爆炸,尽管尚未达到夏军主阵地,却彰显某种威势,要碾碎所有敢于的反击。

“都统军怎么看,是否再反击?”任德聪不见骨力黑回答,忍不住追问一句,他可不懂得战阵。

“怎么反击?没看到他们的砲石,我们的马军无异送死。”骨力黑沉声道,心中却暗骂任德聪不懂乱嚷嚷。

“半渡击之,总不能让他们站稳脚跟。”任德聪脸色难看,他对远处铁砲弹威力,那是心有余悸。

骨力黑简直厌倦透了,眼前这不学无术的家伙,不懂还要干预军务,那儿郎的生命开玩笑。马军的优势就在于速度和弓箭,你让他们进入抛石机和强弩范围,限定有限空间,等于送肉到对方嘴边,他可没那么傻。

还说什么半渡击之,没看到人家站稳脚跟?

“南朝火器犀利,马军利于速度,断不能在河边受打压。”不愿解释也的解释,谁让人家任家得宠。

任德聪有点惶然,不由地失声道:“那该如何是好,他们过了河,肯定是进攻保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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