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久贯风尘,又是自家姐妹欢聚,畅饮间说笑无拘无束,哪里在意正牌夫人在场,://772e6f742e6f%6
王卿苧本来倒是高兴,却听杜三娘说自家兄弟,她纵然喜爱秦献容,却也不能任由歌女说事,肚子里是不高兴了,要不是顾忌有琴莫言在场,或许就忍不住了。
文细君见王卿苧脸色不善,也知道大姐护短,恐怕生出别的变故,急忙道:“好了,今个姐妹们吃酒做乐,说那些臭男人作甚。落云,才吃几杯水酒就胡言乱语,我与王相公不过是早年相识罢了,幸得相公帮衬,才使旧时姐妹有了一个安身之所,怎生被你说的暧昧起来,着实可恨该打,不要再说别的,自己罚酒三杯。”
“都说娘子是茂德帝姬,是也不是?”那叫落云的歌姬不理会文细君,反而笑咪咪地看着赵福金。
一时间,友琴莫言、王卿苧和众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过来,有的是隐约的明白,有的是听风见雨,不可否认女人都是八卦的。
赵福金和林月姐尴尬了,这话要怎么说才是,气氛顿时尴尬下来。
却说,王秀和钟离睿在座,却见他脸色沉凝,目光透出无限杀机,决绝地道:“好谋划,我看张子初也被人算计了,这会可是罪上加罪,恐怕连一丝翻盘机会也没有。”
钟离睿眉头一挑,道:“大人,何以见得?”
“你认为张启元那么傻,让陈九去刺杀我?”王秀笑咪咪地道,但他的双目充满**裸地爽快。
“大人是说,还有别人?”钟离睿举一反三,似乎明白了一些事,不由地惊呼道:“能是谁,有那么大本事,竟然暗中推动。”
“不管是哪个,这可是天赐良机啊!”王秀冷冷地笑了,他没有把话说透,相信钟离睿应该明白。
“张学士太过分了,纵然背后有人嫁祸,也要剪除这个祸患。”钟离睿目光决绝,显然是下了狠心。
“你认为杀了他是好办法?”王秀并不赞同钟离睿想法,他有自己的打算,还是刚刚生出的算计。
钟离看着王秀玩味地笑,心念稍动,低声道:“大人的意思是,要他名声彻底毁了?”
“难道你没看出来其中诡异?为何陈九会来刺杀?显然不是张启元的手笔,我想无论陈九成功与否,他都必须被人杀死,想想里面的味道,实在让人流连。”王秀索性把话挑明白,让钟离睿别给他耍心眼子。
钟离睿嘿嘿地笑了,似乎在自言自语道:“看来指使陈九的人,无外乎两个目地,首先是挑动朝廷内部残杀,应该还有策反朝廷大臣。”
“咱们不是先不道义嘛!”王秀悠悠地一笑道。
无论怎样说,张启元都对他下手,已经挑战了他的容忍底线,陈九不过是个棋子。正是这个可有可无,一招必废的棋子,让他抓住彻底打倒张启元的机会。
原本,张启元挑战了士人的底线,但那也是挑战而已,不过有时龌龊伎俩,无外乎名声受损,也就是被贬斥外放,只要不遇到刺杀,还是有机会卷土从来的。
陈九的事直接套上女真人,有在他刚刚出了宫门,当着那么多士人的面,张启元彻底被挂上与虏人勾结的帽子。
就算这厮真的不知道,那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这就不是挑战底线那么简单了,那是背叛家国的大罪,绝对是要被处以极刑的,哪怕这厮是文人,哪怕天子要保他,都不可能有命在。
就算出现最好的结局,这厮最终能保住性命,那这辈子也算完了,只能是被编管的命运,还是要在他恩典下才行。
钟离睿想到了挞懒,点了点头道:“不知大人作何打算?”
“太妃何时抵达行在?”王秀忽然多问了句。
“后天过江入城。”
“那就好,我明天上奏以病请守宫观。”王秀慢悠悠地笑了,只是笑容中多了些许玩味。
钟离睿一怔,旋即恍然大悟,抚掌道:“大人高明,但有点放虎归山的后患。”
“身败名裂,不如遗臭万年。”王秀呵呵地笑了。
钟离睿目光复杂,有些忧虑地道:“大人总是兵行险招,恐怕又会掀起风浪。”
“和我了解的人打交道,总好过一个不了解的人。”王秀并不赞同钟离睿,他有自己的行为方式。
钟离睿撇撇嘴,似乎有点不甘心,但他知道王秀很尊重别人的意见,但做出的决定很难改变。
第二天,朝野连续引爆震天的大杀器,开封府巡军司小使臣陈九,持强弩刺杀王秀,被禁军吏士围困,遭到不明身份者击杀,顿时引发朝野的议论。
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就传出王秀递交辞呈的消息,更加让人震惊不已。无论是反对王秀者还是支持者,无一例外都傻眼了,王秀要干什么,难道真是心灰意冷?
士林主流制衡王秀,却不是排斥,无论是谁都不能否认王秀的能力。大宋行朝是王秀一手鼎力的。
别的姑且不说,当此节骨眼上,王秀要是离开了,恐怕真要爆发大乱子,那些跟随王秀的骄兵悍将,首先就会不满,那些既得利益阶层,也会掀起巨大风浪,所谓斗而不破就在于此,你怎么样限制王秀权力都可以,却不能忽视这个人。
当天下午,行在著名小报江宁杂记加印专版,直接指责朝廷羞辱重臣,竟让指使者仍然逍遥法外,实在让人心寒。
同时,又把东华门刺杀案联系起来,说是前面构陷王相公不成,紧接着就派出死士刺杀,简直罪当族诛。
稍微聪明点的人,立即就明白了,一切的焦点都汇集到张启元身上,上蹿下跳的是他,刺杀王秀的陈九,也是他所举荐的人,有那么巧的事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宫中传出消息,当天皇太后发了雷霆之怒,严厉呵斥了赵谌,并关闭了慈寿殿的殿门,表示不愿再见赵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