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四章 王门诸子的夜话

时雍在一旁笑道:“三哥承先生真传,是士林青年俊杰中的首领,可要说文武双全,那就是我们的二哥了,士林谁人不知哪人不晓。笔`¥`痴`¥`中`¥`文”

李长昇一怔,旋即苦笑指了指时雍,道:“一张刁嘴,难怪短短五年,就成了判官。”

时雍切牙一笑,却瞥了眼刘仁凤,他不是王门九子中的人物,却是王门十五杰之一。王门九子是当年王秀在宛丘收留的小子,士林中公认的杰出人物,十五杰却是出身商水县居养院和小学校,比宗良、李长昇、刘仁凤他们差了许多,他算是混的不错的一个。

自从在商水被王秀训斥,他也算一个胸有大志的豪杰,短短五年政绩突出,更兼守御商水得力,把耶律马五的部队拒之城外,并主动出击,斩杀二百人。

战后,就被保荐从主薄成为知县,吏部南曹考功上上,那可是升迁的资本啊!三年一任把商水治理的蒸蒸日上,显示出高明的才能。前年,被委任为两浙路转运判官,地位比刘仁凤还高,也是十五杰文官中,唯一超越部分九子的人,进入李长昇他们的圈子,那个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奴家三生有幸,能得到大人垂怜,也好在姐妹中炫耀。”再不明白,那歌姬算是白混了,王门子弟初现峥嵘,在座竟然出现五位,大半是进士及第,甚至有文武状元,大宋禁军最有学问的士人,每人一曲就够她享用了,下手晚了后悔终身啊!

秦敏棱角分明的脸,挂着淡淡地笑,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似乎贵贱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只有眼角深处那凌厉的光芒,才能让熟悉他的人看到锋芒。笔/\痴/\

刘仁凤翻个白眼,笑骂道:“就你时子睦多嘴,把我和文武状元提到一起,分明是削我面皮。”

王门九子自幼在宛丘相聚,关系非同小可,自然是亲入兄弟姐妹,除了在王秀府邸的李采薇,这群人是相当的抱团,他们和商水小学校出身的王门子弟,关系就生分许多,言谈称呼表字,就算时雍进了圈子,也无法真正相比。

时雍撇撇嘴,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地道:“二哥是文武状元不假,但那不是咱们这些俗人能望项背的,三哥是士林的翘楚,文学大家,兄弟们还有机会看到。”

“好了,行首想是也困乏不支,去休息片刻,待会再研讨曲艺,如何?”李长昇打断了时雍的话,面色逐渐正经。

那歌姬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官面上的事,还是少知道些为妙,以免被卷入无妄的是非,当下乖巧的向众人告退,下去前向宗良抛了个媚眼。

歌姬走后,时雍不怀好意地笑道:“大哥艳福不浅,程行首眼界素来甚高,就算是读书人轻易瞧不上,看来大哥要在钱塘多盘缠几日。”

李长昇摇了摇头,道:“你这厮不要再消遣大哥了,咱们还有正事。”

美色,那个不喜欢?宗良暗自舒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含笑看着李长昇,意味深长地道:“状元公清瘦了许多!”

不待李长昇说话,时雍当先道:“可不是,二哥整日里出海操练水军,一年见不了他几日,这大海之上,劈波斩浪、风吹日晒,不想黑瘦也不行啊!”

“当年,二哥以状元做惊人之举,确非我凡夫俗子所比,当时世士林纷议,只有先生看好二哥前程,说是必有一番作为。如今,大宋水军逐渐成军,二哥年不及而立,已经跨过閤门宣赞舍人,走在四哥前面,前途真不可限量!”宗良无不艳羡,也佩服王秀的先见之明,李长昇一旦成长起来,大宋水军将被掌控的更加牢固。

李长昇眉头一挑,双目闪过一抹自得。诚然,他以文武状元投身水军,沉寂了几年,眼看着别人建功立业,遭受士人的非议,被说成明珠暗投。别人却哪里知道,他一入水军入蛟龙入海,被李宝、上官谦全力培养,王秀又极端重视水军发展,经过几年的不断努力,大宋水军已经拥有福船数百,战舰千余,吏士七八万人,虽说仍然隶属侍卫步军司,但明白人已经看出端倪,水军已成气候,独立成军只是时间问题。

他作为仅次于李宝、上官谦、邵青的人物,在水军中排名第四,单独指挥一支福船船队出海一年,前程可想而知。整个禁军才有四十名閤门宣赞舍人,他成为都校指日可待,绝不是将星璀璨的马步军可比。

“大哥过誉了,全赖先生教诲,小弟投笔从戎,岂能和大哥相提并论。”

显然,时雍很羡慕,笑咪咪地道:“二哥说的是,能在山长身边聆听教诲的,也只有大哥和胖墩、林四郎区区数人,咱们都成了奢望。”

宗良嘴角一颤,没有说别的,他却知道王秀对胖墩他们的重视,简直当成了宝贝,不容有一点闪失。这不,还要亲自为他们张罗一房娘子,待遇不是一般地好啊!

李长昇看了眼时雍,调侃地道:“子睦想回朝堂还不容易,看你的政绩,先生少不得举荐你入馆阁。”

时雍嘴角上翘,双目却闪过一抹焦虑。

“二哥刁嘴,你破了禁军转迁成例,一年七转,春风得意啊!不知几位太尉怎么受得了你!”刘仁凤风淡云轻地笑了,但他却心有所想,馆阁绝对吸引他心弦。

“二哥踏波斩浪,力挫海盗,保住数百万财物,吏部述功破例转官,亦是情理之中。”时雍虽受奚落,但还是为李长昇添句公道话。

李长昇瞥了眼时雍,似笑非笑地道:“还是子睦老成。”

“多谢二哥赞誉,比升迁还醉人。”

李长昇淡淡一笑,又望着秦敏,玩味地道:“慎之

行走大江南北,做了大财主,自从上船就一言不发,难不成还在想着古玩丝绢,能不能在蛮夷那卖个好价?”

时雍笑嘻嘻地道:“要不是听二哥说,我还不知有人放着前程不要,沉迷陶朱之乐。”

秦敏脸色淡然,一副不在意模样,宗良的老脸却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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