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靖见陆容不说话,默了默,道:“容容,那个……我知……知道我师父他们这样做……有些过分。你虽是师叔的女儿,可你从小到大……都与我们、与无相门毫无关系。当初师叔他们用年幼的你承载死魂,已是待你不公平,现在……你更没有必须要帮我们的义务。”

况且,陆容现在说白了还是个小姑娘。

让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姑娘去替他们承担结束一切,这种事情,赵子靖做不出,也不能看着它发生。

陆容思绪被赵子靖打断,不由抬眼看向他,淡淡问道:“所以你就来了G洲?”

赵子靖点点头,又苦笑一声:“其实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知道真相后,本来想立即告诉你,但我师父和师叔他们没收了我的手机,还罚我禁闭,不许我外出。”

陆容恍然,难怪她和程晗之前都联系不到赵子靖。

赵子靖接着道:“实不相瞒,我师父师叔他们已经来了G洲。他们走后,我才勉强解了困住我的法阵,离开无相门过来。可是……”

他顿了顿,犹豫起来。

陆容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你不知道你师父他们现在在哪儿?”

赵子靖嗯了声:“他们没有告诉过我,他们下榻何处。不过……”他望着陆容,迟疑了下,才续道:“连神机应该会知道。”

赵子靖此次来找陆容,也是因为他知道,以陆容和连神机的关系,定然是陆容在哪儿,连神机就在哪儿。

谁曾想到他才到,就碰上陆容被暗算昏迷的事。

当时赵子靖是真的被吓坏了,他以为陆容昏迷是他师父和师叔们干的。是以这两天,赵子靖都在想办法让陆容醒过来。

担忧之余,连神机虽在眼前,赵子靖见连神机却是同样焦急模样,不像是和他师父他们联手干的,他一时就不确定连神机究竟知不知道连正坤和无相门的事,也不敢贸然开口告诉连神机。

现在知道不是他师父和师叔们干的,赵子靖才算松了口气。

然而,赵子靖一抬头,见陆容神情有些凝固。

他愣了下:“容容,怎么了?”

陆容缓缓问道:“你怎么确定连神机会知道你师父他们在哪儿?”

赵子靖脱口而出:“连正坤和无相门合作的事,连神机知道啊。况且此次理事会议,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陆容沉默。

好一会儿才开口:“连神机亲口告诉你,他知道连正坤和无相门的事吗?”

赵子靖被问的懵了下,摇头:“没有,他没亲口说。但是,年初在十万大山时,他暗示过我。”

当时连神机的话是:说不定无相门和特盟的目的是一样的呢?

连神机可是连正坤的侄子。

十八年前,连正坤玩了一手偷天换日,将所有人的真正目标戌影转移,又吸引走注意力,令陆容带着戌影得以平安成长至今,耍的那些人团团转。

如今,赵子靖也丝毫不怀疑,连神机和连正坤定然早已串通好,准备彻底结束癸未之变。

思及此,赵子靖倏地惊觉出一个他从来没想过的关键点。

——连神机究竟知不知道,连正坤和无相门是想牺牲陆容的??

如果知道,那整件事对陆容来说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赵子靖惊疑不定的开口道:“容容,那个……”

“不必说了。”

陆容面无表情的止住他。

赵子靖不安的望着陆容。

陆容眼帘微垂,压了压心底情绪,出奇的平静道:“我都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那你会……”

赵子靖本想问陆容会不会参加理事会议,可这话此时问出来有些残忍,他将话头咽了回去,沉默的起身。

陆容示意赵子靖出去。

赵子靖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望陆容。

她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冷光荧荧,她眼底光影浮沉,叫他琢磨不透。

赵子靖叹了口气,转身出去。

即将出门时,他听见陆容平静的声音:“今日你与我说的,不要告诉连神机。”

赵子靖脚步一顿,心情很复杂的嗯了声。

房间里,陆容盯着桌面,突然抓住扇面的瓷杯狠狠摔出去。

瓷杯砸到墙面上,砰的一声落地,摔的稀碎。

陆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按捺下心底的暴躁。

“不行,我不能因为这个就质疑连神机,我应该看的是他会怎么做。”

陆容喃喃自语。

像是肯定自己的话,她还重重的嗯了声。

就算她现在已经确定连神机和连正坤是合作关系又如何?

连神机对她的感情,比什么都来的真。

她相信他,也该相信他最后不会把她推出去,任由连正坤和无相门牺牲她。

陆容俯下身去,双手死死抓着头发,呼吸都因为忍耐而急促起来。

……

与此同时,G洲的另一边。

某片街区里,一个带着面具的年轻男人在夜色里快速的赶路,身形如鬼魅般迅捷。

他绕过几道岔口进去,没走一会儿,抬头看向前面时,突然停住。

前面的路中央,暗处走出来七八个人。

男人眼神一冷,转身就要走。

然而,路口也蓦地走出来几个人。

是同一批人,都身着便装,带着武器。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面相普通,右眼下有一颗黑痣,脸上还有道不小的厉疤。

正是袁径峡。

他停下,转头看向年轻男人,微微一笑:“少主,就别再跑了。再被伤着,多不值当?”

只见年轻男人身上已是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但年轻男人依旧声线平稳冷静,淡淡道:“我不是你们少主。”

袁径峡笑了笑,眼底却极冷:“你用的可是我们少主的身体,这总不能否认吧?相信你也知道,你再在里面待下去,我们少主可就危险了,说不定会再也醒不过来。”

年轻男人微微蹙眉,几秒后才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担心他,一开始就不会把我放进他体内。你们背后的主子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

“想知道?那你就亲自去问我家主子吧。”袁径峡冷笑,抬起手用力一挥:“给我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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