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秀在场的话,他一定会惊叹不已,在他蝴蝶效应干扰下,被评价为粗勇的兀术,竟然也开始看起了兵书,对他用了心机诡诈,敌人开始有了改变,意味着今后的路会艰辛许多,他不知是笑还是无奈。[燃^文^书库][].[774][buy].[com]首发地址、反着念↘↙
韩常咧咧嘴,作为兀术身边的爱将,他当然知道某些变化,道“王秀用兵当真狡诈,郎君放岳飞回去,却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哦,现在我们主力暂时没有到达,我想先拿下大名府,所以才放这人回去。”兀术已经忘了岳飞,似乎在自言自语,对他而言岳飞不过是小人物,杀与不杀全在反掌间。
韩常很不解,如果战役目地要拿下大名,那还放了岳飞带话干嘛?真不是告诉人家,我要去打大名府让人家加强防御吗?真是一头雾水啊!
看着韩常疑惑地眼神,兀术很得意,兵法虚虚实实,讲究一个势。有时候虚的也能变成实的,实的在不同的战略背景下,也逐渐转变为虚的,他是双管齐下,屯重兵于浚州北部,看王秀怎样应对了,南朝绝没有实力打两场战役。他要打压王秀的气势,出出心头的恶气。
“元吉,做好出击准备,把王渊给我打痛了,最好占领浮桥冲过去。”
韩常吸了口凉气,实在搞不清兀术打算,两面出击?冲过浮桥干嘛?要真冲向开封城,似乎兵力不够啊!
却说,岳飞一行回到寨,张宪迎了来,看到人人身带血,徐庆更是由几人扶下马来,定是吃了大亏。
岳飞阴沉着脸,沉声道“速速禀报大帅,虏人不日将大举南下,传令全军戒备,不得有误。”
张宪见岳飞脸色难看,不敢多说其它的话,沉声道“是。”
“我去看看仲康伤势如何!”岳飞越想越恼火,自己竟然险些在阴沟里翻船,要不是兀术有意放他一条生路,纵然自己能冲出重围,徐庆等将士必然丧命。
想想,禁不住重重叹息,心始终很不甘心,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向营寨走去,他还要把今天的事快速写下来,派快马呈送王渊。
兀术没有给宋军反应时间,在王渊接到岳飞官塘,刚刚把军情再次发出,金军的进攻开始了。
首先,遭到进攻的是黎阳北岳飞所部,金军出动五千马步军由韩常亲自督率,对黎阳大营各寨发动全面进攻。稍后,各关堡也遭到金军牵制性进攻。但是,这股金军并没有猛烈进攻,而是以马军监视,步跋子以谋克为单位,不断骚扰宋军营寨。
第三天,金军后续步军部队抵达,他们携带重型攻寨器械进攻,马军以数百为一股,游走于各处要道,阻断宋军各堡寨支援,攻势逐渐凌厉起来。
在黎阳北大营后寨,金军投入近三千兵力,第五将副将郦琼以九百人死守营寨,打退金军六次猛攻,甚至亲率数十死士对金军反突击,俘获金军谋克一人,斩首四十级,也算是不小的战果了。
王渊传令死守不出,绝不和金军打野战,这招算是有效。金军的野战能力非常强悍,但攻坚实在不敢恭维,士卒伤亡很大,第一天阵亡七八百人,一个汉军谋克攻入岳飞的营寨,却被张宪率死士反击,攻入寨子的金军步跋子几乎全军覆没,马军要来救援时,却被神臂弓射杀六七人而退。
打了四天,还没有接近黎阳北大营主寨的壁垒,实在让人憋屈啊!韩常脸面有点挂不住了。
接下来几天里,他指挥金军不断进攻,仗越打越激烈,双方可谓是斗智斗勇,花样百出。金军虽是时而小有斩获,但是宋军主要堡寨依然无一失手,战场是连连受挫,伤亡惨重啊!
他引以为豪的山前汉军部队,从来没有遭受到如此羞辱,三层兵力还是当初精锐的常胜军。军弥漫着对黎阳北大营的恐惧,明显感到宋军防守技艺高超,将帅不再是以前那些废物。尤其是神臂弓和床子弩的运用,已经接近西军的水准,让进攻部队蒙受惨重的伤亡。
也是,浚州防御的大将是王渊,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名将,王秀很看重的人物。历史两宋之交,在兴四大将崛起前,为数不多能节制十万大军的大将,能是无能之辈?区区两三万人的战场,操控的自然娴熟无。
面对宋军的乌龟壳,咬不动又被反咬几口,韩常真是又惊又怒。虽说他的任务是佯攻,实现一举攻占大名府目地,但兀术的计划是双管齐下,拿他先夺取前进阵地,一但高升拿下大名,主力能直接过河。
如今可好了,两万大军在攻势屡屡受挫,不要说拿下浮桥了,连黎阳周边的重要关堡寨,一个也没有拿下来,脸面委实是挂不住了,更担心影响兀术的整个策划。
兀术也颇为郁闷,韩常部是战斗力最凶悍的部队之一,连女真族大帅也承认。今个竟被王渊死死压住好几天。眼看高升即将对元城发动袭击,他决定对计划稍稍修改,合鲁索率骑兵三千,沿太行东南山麓悄悄南下,越过淇水沿卫、浚边界,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宋军侧翼,直逼大河北岸的李成所部。
金军一日内突然出现,李成正幸灾乐祸地观望,却没想到金军突然出现,慌乱之下仓促整军出战。他也有几千人马,只要死守营寨,合鲁索很难用三千骑取得重大战果,但这厮偏偏和金军打野战,被人家杀的溃不成军。
李成眼看完蛋了,也挺光棍的,立马率残部投降。他本来是盗匪出身,自招安后自知人家看不起他,内有诸将监视,外有金军进攻,很难得到善终啊!再打下去连命都没了,还顾及哪门子国夷狄鸟事,在生死关头保命才是策。
由于李成的投降,大河渡口失守,王渊不得不含恨退入滑州白马,金军直抵大河渡口,几乎如无人之境,大宋的开封城再次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