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古、种师中尚未抵达,但东京内外诸军达到二十余万众,也以说名将荟萃,旌旗如云。笔)痴(中&
河北宋军在金军主力过去,得到了喘息机会,也缓过劲来,尤其是三镇还在大宋手中,他们不断袭扰金军运粮通道,势力较大者,则向金军占据各处据点发动进攻。
由于,金军东路大军控制州县,基本上呈现南北走向的直线,支撑着燕山和金军东路军的联系。如此长的战线,金军留守部队太少,实际并不能完全控制,也就是县城附近地区,还因兵力单薄,时刻担忧宋军的袭击。
高平,他并没有回到京城,而是沿途收集溃兵数千人,转战河北各军州,不断袭击金军,倒打了几个颇为漂亮的胜仗,在河北名声大作,不少豪杰竞相来投,队伍发展到两三万人,虽说整体战斗力不算强,核心只有两千余人,但也算是河北一支较大的部队。
就在初五那天,他在内丘伏击一个辎重部队,斩杀渤海军近千人,营救百姓数万,攻占高邑县县城,打出了自己赫赫名声。金军留守部队自保还不能,只能任由他不断壮大,龟缩在县城里观望。
如今,河北形势一片大好,金军留守部队频频吃亏,不敢出县城二十里外。
有识之士早就看出,金军已经形成孤军深入态势,数次攻城失利,又被王秀破了大寨,早就锐气尽丧,师老城下,更兼兵力太少,无法形成相对的优势,战争主动权掌握在宋军手中,他们纷纷要求坚决抵抗,把金军主力歼灭。笔%痴#中¥文bi@
斡离不、阇母、兀术等人何尝不知危机,斡离不在兀术攻城失败,沮丧地道:“南朝又用李纲,他们再坚持半月,恐怕你我会成为囚徒,只能侥幸赵家议和诚意了。”
可惜赵桓目光短浅,没有察觉局势的变化,就算他能察觉,也丧失了和金军决战的信心,摇摆不定的性格,让人几乎失去信心。
当然,赵桓的坚决主和,还有另一层考虑,那就是太上皇赵佶,那些手握重兵,执掌大权的重臣聚集到赵佶身边,占据东南一偶,截留江浙勤王兵马钱粮,颇有南北对峙的气候,怎能不令他感到如芒在背。
攘外必先安内,这绝不是哪个人随意说的,而是千古的祖训啊!更有血的教训。
在赵桓意识中,女真人不过是外伤,赵佶却是内伤,外伤好治,内伤难愈,斡离不催促再派亲王护送大军北上,让他喜出望外。一旦议和达成,消除外部忧患,他就能腾出手对付赵佶,至于斡离不提出的要求,那是几乎全部答应,只有以越王是叔父不可遣,用肃王和驸马都尉贾成代替。
王秀很郁闷,他竟然被任命为护卫兼礼宾使,护送肃王赵枢和驸马都尉贾成赴牟陀岗,这叫哪门子事啊!成保姆了。
“先生,赵官家对我很大方啊!明天就出城。”王秀在钟离秋那,撇着嘴发泄不满,赵官家的称呼,已经是极大地不尊敬。
钟离秋何尝听不出来,暗叹赵桓糊涂,一步步把王秀逼反,坏了他的苦心,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他也没有好办法,只能笑道:“你不到而立,就成了权礼部侍郎,朝廷中少有啊!”
“区区正四品职事,要是真的很勉强可以,竟然还是个假礼部侍郎,我还真没看在眼里。”王秀毫不避讳观点,他已经非常不满了,任命中充满了阴谋。
是想,礼宾使护送肃王,这不是让他做女真的人质吗?这算什么鸟事,要护送金军北上?他可是攻破大寨,让斡离不颜面扫地啊!人家借故杀个使臣,相信朝廷也会当乌龟。你要真让人卖命,那就给够甜头,不给礼部侍郎,那就给个权侍郎也行,好歹是四品紫衣,那假侍郎真够恶心人的。
“耿南仲这招玩的很高,占据道义制高点,你连反驳的余地也没有。”钟离秋却在算计得失,没去考虑王秀的不满。
“张启元的附议,直接促成赵官家下决心。”王秀对张启元很感慨,这厮并不像典型的机会主义者,耿南仲到底出了多大的筹码,让这厮改变了策略,他有点想不明白。
钟离秋眉头一扬,不悦地道:“外敌还没有退去,看来东宫从龙旧臣,开始耐不住寂寞了!”
王秀默默颔首,钟离秋的判断给了他提示,耿南仲忍耐十余年,终于等到了机会,人家当然急于得到宰相的位置,张启元也是赵桓宠信人物,接二连三站在对立面,只要不是傻瓜,都会明白为快速得到相位的取舍,无非是花费巨大代价,和张启元进行利益交换。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和张启元是面和神离的脆弱结盟,一旦耿南仲给予的利益,超过他对张启元的价值,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换成他也不一定能经得住诱惑。
如此,张启元断然舍弃他,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东宫的人马为了上位,再一次联手了。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他也要离开东京,这是原则性问题,没有任何商量。
当然,有些人看到耿南仲的伎俩,这是东宫人马夺权的先兆啊!我们还没有进入两府成为宰相,东宫这帮鸟人瞎起哄干嘛?李纲、程振、范宗尹等人,甚至连蔡楙也强烈反对,大有新旧分化势头。不要怀疑,政治就是这么可笑,无论主和还是主战,大家哪有那么多的矛盾,不过是利益不同罢了!
秦桧更是表示自己为割地使臣,理应护送肃王赵枢,颇有为他出头意思。他却没有领受众人好意,在耿南仲诧异的目光中,欣然领命。
“好了,也不是没有机会,两条路供你选择。”
王秀眼前一亮,很有兴趣地道:“请先生明示。”
“委曲求全,率七十八将全体将士护送,到了那里见机行事,官家总有坚决的时候。”钟离秋目光有点肃然,甚至带有淡淡地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