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奔来的宋军骑兵正是封元他们,由于骑兵目标太大,他们在四五里外集结待命,一旦开战立即实施增援,给这群梁山军致命打击。
骑兵是由邱福亲自统率,封元在军中也有威望,他小小年纪担任了挚旗,他建议骑兵分成两队绕着战场支援,一队直接介入战场,一队绕道敌军背后实施打击。加上和王秀的关系,几名队将对他的意见也颇为重视。
百余骑在他的率领下执行迂回任务,其余的人连同景‘波’、邱云二人直接进入战场。
索超不是傻子,他回到战场立即判断出王秀的位置,五六名骑兵跟随,在步跋子南边侧翼位置,这绝对是擒杀的大好时机,他立即分出十人袭击跟他王秀,其他人向步跋子发动冲击,里应外合打垮宋军步跋子。
王秀岂能让他如愿,他和旁边的骑兵立即策动战马,张弓搭箭与敌人周旋,气的索超哇哇怪叫,骑兵对骑兵只要不愿恋战,远距离周旋是没有问题的。
随着梁山军骑兵从背后袭击,宋军两翼弓手立即变阵阻拦,但他们主要是对步跋子,变阵极为困难,拦截的力量很薄弱,后对那些土兵不得不转身‘射’击。
由于索超残部发动的进攻,消弱宋军弓箭打击力度,让史进的压力减缓。那些步跋子惊喜地发现,除了两翼弓箭零星‘射’击外,正面致命的箭矢不见了,大好机会岂能‘浪’费。
他们嗷嗷叫地向前冲杀,五十步,二十步,十步,眼前就是一排令人发秫的重步兵,正当他们要发动最后的冲锋,没有想要宋军忽然爆发出震天价的怒吼:“杀。”
冲在前面的梁山军步跋子被怒吼声吓的停住脚步之际,宋军那些身披重铠的重步兵,如同泰山压顶般的扑来,迅速的几乎令人窒息。
前面的步跋子还有反应过来,就被屠戮殆尽,重步兵的攻击力是相当惊人的,尤其是在狭小的区域内更加锐不可当,不要说砍杀了,光凭强烈的冲击力就能把人给碾死在脚下。几十名名步跋子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他们在宋军的反击过程中,如同蝼蚁一样的被赶着屠杀。
嗯,就算是还手也没多大意义,他们手中的利刃对付皮甲绰绰有余,要说重步兵的重铠,还差了一筹。
不过,重步兵在平原上也有极大劣势,他们无法做大幅度的机动,只能一步步向前推进格斗。
史进也不是傻瓜,立即传令不要和重步兵死斗,有了这道军令,那些步跋子算松了口气,立即组成松散队形游斗,极大限度减少了损失。
王秀根本不和索超对抗,笑话,战场上那有什么规则可讲,一切以有利为原则,几个人对阵十几人,要不是千年一出的猛将,要么就是傻瓜。他边战边退,直接进入正面后队保护圈,立即高声喊道:“教头,立即变成圆阵。”
在邱福的军令下,两翼第一队和第三队迅速靠拢,正面的后队放弃弓箭拿起器械,多亏平时训练的强度大,不论人们怨言多大,这个时候对邱福却感‘激’涕零,没有平时的训练,恐怕难以快速组队,只能任由别人冲散砍杀。
几十个呼吸,一个简易的环形防线组成,枪牌在外弓箭在内,索超的骑兵也扑了上来。
重骑兵和长枪手‘交’锋的瞬间,那是‘精’彩、惨烈、甚至有点悲壮的一幕。
第一‘波’战事只能说是平手,索超率骑兵和宋军圆阵接触,随即立即脱离战斗回归助力,在步跋子北翼组成疏阵。
史进投入的数百人也被打得七零八落,但他还有上千人的主力。宋军两翼箭阵靠拢形成圆阵,实际上成了守御阵势,主动权还在他手里掌握。
宋军骑兵则在圆阵东翼列阵警戒,监视对方马队,也算作稍事的休整,毕竟他们是全装甲具,数里的急行军投入战斗。就在刚才他们前伸冲入盗匪步跋子人群,一阵大肆的砍杀,景‘波’和邱云如两头猛虎,一刀都要一人‘性’命,如杀神一般,杀的步跋子人仰马翻。
这一阵战斗,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承受不小的负担,不退回来休整歇息绝对不行。
宋军利用时机休整,史进何尝不是,他传令各部调整。
“咱们吃亏太大了,恐怕难以达到各个吩咐的目的。”索超纵马而来,有了退兵的意思。
史进面无表情,他也算冷静下来,又何尝不明其中道理,数百骑兵经过两场消耗,还有不足百人,步跋子损失不算太大,但能成为原从人马的,也就是从梁山伯起事的三百余人,其他人都是各州郡收罗的乌合之众,炮灰级别的存在。
对方有数百完整甲仗的重骑兵,还有数百名‘精’良甲仗的重步兵,放在昨天让他看绝对是一块眼馋的‘肥’‘肉’,歼灭这支部队,将会武装数百人的‘精’锐,使宋江部战斗力大大提升。很可惜的是,他的心有点发寒了,对方不仅家长‘精’良,战斗力也不是一触即溃的河北诸军,这一战还真悬了。
不过,让他灰溜溜地退出徐州,这脸面实在拉不下来。
王秀望着还在小规模弓箭战的前锋,他长长吐了口气,道:“马,不行啊!”
