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脚子四处传令,王德大为欣喜,果然重赏之下,人人奋力拼杀,尤其开路的将士,哪个不是亡命之徒,光是千贯赏钱就足以让他们打鸡血了,一辈子也挣不到的财富啊!
南壁的金军基本被肃清,宋军打到了城下,干起攻城的老本行,宋军将士能把金军甩开十八条街。笔`¥`痴`¥`中`¥`文.
却见他们有条不紊,阵型变动,两翼压住阵脚,中间的攻城器械缓缓推上,但前锋携带的简易云梯,早就架在护城河上,开始发动猛烈进攻。
城东虹桥,斡离不和兀术观望战场,眼看金军各部溃败,脸色都不好看,他们都不曾想到,败的竟然如此爽快。
高升和韩常、合鲁索三人到来,浑身尽是征尘血污,一个个默默无言,一看就是吃了大亏。
斡离不大为惊怒,沉声道:“真是气煞我了,我看王秀一路平推,并没有出彩的地方,你们都是怎么了,为何不堪一击?简直丢人现眼。”
兀术在这几日来,一直认真总结失败教训,他明白不可能阻挡王秀的步伐,宋军一旦认真起来,有了一位有能力的统帅,战斗力还是相当强悍的。
也不能全怪前方将帅,他咂咂嘴沉声道:“不行,我军南北都有宋人,此时决不能在抽调兵马,一旦主力尽出,再有生军来袭,我两路军危矣!”
斡离不也明白兀术的取中之道,宋军马队出现在各个方向,不知兵力多寡,就算是疑兵,谨慎一些没有坏处,有时候疑兵也会变成正兵,决定整个战场的胜负。笔%痴#中¥,他还是忍不住讥讽地道:“老四一向是骁勇善战,想当年以百骑就想深入活捉辽主,为何今天胆量越发小了,难不成是那几个赵家宗姬,把你的锐气给磨光了不成。”
兀术对这般带有讥讽的话语,并不恼怒。只是含笑望着前方战场,淡淡地道:“二哥以福金帝姬服七彩舞衣侍寝,却是愈发好斗了。”
“哈哈,老四何时学的刁嘴。”斡离不呵呵大笑,但他心里却很发虚,哪里是正儿八经的侍寝,说好了献歌舞就让人家回去,他却无耻地惯了药酒,人家不得不忍气吞声。
“二哥,我看赵佶、赵桓已出城入我大寨,但是皇后与监国并各衙官吏还在城中。看王秀拼命的架势,必是为争夺监国而来,不如速速派吳幵、莫儔和范琼入城,把皇后与监国押入营中,就算王秀得了开封也无奈何,一座空城而已,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们进可用赵佶父子钳制,退可把这些皇族囊裹,使他不敢造次。”
在宋军犀利的攻势下,兀术的选择无疑是利益最大化的抉择。如果说五六天前,王秀必然暗自欣喜,甚至会以隐晦的行动支持,但今天却会大惊失色,决不愿他得逞。
斡离不看了眼兀术,赞道:“不错,就依你的主意,派五百精锐入城,让孙傅那老匹夫老实点,实在不行都杀了,咱们大金也不缺几个大学。”
此时,城上城下打的异常激烈,金军拼死守城,寸步不让。宋军虽然长途行军,又在恶劣的环境中野战攻坚,但军阵中仍然携带攻城重械,又有数百驾简易云梯。更重要的是宋军将士心中都明白一点,那就是仗打到这个份上,只有奋力向前,后退是死路一条。
王秀令制作了许多帛书,上写‘百万勤王大军攻城,城中官民速应。’将这些帛书裹在箭矢上射入城中。
攻城之战打了一个多时辰,场外宋军以经死伤数千人,还是未有拿下南熏门,外围金军正在组织力量反扑,宋军外围军阵打的也很艰苦,再耽搁下去极为不利。
王秀大为焦急,他抵达了城下,眼看吏士不断被打落城下,不由地骂道:“****先人板板,这么坚固的大城,****的怎么守的,竟然让别人打进来,马勒戈壁的。”
无论是王德还是徐中,都吃惊地看着王秀,这话无疑是在骂当今的赵官家,但他们看看正艰苦奋战的吏士,也不由生出和王秀同样心思。是啊!那么坚固,防御体系那么完善的城池,还有百万市民作为兵员,竟然被女真人攻破,想想都会窝囊,赵家父子懦弱到何种地步,主帅无能累死三军啊!
“大人还请后退,这里有我。”王德很不高兴王秀来,这会限制他的权力,他还想做勤王破城第一人,无外乎钱财,而是他的名声。
一身血污的李长昇目光坚毅,看着王秀道:“先生,我们再上一次。”
王秀看着满身的血迹,他绝想不到李长昇如此勇悍,不由地笑道:“再不拿下城头,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啊!”
王德点了点头,他听出王秀的意思,你就是用人头,也要给我堆出通天的阶梯,他沉声道:“放心,我亲自上阵。”
“太尉登城,我来为你擂鼓。”王秀目光炙热,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太尉,我愿为挚旗。”李长昇态度决然,双目炯炯。
“不行,很危险的。”王德断然拒绝,能让秦敏、李长昇等人在一线就很难得了,怎能让他们登城,万一有了伤亡,王秀面前真不好说话。
李长昇望着王秀,高声道:“先生尚不惜命,我等又有何所惧,不求富贵,但愿登城。”
王秀看着李长昇,又看了看一旁默然站立的秦敏,暗暗叹息,登城确实凶险万分,他让这些小子生死由命,却从来没想过让他们送死。但是,军情紧急,最后一公里往往是最难打通的,他咬咬牙沉声道:“也罢,太尉选勇士百人,登城者再重赏。”
王德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那啥废话,一脸的萧杀。
王秀又转首看向不显山、不显水的秦敏,淡淡地道:“七哥,小心。”
秦敏嘴角上翘,沉声道:“先生放心,我自有保命法子。”
王秀眉头一挑,一股从来没有的感觉油然而生,老七从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似乎不简单啊!几年来太忽略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