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我跟胡玉强聊着小时候的经历。

我俩还得刻意控制说话的声音,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把我俩当成精神病倒是其次,万一把我俩当成通缉犯报了警,那可就麻烦了。

烧烤店老板报警后,他只能提供一些黎曼亭的信息,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

而黎曼亭他们应付巡查的时候,也只说不认识我。

所以我知道,巡查现在肯定也正到处找我呢。

“师兄,看你这人模狗样的,最近几年混的不赖吧?”

“嗨,谈不上。虽说这几年我确实见过大钱,但是你也知道,命在战场上不算命,钱在赌桌上不算钱。钱来的快,去的更快。”

我马上指着他说道:“你可别跟我哭穷啊,我身上是一分钱没有,这顿饭必须你请!”

“我操你大爷的,你小子反应还挺快!”

胡玉强骂了我一句:“这顿饭是师兄给你接风的,瞧你那小心眼的样儿。我还能让你花钱?”

“那就行,服务员,再添两盘肉!”

“还没吃饱?你这胃口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一顿饭吃的顶别人一天吃的!我要是老卢,我早把你撵出去了!”胡玉强吐槽道。

我不服气的说道:“算了吧,我帮咱师父赚了多少钱?你要是他,你才舍不得把我撵出去呢。光说铁山县副县长私生子那一单,就是两百万。够咱们奋斗多少年的了?”

“这倒是,别的不说,当拐子这方面,你确实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但我也看得出来,从你来,师父就格外的偏向你。”

我吃了口肉,反问道:“我怎么没感觉?我反而觉得他对我是最狠的,他对你们偶尔还有个笑脸呢,我跟他认识超过十年,我就从来没见他对我笑过。”

胡玉强喝了口白酒说道:“等你到了他的年龄,从一线退休,开始收徒,你就能明白他的心情和苦衷了。”

其实不用到那个时候,我也能理解。

严师出高徒,他不对我严厉,我怎么可能年仅二十岁就能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拐子。

毕竟我不是一般的孤儿,我是他师弟的儿子。

这么看来,他说拐子不能有感情,他自己也未能完全做到。

否则他为什么要管我?

“来海城半个月了,怎么样?有没有目标呢?要不要来跟师兄干?”

我打了个寒颤,说道:“算了,我的赌术可没有你那么精湛。跟着你混,我怕过不了明晚我的手指头就会被人剁下来喂狗。”

虽说卢康是个职业的拐子,但他除了骗术外,还精通千术、扒术、格斗、心理学等。

不过他也提到过,这些旁的,都是服务于骗的。

而胡玉强偏科比较严重,骗只能算是二流,可他的千术却出神入化,甚至青出于蓝。

所以出道以后,他就成为了一名职业老千,混迹于海城的大小赌场中。

我不一样,我更喜欢骗,我认为骗才是这世界上艺术成分最高的职业。

他还试图说服我:“瞧你说的,哪有那么危险?你看我,十根手指头不是好好的?也就是去年出千被人发现后,被掰掉了两颗牙,我已经换上烤瓷的了。”

胡玉强还特意向我展示了一下他的烤瓷牙,我不禁感觉后脖颈一阵发凉。

“行了,你可别忽悠我了,我对成为你的队友没有任何兴趣。不过……你可以成为我的队友。”

我搂着他的肩膀说道:“师兄,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混啊?”

“去去去,哪有师兄跟着师弟混的道理?”

“嗨,我就那么一说,谁跟谁混不是混啊?重要的是有钱赚,有妞睡。”

胡玉强表情猥琐的问道:“呦,我的小师弟,听你这意思,已经破雏了?”

“呃……那倒还没有。我得为大师姐守身如玉……对了,师兄,你现在能联系到大师姐吗?”

听我提起许凌秋,胡玉强立马不怀好意的反问我:“谁?大师姐?哈哈哈,你小子,还惦记着许凌秋呢?哎,你还别说,前一阵子我还真见到她了。”

我眼前一亮追问道:“此话当真?你在哪见到的她?”

得知许凌秋还在海城,我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是我童年的女神,是我从小到大都喜欢的女人。

即便已经几年没见,但我心里最纯洁的那块位置,一直都留给了她。

一提到她,我就不免会想到我以前手脚尽断,她照顾我饮食起居的那段时间。

我真的感觉,如果我这辈子真的会结婚的话,那我要娶的人一定是许凌秋。

“师兄,你快告诉我啊!要不你把她手机号告诉我,我自己联系她!”

胡玉强小眼睛瞟向了我杯中的白酒说道:“那你不得把这个喝了?”

二两的酒杯,我端起来一饮而尽,一滴不漏。

“呦呵,好家伙,你大师姐可真是你的动力源泉啊。”

胡玉强调笑了一句,然后掏出手机,把许凌秋的手机号给了我。

我情绪激动,当场就打了过去,我无比怀念她的音容笑貌,我甚至都不知道电话接通以后,我第一句话要跟她说什么。

但我的运气不太好,电话那头传来了“空号”的提醒。

看见我的表情逐渐变得木讷,胡玉强问道:“怎么了?打不通?”

我点点头:“嗯,空号。”

我没有表现的很失落,我们当拐子的,本来就是要经常更换手机号,这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胡玉强接下来说的话,就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了。

“嘶……哎呀,我上次见她,她说她要结婚了,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的。难不成这是真的?换了手机号,就是为了跟过去告别?”

轰!

晴空霹雳!

我心中的女神,竟然要结婚了?

“陈默,你没事儿吧?”胡玉强突然感觉自己多嘴了,赶紧照顾我的情绪。

我笑着反问道:“我有啥事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她今年都二十六了,结婚不是正常的事吗?”

我谨遵卢康的教诲,不要将心情写在脸上。

至少现在,能帮我避免一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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