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封元等待息玉利理、郝政和嵬立啰的决断,他是一点也不担忧,形势使然,大势所趋,只要是聪明人都会做出抉择,何况三个败军之将,他们除了战死,只能归顺大宋行朝,再也没有第三种选择(权倾大宋1019章)。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息玉利理看了眼嵬立啰,淡淡地道:“嵬立大族长,是如何打算的?”
嵬立啰当然清楚,息玉利理倾向于归附,从战事一开始,这厮就拖拖拉拉,没有主动袭击宋军,现如今国事败坏,孤军被宋军迫近,恐怕不归附就会被消灭。
但是,败的太吃亏了,他非常不甘心,不满地道:“尚有数万大军,白池城和铁门关险要,未尝不能一战,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大族长好魄力,用几万残兵顽抗,在下非常佩服。”封元不屑地笑了,口气颇为调侃。
嵬立啰脸皮一红,厉声道:“要不是小人偷袭,恐怕太尉早是我阶下囚。”
“呵呵,都统军司老将,岂能不知兵不厌诈?”封元笑的非常玩味,分明是露骨地讽刺人。
也是,兵者诡道,不看你用何办法,只要你能取得胜利,那才是真本事,败了,无话可说。
嵬立啰恼羞成怒,霍地站起身来,手握刀柄,瞪着封元厉声道:“太尉有恃无恐,以为军前不斩来使?”
封元丝毫不以为意,风淡云轻地道:“我一人之命,有三位殉葬,倒也值得!”笑话,嵬立啰敢动他?不要说别的,就是息玉利理也得护着他。
果然,息玉利理瞥了眼嵬立啰,沉声道:“嵬立大族长息怒,封太尉是贵客,你我又不是草原的野蛮人。”
嵬立啰那个憋屈,他也明白时下处境,他是有近万兵马不假,但那都是逃出来的残兵,早就是惊弓之鸟,又被息玉利理分割安置,形不成有利的拳头,他只能昂人鼻息。
当然,他也并不是非要杀封元,非得反对归顺大宋行朝,却是受不了这口恶气,这厮太气人了,屡屡戳动他的伤口。
息玉利理却眼珠子一转,皮笑肉不笑地道:“听说封太尉是王相公的高徒?”
“不敢,只是自幼被先生收留,在商水小学校读了几年书,跟随先生学了些学问,侥幸考取了功名,算不得学生,充其量只能是门人。”封元很谦虚地道。
在大宋你可以私下或是半公开称学生,承认师生关系,却不能拿到明面上说,自己说是一回事,别人面前承认又是一回事,盖由天子开科取士,凡尽是皆为天子门生。
“太尉过谦,却不知王相公怎样对待我党项?”息玉利理笑眯眯地道。
封元看了眼息玉利理,知道这厮关心今后的前程,他却是领命而来,有着王秀给他的承诺,当下微笑道:“都统军是大族的族长,要是率部归顺朝廷,定然会授予上将军,领边地防御重任,再不济也是知军事,巡检边务。”
具体的官职,他是不好许诺,却能够大致画出个全权,上将军是环卫官,只是荣誉散阶,边地防御重任可就有干货了,就算不能成为禁军大将,也能成为一路的都巡检,至于知军事也是可能的。
息玉利理脸色好看许多,慢慢地颔首,郝政却是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息玉大族长,还没到山穷水尽,为何要丢了身价?”嵬立啰瞪了眼息玉利理,厉声呵斥。
封元瞥了眼嵬立啰,冷冷一笑,并没有在意对方虚张声势,会咬人的狗不叫,他反倒并不担心这厮。
息玉利理没有理会嵬立啰,反倒是正色道:“奔袭西平,掩护对盐州一击,让我们都上当了,真是一招妙棋。”
“都统军说的是,也只有我家先生,才能有此气魄,五万大军联营,既可以实现中路突破,又能打破东线战局。”封元也极为敬佩,这招是环环相扣的阳谋,取决于出其不意。
息玉利理他们三人脸色一变,旋即又沉了下来,事已至此纠结能有何用,不免心中佩服王秀。
嵬立啰不见别人接话,气势也萎靡三分,不知不觉气呼呼坐在椅子上,目光不善地瞪着封元。
“素问王相公百战无败,今日才知道。”息玉利理摇了摇头,战争由王秀在幕后操纵,一招精妙的大手笔,恐怕嵬名家在劫难逃了!他稍加迟疑,犹豫地问道:“却不知,王相公可在陕西?”
这是在试探,封元眉头一挑,索性朗声道:“我家先生来了几日,就回开封与兀术郎君品茗论道去了,西北格局太小,指点一二而已。”
息玉利理嘴角一抽,这明显是寒掺人啊!无论封元的话有几分水分,王秀都没有把党项人放在眼里。实际上封元话外之音很明白,女真人才是对手,党项人还入不了王秀的眼。
嵬立啰重重地哼了声,沉声道:“数十万大军征战,竟然是小事,看来不过如此。”
“的确不过如此。”封元抓住嵬立啰语病,轻轻地反击,味道可想而知。
嵬立啰立即意识到失言,却被封元反驳,里子面子都没了,那是又惊又怒,简直坐不住了。
郝政瞥了眼嵬立啰,呵呵地笑道:“看来王相公是练兵西北,为他日决战燕山。”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南北迟早会有一战,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破事,封元也没有必要否认,弱了自家的气势,朗声道:“说的对,正是练兵为他日北伐。昔日,党项各部位朝廷属民,亦是南征北战,屡出精兵猛将,西军世家三成是党项大族,他日王师北上必不可少。”
“呵呵,南朝被女真打了十余年,连都城都迁到江右,还谈什么决战,不如老实地呆着享受,或许还能延续国本。”嵬立啰忍不住大笑讥讽。
封元冷冷一笑,淡淡地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孰知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家先生力挽狂澜于危难,十年休养生息,十年征战,正是一统华夏,威服四夷之际,跳梁小丑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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