景‘波’和邱云驻马在王秀身边,隐隐明白先生的意思,他们脸‘色’凝重,慢慢颔首。
大宋朝廷缺马是不争的实事,尤其是党项自立,凉州地区的陷落,让大宋朝廷良种军马来源枯竭,陕西方面仅有的牧马场还不够消耗,河北一带的马场规模不大,整个大宋禁军除了西军骑兵较强,无论是殿前司各部还是河北河东军,马军十不存一,境况相当窘迫。
连童贯正在组织的十五万北伐大军,多事河北、河东和京东、京西各路的步跋子,放松了对党项的打压,‘抽’调部分西军骑兵东进,才勉强马军筹够万余名单马骑兵。
京东地面禁军可供战马几乎被掉空了,就不要说乡军了!要不是王秀执意成立巡檄马队,利国监又富甲天下,哪会有三百骑兵的规模,连禁军也会眼红的。
“要能给我甲骑十万,当天下。”不等景‘波’和邱云兴奋,王秀划过一阵感叹,沉声道:“敌众我寡,狭路相逢勇者胜,诸位奋勇向前,斩尽贼寇。”
“全军前进。”邱福经验老道,见对方步跋子攻击力衰退,立即组织反击。狭路相逢勇者胜,说的一点不错,他心‘潮’澎湃,‘激’起万丈豪情。
王秀践行‘跟我上’的诺言,他一身黑漆山纹甲,头戴凤翅云纹铁兜,脖扎青‘色’汗巾飘带,手持一把马槊当先杀去,景‘波’和邱云相顾一笑,与近二百骑跟在后面旋风般地杀去。
前方正在酣战的步跋子人数不多,冷不丁被马队冲上来,不跑才是傻子,一时间四散逃命。
索超大怒,立即率不到百人的马队冲上去,争取为步跋子争取时间。
双方马队相互冲撞,索超部骑兵人数太少,甲仗也不能和利国监巡檄相比,一开始就吃了大亏。秀所率骑兵个个身披‘精’良铁甲,几乎是刀枪不入,除非近战用铁斧、铁棍死命砸下,方能对人形成伤害,刀枪基本无效。
人少、甲仗单薄,在一场不对等的战斗中,索超部骑兵不得不进行一场绝望的‘肉’搏战。
邱福率步跋子冲上去,他们一对为单位相互掩护,刀枪在前弓箭压阵,不断接近盗匪步跋子,虽然他们也遭到弓箭‘射’击,但有着‘精’良甲胄的他们,伤亡几乎可以不计。
一百多装备‘精’良的骑兵,对付近百残余骑兵,战斗几乎没有悬念。很短暂的时间内,索超部的骑兵一个个被解决,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但他也算完成了使命,至少史进的千余人有了还手之力,硬碰硬很难被拿下。
剩下十余骑,完全被宋军吓破胆子,再也不敢有任何抵抗,逃脱生天后,立即策马狂奔,再也不敢停留。
索超又惊又怒,立即挥舞狼牙‘棒’向王秀冲来。
来的正好,王秀根本不可索超硬碰硬,狼牙‘棒’能是好玩的?那玩意在战场上可是大杀器,再‘精’良的铁甲,也经不住一雷霆击,必然五内皆毁吐血而亡。他没有任何迟疑,张弓搭箭直对索超,‘嗖’地一箭‘射’出。
索超也不是瓤茬,眼看无羽箭‘射’来,他竟然大喝一声“来的好。”挥舞狼牙‘棒’把无羽箭砸落。
王秀没有吃惊,更没有慌张,沉着地一支支无羽箭‘射’出,无一例外地都被索超击落,那沉重的狼牙‘棒’舞的虎虎生风,几乎是密不透风,眼看杀到王秀十步,连邱云也勃然变‘色’。
“来的好。”王秀轻轻一下,再次张弓搭箭,无羽箭闪电般地‘射’出,这是最后一次‘射’击,再也没有张弓搭箭的机会了。
“先生小心,我来迎战。”邱云气急败坏地策马本来,但十余步的距离实在太远了,对冲骑战生死只是一击。
一阵对‘射’中,双方步跋子进入接触战,战场上再次出现血‘色’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