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真不知他们是怎样过来的,铺着稻草的木板就是一种享受,可见平时生活的艰辛。

“好了,他们拿了多少钱?我来给,一点钱至于玩命吗?”王秀心中酸楚,只能还钱免罪,他还是用了个心思,不说是偷而用拿来代替,算是偷梁换柱。

“官人说的有道理,你们也别闹腾了,拿了钱了事。”班头知味地看了眼王秀,说实在的,他也不想在此扯淡,一点油水没有,傻子才耽误时间。

女孩子怯生生地躲到了男孩子身后,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王秀。

“大约有三钱多的散银。”老鸨倒是想讹诈,但那班头目光不善,王秀又落落大方,倒是不敢过分得罪,临时把千余钱改成了三钱多。

“遭瘟的老卤婆,你看这位官人面善,想要讹诈不是。”男孩一听,顿时急眼了,忍不住红着眼,指着老鸨就骂。

老鸨一头黑线,一掐腰指着男孩就骂:“该死的小贼,老娘今个不要那钱了,非得把你送进官府。”随即又指着管事,扯着嗓子骂道:“你个窝囊废,还不快去拿了这小贼子。”

管事一缩头,向几名公人陪了个笑,立即虎着脸跨上一步,伸手却很慢。

王秀看老鸨胖的跟猪一样,****却干瘦如猴,不禁感叹,他大手一挥,厉声道:“且慢。”

管事本就忌惮公人在场,碍于老鸨淫威,不得不‘奉旨办事’,却慢上了两三拍,想的就是别人开口阻止,闻言立即停下,故作愕然道:“这位官人,他们可是偷了钱的。”

王秀切牙一笑,看着管事那干瘪的小身板,再看看老鸨几乎二百斤的‘娇躯’,肥凰瘦凤啊!他是一阵恶寒,撇撇嘴道:“他们偷了嘛?”

管事一愣,他不知王秀底细,不免有些迟疑,老鸨可是不愿意了,横在管事身前,如同一座肉山,横鼻子竖脸,扯着嗓子嚷道:“干嘛、干嘛,宛丘县还有这档事,大家评评理,小贼偷了老娘的钱,反倒是老娘的不是了,要不去知县大人那评理去。”

“你这婆娘好不讲理啊!也不看看是谁就撒泼”何为吸了口凉气,瞪大眼珠子,他虽跟随王秀,却到底是何大掌柜家的公子,在商水也是个人物,岂能受得了泼妇的气。

“干什么,你以为你是知州还是通判,你们要干什么,想和小贼一起抢劫不成。”老鸨眼珠子瞪得跟牛蛋一样,嗷嗷地叫骂,仿佛要把何为给吃了。

何为一怔,没想到一句话捅了马蜂窝,这是宛丘不是商水,又在勾栏门前,说不清道不明的很麻烦。

班头脸色很不好看,他不想管这档子鸟事,但又不能不管,要被这撒泼的婆娘闹到知县那,可没他的好,当下干咳两声,道:“咳咳,你这婆子好生无礼,一点鸡鸣狗盗的小破事,也拿到知县大人那?”

老鸨索性坐在青石石板上,撒起了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边骂管事没出息,一边骂世道不公,偷儿都改明抢了,那悲天怜人的声音,就是王秀也阵阵发秫,有点尿急的感觉。

班头倒是挠头了,虽说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老鸨,但在众目睽睽下,还是有三分顾忌的,不得不强笑道:“好了,你这婆子不要蹬鼻子上脸,这位官人不是要给你钱了吗?”说着话,目光转向王秀,那意思非常明白,赶紧了事走人。

王秀咬了咬牙,扫了眼何为,使了个眼色。

何为一愣,旋即明白王秀意思,肉痛地呲牙,磨磨唧唧地从顺带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在手里掂了掂递过去,小脸发白地道:“这有四五钱碎银,够不够?”

管事可怜兮兮地看着老鸨,却见那老鸨,肥胖臃肿地身躯,腾地一下站起来,闪电般地夺过碎银,那个快啊!和她那体型完全不匹配。

“得了,得了,这位官人,看你也是应试的,不进来耍个乐子玩玩,也好图个吉利。”老鸨的脸,比七月天变的还快,刚才还暴风骤雨的,现在倒成了艳阳天。

“官人进来玩玩,我们这的小娘子,一个比一个水灵,图个喜庆。”管事耸着脑袋,一副贱样。

班头一阵恶寒,脸憋的跟屎顶腚门子一样难受,倒是何为眼前一亮,一副急不可耐地模样。

“好。”王秀正看男孩安慰女孩,心有所思,冷不防应了句,马上醒悟过来,浑身鸡皮疙瘩,吸了口凉气,连连摇头道:“我去你那做什么,这叫什么事啊!”

“自然是让小娘子们为官人洗洗尘,增添些祥瑞,官人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老鸨一张肥脸,笑得跟一朵菊花般灿烂,不过就是这朵菊花太丰满了!

王秀被那火辣辣地目光,瞧得浑身上下又是一层鸡皮疙瘩,挥了挥衣袖,连看也不看老鸨,径直走到男孩和女孩身边,稍稍屈身,笑咪咪地道:“疼不疼?”

男孩子警惕地盯着王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女孩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注视王秀,似乎有所期盼。

“切,有贼心没贼胆。”老鸨鄙夷地看了眼王秀,轻轻唾了声,神色间极为不屑,

人说****无情,一点不假!

何为一瞪眼,指着老鸨厉声道:“你这贼婆娘说什么?竟敢惹我万事兴的贵客,找打不是。”这厮也会蹬鼻子上脸,万事兴分店在宛丘有很大势力,绝不是寻常人敢惹的,他家老子快要升任大掌柜了,自然要提前爆发王八之气。

“万事兴?”班头的目光有些暧昧。

老鸨和管事不约而同打个哆嗦,这叫什么事,怎么惹到万事兴分店了,别是虚张声势啊!但他们也不敢造次,万一是真的,人家一个指头就能压垮他们。

王秀厌恶地看了眼老鸨,很不客气地道:“那啥,那个钱还不走,是不是我欠你钱?”

老鸨脸色一变,正要叫骂,却被管事拉了拉裙裾,这才忍了下来,脸颊两瓣肥肉乱颤,狠狠瞪了眼王秀。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吧!”班头趁机吩咐手下驱散人群,疏通道路。

在老鸨走后、人群也散了,王秀拿过何为的顺带,也不看何为那幽怨地眼神,掏出几块碎银子递给男孩,温声道:“这里的钱和碎银子也有两三千,买点瓜子、点心在集市中叫卖,也能勉强维持生活,今后别干偷鸡摸狗的事了。”

“谢大官人了,这钱,小的不能拿,请大官人收回去吧。”男孩倔强地拒绝了,拉起女孩的手就要走。

“哥。”女孩子有点犹豫,她那双乌亮的大眼睛偷偷瞟着王秀,似乎有几分不舍。

“这小子,倒是盗亦有道!”王秀目视他们的背影,玩味地笑了,却听到女孩急切地话‘。够不够买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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