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不知dào

此次义捐对于商贾之家的叶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吕梦楼已经有过一次尝试,三天前已经和熟悉的世家递过了帖子,可是京城的风波传入宁州城之后,一夜之间,没有任何人愿意待见叶家。

如果不是连最后一根稻草都没了希望,吕梦楼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义捐!说得好听,真指望全宁州城的百姓能自掏腰包拿出多少钱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还不是有钱的家族相互捧场罢了。

智云寺的义捐年年有,宁州的商贾早就把这个事情当成了自己的门脸,一个简单的义捐,可以看见一个家族的底蕴和实力,人脉关系决定着这个家族的发展。

“夫人,依我看推掉就是了,咱们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义捐!到时候一个大子都凑不到,可就闹大笑话了。”

胖丫毕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这个事情背后的东西她多少还是知dào

一些,担心乔月不懂里面的关键,闹出笑话。

乔月虽然不知dào

这样一个简单的义捐,背后是整个宁州富商的博弈,不过却知dào

现在叶家的境况可以说是相当的糟糕,要是能办出一个风光的义捐出来,对叶家来说很多谣言都可以不攻自破,叶家需yào

这一次机会来振奋人心,扭转局面。

她放下手里的账本,微微抬头:“推掉,为什么要推掉?不就是卖东西凑钱修智云寺吗?正愁家里这么多好东西卖不出去,多好的机会啊!”

胖丫为难,正要说什么,乔月指着账本又接着说道:“你看看咱们家这么多人在街上叫卖了两天,就卖了这么点钱,有便宜的东西不买,是宁州城的百姓傻了,还是他们比我还穷?”

事情比乔月想象的还要严重,东西好,价格还低,买了东西的百姓尽然都闹着要退货,可想而知那个该死的宏远商号的管事给宁州的百姓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胖丫自然不会说明了让乔月伤心,胖丫低头想了想,心道:“夫人这么厉害,府里这么多管事都没办法的事情,夫人三两下就解决了,都说叶家要倒了,老夫人和老爷都逃了,可现在在夫人手里不还是好好的吗?”

想到这里,她胖胖的心里顿时就来了信心,一双眼睛放着光的看着乔月:“夫人,小的再也不说丧气话了,您就说怎么办吧,小的听您安排就是了!”

怎么办?乔月看着她,还能怎么办,东西拿去卖就是了,这样的场面乔月也没有过经验,还没尝试哪里就有认输的道理,她一脸镇定,好像智珠在握的样子:“三天后,雁来楼义捐,府里闲着的下人都给我出去敲锣打鼓告知去,让全宁州城的百姓都知dào

,琉璃手镯一贯钱起价竞拍。”

琉璃手镯一贯钱!夫人不是傻了吧?这东西整个宁州城的富商手里都没几个,据说是宫廷高官的玩器,比黄金还贵,市面上最次的也要上百贯吧,而且有价无市,据说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宝物。

胖丫疑惑的看着她:“夫人不是开玩笑吧?”

乔月微微一笑,这种感觉挺好,矽砂、石灰、苏打灰混合就能烧制出来的琉璃器具,要不了几个本钱,没想到尽然这么稀有,不自觉的按着胸前的黑石头,顿时信心倍增:“嗯,要是没人竞拍,一贯钱卖又如何,你只管这么宣传就是了,对了,把府里会雕刻能作画的匠师都给我叫过来。”

乔月吩咐完立kè

就起身往她住的小院去了,黑石头里讲得很详细,只要按照制作流程做就是了,既然这么受欢迎,一定要赶着这几天多烧制一些才是,说不定这一次还能大捞一笔。

宏远商号又怎么样,等着我把叶家拱手送上,门都没有,有本事就上门来查封啊,钱财落进官府手里,也不会白白让你得了便宜。

就像钓鱼一样,没想到夫人钓个鱼都能钓出这么大的学问出来,谁能想到现在全府上下都靠着夫人的这一手钓鱼手段谋生呢!胖丫想不明白乔月的话,不过心里对乔月已经是盲目的信任,夫人是能人,可不是她这样的凡夫俗子能比。

挠了挠头,胖丫转身便出了叶府,叫上几个下人,不一会儿就开始沿街敲锣打鼓的吆喝了起来。

“是的,琉璃手镯,一贯钱起拍,你没有听错,记住了,三天后雁来酒楼,别误了时间。”

“听说现在的叶家是新夫人当家,那新夫人是傻的吧?琉璃这东西,可金贵着呢,都只是听说过,老汉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见都没见过。”

“败家子,叶家夫人肯定是个败家子,照她这个败法用不了几天叶家就要败在她手里了。”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个叶家新夫人,手段可高着呢!没听说过吗?前段时间上阳桥赌鱼的事情,不少人可都栽了跟头,据说城北的黄家明天就要重新模拟一遍赌鱼的事情,要揭穿叶夫人赌鱼的骗局,还大家一个公道,大家别又上当受骗了…”

……

“琉璃手镯一贯钱,老爷,您说她是不是疯了?”

东明喘着大气,对于乔月,他简直已经魔怔了,看不起这个渔妇,可偏偏这个渔妇又总是让他丢了面子,智云寺的诗,上阳桥下的鱼,最少也有三次了。

邢老站在案前,手握一支大大的毛笔缓缓挥动,十分沉稳:“我怎么说来着,你又输了吧?”

乐趣是自己找的,退下了朝堂,闲来无事,只能拿东明来打趣消遣,比如说前天,就和东明打了赌,赌乔月一定会继xù

承办义捐的事情。

东明很受打击,跟自家老爷打赌从来就没有赢的时候,可是他主仆二人依旧乐此不疲,他嘟了嘟嘴,上前帮邢老磨墨,说道:“听说叶家老爷和老夫人都逃了,那个渔妇也真是的,她一个渔妇还来办哪门子的义卖。”

邢老温声笑了一声,继xù

挥笔:“哈哈…有意思,她又一次让老夫眼前一亮,人家敢一贯钱卖琉璃手镯,怎么就不能操办了?”

东明道:“她一贯钱卖又怎样,宏远商号的人可还守着呢!她敢卖,可没人敢卖!”

“哦!是吗?”邢老高深一笑:“要不要咱们再打一次赌,就赌你一个月的工钱,给你个翻本的机会。”

一个老赌徒,带坏了一个小赌徒,东明一听,感觉翻本的机会来了,顿时就是一阵兴奋:“好啊!好啊!不过这一次小的要赌两个月工钱。”

“哈哈…就赌你两个月工钱。”邢老大笑,手里的毛笔大势一挥,一气呵成:“这几个字就送你了。”

说完,他把手往后一背,很高兴的就出了房间,一副赢定了的模样。

东明伸着脖子往案台上看,几个气势雄浑的大字浮于眼前。

“谋而后动,谋而后动…”他念了几遍,忽然小手往额头上一拍,哎呀大叫一声,追着就出了房间:“老爷,小的不赌了,咱们这一局不算行不行?”

“哈哈…”邢老的笑声隔着几个房间从远处的花园里传来:“买定离手,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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